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癖好,整个大庆人尽皆知,不管是勋贵公子还是小厮平民,在高太子眼里都是随意可亵玩之人。
为此他府中藏有各种各样的美少年,无一例外皆是人间绝色,甚至他还评出了天下十三色。
一旦不喜欢了,赏人或是亵玩皆凭他心情。
直到他在接风宴上看到了赵思洵。
那一刻,家中令他得意的十三色瞬间黯淡无光,他的眼中只有这风华无双的南望小亲王,看到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志在必得。
放肆的目光落在赵思洵的脸上,腰上,在心中不断评估着,他舔了舔唇,心道,绝品。
边上的三皇子看在眼里,心下一哂,玩笑道:“皇兄,你可悠着点,那是南望的亲王,不是随便能动的平民百姓,若坏了父皇的好事,弟弟怕你受到责罚。”
高鼎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嗤了一声,“你也配跟孤这么说话?”
三皇子的脸色一僵,顿时沉下来。
高鼎端着酒杯,玩味地看着那个小亲王,他虽然荒淫无度,不过能当太子那么多年,也并非是个愚蠢之辈。
四国合谋如此重要之事,他怎么会不派人将各国质子调查个清楚。
东楚和西越是太子入庆,自然不能轻举妄动,可是南望一个被皇帝丢出来的弃子,还有什么不能动的?
他看着底下两个弟弟与各国太子暗地使着眼色,心下觉得可笑,当他以为不知道这两个打得什么主意,不过是懒得计较罢了。
只要北寒一入关,到时候这两个国家尽会是他的掌握之下,一人一个通敌叛国的罪证足够让他们跪地求饶。
不过对于美人,他向来很有耐心,他端着酒杯,看着赵思洵起身回答庆帝的询问,应对朝臣的刁难,那一脸羞稔,说几句话就脸红支吾的模样,令他心下痒意更甚。
不只是他,还有别的不怀好意之人,似乎就想看看这位小亲王的窘迫。
一只白兔子进入一群狼窝,不连骨头渣子都被啃食个干净?
赵思洵恳求的目光不由地望向西越和东楚的两位太子,似乎希望他们能够解围。
然而那两位竟当做没瞧见,自顾自地喝酒说话,徒留他尴尬面对周围。
高鼎就看着美人红了眼眶,眼泪开始在眶中打转,这副欲落不落,欲哭不哭的模样,实在勾得他心下如猫爪子挠一般。
心说还不如直接上了他的床,让他好好疼惜一番,有他罩着,还怕别人刁难?
这样想着,高鼎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人,他起身道:“行了,南望路途遥远,夷山王匆匆赶来,怕是还恢复过来,你们就少欺负人家。”
大庆太子一说话,众臣自是不再为难,不过彼此的眼睛对视,显然都知道高鼎忽然来这么一出的原因。
一个个都露出一副故作惋惜的笑来,心照不宣。
倒是赵思洵惊讶地看向高鼎,接着眉眼一弯,露出感激涕零的笑容,水润润的大眼睛,特别的纯。
啧,高鼎摸了摸酒杯,心说怎么就这么勾人。
他将杯中酒一仰而尽,滚动喉结,朝赵思洵笑了笑,道貌岸然。
晚宴结束,赵思洵正要上马车回南望别馆,然而前头却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他一抬头,就见到了高鼎,于是展颜一笑,恭敬行礼道:“太子殿下。”
席面上皆有座位,自是不能堂而皇之地靠近,如今散了席,高鼎是故意来堵去路的,就想凑近看看小美人。
这一瞧,高鼎就更加满意了,心下也更加难耐,玩味地笑道:“夷山王正准备回去?”
“是。”赵思洵仿若不疑有他,乖乖巧巧地回答,接着想到席面,他脸色一红,又低声道,“方才,多谢太子殿下解围,要不是殿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这有什么,你是大庆的客人,我作为主人自然得多多照顾,当不得谢。”高鼎人模狗样的摆摆手。
赵思洵却坚持道:“要谢的。”
“哦,那你打算怎么谢孤?”高鼎捏了捏手指,看着这张精致的脸,恨不得当场摸上去,还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戏码。
然而这话却似乎将赵思洵难住了,“我……我暂时没想好。”
他窘迫的模样,简直秀色无边,高鼎心说还想什么,直接将自己送上来不就好了。
忽然一阵寒风吹来,赵思洵顿时缩了缩脖子,手捂着嘴咳嗽两声。
“怎么,着凉了?”高鼎关切地问。
赵思洵摇头道:“许是喝多了酒,方才一吹风,喉咙便有些痒,无碍的。”
“你这身子也太弱了,不如来孤府上,孤请太医给你看看,风寒入体,可忽视不得。”
高鼎正心猿意马,刚巧有了借口将人弄回去。
赵思洵抬起眼睛望着他,心说堂堂太子猴急成这样,是没见过美人还是咋的。
好端端的一张脸,硬是猥琐得想让人给两拳。
他正待拒绝,这时,有个内侍匆匆跑来,走到高鼎身边行礼,“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这世上,若还有高鼎敬重的人,便是皇后,哪怕是大庆皇帝,他有畏惧也是无从敬意,该顶撞时照样顶撞。
中原四国的皇帝能分割占据一个地盘,除了自己是一代枭雄之外,自然也少不了背后有个强有力的支持,家族和妻族。
而大庆皇帝倚仗更多的则是妻族。
皇后出自权臣世家,一路陪伴庆帝推翻前朝,得以霸业,可谓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自然相应的也得到了应有的权势。
皇后的权势即使不能与皇帝分庭抗礼,也不容小觑。
高鼎为人荒.淫无度,喜怒不定,残暴不仁,却稳坐太子之位毫无动摇,便是有个定海神针般的母亲,有皇后在,这天下终归还是他的。
皇后召见,他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只是可惜即将到手的美人,今夜是吃不到了。
高鼎正琢磨如何将人弄到手,却听到赵思洵说:“不知殿下明日可在府上,我今夜好好想想,明日再登门答谢。”
这声音弱的跟蚊子叫一样,若非高鼎仔细听,都听不清楚。
然而这话却让他大笑起来,他看着赵思洵侧过脸,露出一段绯红的脖颈,眼底不由露出深意。
他心下一哂,果然,这也不是个单纯无知的小兔子。
只是手段嫩了些,但若想得明白,各取所需,倒也免了高鼎强迫的手段。
他于是玩味地凑到赵思洵的耳边,“那今夜便放过你了,孤明日静候夷山王大驾,可莫要叫孤久等。”
赵思洵全身一僵,说实话,他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咬了咬唇,才忍耐着没将人一把推开,只是状若羞耻地垂下头。
“哈哈,你先去吧。”
赵思洵见高鼎跟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周围有一道又一道的目光瞧过来,方才那段话虽然旁人听不清,可是光看看他俩的目光,就知道说了什么。
赵思洵垂下眼睛,迷茫地屋檐下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地朝宫门走去。
独在他国,身为质子,若想好好活着,找个靠山不为过吧?
只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演技和忍耐力。
你说高鼎长相和身材其实还算过得去,但是偏偏眼神露骨粘腻,猥琐下流,跟条毒蛇一般,赵思洵就算打定主意豁出去勾引一下,也有些接不住。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叶霄,若是换一个人,对着那张清冷禁欲的脸,哪怕假戏真做上了床似乎也没什么……
赵思洵停下脚步,愣住了。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高鼎是大庆皇后的老来得子,甚至嫡长,可见皇后的强势。
但再怎么强势,也阻止不了小妖精媚宠,庆帝的儿子继高鼎之后一个个出生,成为威胁。
是以,她对这个儿子疼似眼珠,身边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生怕高鼎遭遇不测,便宜了其他人。
“你今日看南望的小质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怎么,府里一个个的妖精还不够你折腾?”皇后不悦地看着高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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