白竹这才想起,自己紧张得要死,丢魂落魄的,竟然忘记做饭,忙答应一声,就往灶屋跑。
宴宴听见动静,从灶屋探出头来,大声道:“娘,小哥,饭做好了,收拾一下桌子吃饭吧!”
原来宴宴不能进产房,在外面候着。他见娘和白竹紧张得手忙脚乱,跑进跑出,没头苍蝇似的,他帮不上忙,干脆拉着李立维进来做饭。
胡秋月见宴宴这么懂事,舒心地长叹一声,笑道:“我的这些孩子们,一个个的,真没话说,懂事得让人心疼。”
两个婆子凑性得说了许多奉承话,把他们家夸成一朵花,胡秋月笑得嘴都合不拢。
众人兴高采烈的吃了一顿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的饭,反正吃完饭,天差不多黑了。
红柳死里逃生,赵仁喜出望外,大方地给两个产婆封了红封,每个一两银子,很重的红封了。
两个产婆差点搞出一尸两命来,虽然主要原因是母女太胖,不能怪他们,但毕竟难辞其咎。
这时见主家不但不责怪, 还给了这么多银子,喜不自胜,接过红封,兴高采烈地去了。
至于王郎中,张鸣曦当做救命恩人的,自不必说,问都没问,连出诊费带老山参一起,大方地封了三十两银子。
送走王郎中,张鸣曦他们也要回家了。
大家伙儿轻轻进卧房看了一眼 ,红柳累极了,直接睡死了,对外界一无所知。
那个小胖妞,偎在娘身边,睡得正香。
她脸上的紫青褪出,小脸蛋又白又嫩,漂亮极了。
几个人怕吵醒红柳,没有多待,看了一眼,退到院外。
张鸣曦套上牛车,除了胡秋月,其他人都回饭馆。
胡秋月放心不下,要留在赵仁家照顾红柳。
几人刚刚坐好,两个宝宝跑过来,抱着燕子的大腿道:“姨姨不走!”
燕子揉揉孩子的头,笑道:“宝宝乖,姨姨明天来看你们。”
两个孩子不依,抱着她的小腿不松开。
燕子笑道:“你们看见妹妹了吗?妹妹好漂亮,你们乖乖的,不要吵醒你娘。”
两个宝宝这才放了手,眨巴着眼睛望着燕子道:“我们不吵,姨姨明天一定要来陪我玩。”
燕子点头笑道:“一定一定!”
赵仁走过来,感激地道:“燕子,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孩子,娘在这里,有时间你们一起来我家玩。”
燕子笑道:“姐夫不用客气。不用管我们,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张鸣曦甩了一下鞭子,小牛拉着牛车飞奔而去。
今天忙乱不堪,众人的心几进几出油锅,之前没注意,这时才知道燕子带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下午。
燕子开始是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的,后来见红柳难产,产房里大呼小叫,又是哭又是喊,两个孩子虽然不懂事,却知道关心娘,总想往产房跑,燕子不许后,他们总踮起脚往产房看。
燕子怕给他们留下不好的记忆,干脆带着他们出去买了一些零食和玩具,领着他们进了厢房,关上房门,在里面玩玩具,吃零食。
所以,这一天家里闹翻了天,两个孩子不哭不闹,一点都没添乱。
白竹不好多说,微笑着捏了捏燕子的手,宴宴快言快语地道:“燕子姐,谢谢你。两个孩子真的喜欢你,换作是我,领不住。”
燕子笑道:“一家人不是应该的吗?大家都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又说起了刚才的凶险,宴宴连说带比划的,白竹静静听着,偶尔跟着说一两句。
张鸣曦赶着牛车,听着他们说话,没有插话,只微微叹了口气。
第二天,饭馆正常营业,张鸣曦白竹和宴宴每天总要抽时间去看看红柳,燕子舍不得孩子,也经常去。
红柳身子受损严重,好在赵仁酒坊经营良好,财力雄厚,参汤当茶喝,补药当饭吃,终于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那小胖妞只出生时受了大罪,之后能吃能睡,白白胖胖,可爱极了。
赵仁第二天就请了一个婆子伺候红柳坐月子,胡秋月家里忙得很,住了几天,见红柳和孩子一天天好起来,放心地回家了。
红柳生个孩子虽然备受折磨,但有惊无险,饭馆生意兴隆,家里一切顺利,牲口养殖蓬勃发展,牲口队伍不断壮大,肉铺生意也很好。
按说一切好得不得了,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是白竹不快乐,他有心事。
第458 章 变化
他觉得张鸣曦变了。
自红柳生产后,张鸣曦就有了变化。
他一开始没发觉,等意识到的时候,张鸣曦已经病入膏肓了。
并且张鸣曦的变化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很是难以启齿。
张鸣曦白天很正常,像往常一样,起早贪黑 ,开店卖饭,勤快热情,有空就往红柳家跑,去逗那个小胖妞。
人前人后,对白竹依然很好,甚至比过去更体贴,更心疼白竹。
可一到晚上就变了个人。
不,他没疯,也没病,也没有冷暴力,晚上依然温柔体贴,像过去一样抱着白竹睡觉。
只是,他再也不碰白竹了!
白竹一开始没注意,毕竟红柳难产,他们都很心疼,加上饭馆很忙,几天没亲热也正常,他没往心里去。
可是张鸣曦一连十多天不碰他,就很不正常了。
毕竟俩人恩爱异常,张鸣曦黏他得很,平时不太忙的时候天天行房,忙的时候两三天也要亲热一次,很少有隔五天以上的。
白竹一个夫郎,没有汉子重欲,开始几天并不在意。
但时间一长,自己心里都有些毛毛躁躁热烘烘的,张鸣曦还稳如老狗,不动如松。
他以前一上床就嬉皮笑脸,抱着白竹又啃又摸,哪怕不做到最后,也要占点便宜,现在突然转了性,上床规规矩矩 ,抱着白竹就睡。
白竹害羞,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不好意思问,只得跟着装糊涂。
一转眼,红柳满月了。她坐完月子的产妇可能都已经行房了,张鸣曦和白竹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当着好室友。
白竹心里气闷,好几次他故意假装翻身,故意不经意地往张鸣曦那里蹭。
张鸣曦基本上是一撩就着,一蹭就硬。
但他装作不知道,马上身子往后一挪,远离白竹,或者干脆翻身,拿后脑勺对着白竹。
白竹本来脸皮就薄,试探几次,被拒后彻底死了心。
一上床就面朝墙壁,背对张鸣曦,无论他抱不抱自己,自己都把木头人当到底。
张鸣曦不管他是不是木头人,依然是想抱就抱,想不亲就不亲。
白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又抹不开脸皮跟他吵,开始郁郁寡欢起来。
白竹极力掩饰,变化不是太明显,白天事多,依然忙忙碌碌。
但心里有事,不像过去那么麻利,做事总是丢三落四,忙着忙着发起呆来。
宴宴成天跟他在一起,自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偷偷问白竹,白竹总是笑着说没事,问多了就说太忙太累。
宴宴是个小机灵,明显看出白竹的敷衍,当然不会相信,偷偷去问张鸣曦。
张鸣曦也说没事,却总是唉声叹气,一脸愁容。
宴宴更是着急,以为他们吵架了,想从中劝和,却见俩人和和气气,像过去一样有商有量,半点不像红脸的样子,甚至有点相敬如宾的感觉。
也许真的没事?
宴宴想着只怕是自己多心,慢慢地习以为常,不再少见多怪。
可是白竹心里的苦闷一天天只多不少,而且怕被他们发现,人前强打精神,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人后暗自痛苦。
白竹思来想去,不知问题出在哪。
他以为张鸣曦心里有了别人,不喜欢他了。
可据他偷偷观察,张鸣曦生活作息跟过去一样,除了买菜,除了去红柳家,几乎不出门,也不见他和别的妇人夫郎多说一句话。
并且,他现在不怎么管钱了。
每天的流水,银子也好,铜板也好,他拿进卧房丢在桌子上,让白竹自己收,九月份一共挣了多少钱他问都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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