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辞道:“部落里只要没兽人受伤,我就只有侍弄药草的事儿。”
“那空闲了?”
“差不多吧。”
“嗯。”晴带着他转个弯,越过广场,往南边走。
正值夏季,田间地头种下去的作物繁茂。放眼望去,开垦出来的土地上是成片的油绿。
水稻抽穗,红薯牵着藤铺满地面。独独其中一片金黄麦地,已经可以收割了。
麦地边,晴弯腰扯了一穗麦子看。
许霜辞见他晃动着瞧啊瞧,忍不住接过来,捋下麦粒两手合拢搓了搓。然后吹走搓下来的壳。
见麦粒还算饱满,他弯眼捧着送上晴跟前。
“今年不用吃菜饼子了。”
晴瞧了一眼,握住许霜辞手腕,贴在自己脸侧蹭。
许霜辞忙收拢五指握紧麦粒,左右先看看,见没有兽人才嗔他道:“把我麦子差点碰掉。”
晴抬头,勾着许霜辞圈住。
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望着似无垠的田地道:“秋蓝跟我说,这地里的麦草好像能收了,叫我带你来看看。”
他贴脸挤着许霜辞,撒娇似的呼噜了一声,问:“能收了吗?”
“能啊。”许霜辞转身,驮着背上的晴往回走,“部落里不是有两个兽人专门负责麦草的种植事宜,他们了解得比我还细,怎么不问他们?”
“秋蓝说,让你占卜个好日子。”
“这也要占卜?”
“部落大事。”
许霜辞懂了。
麦子熟了,越早收割越好。许霜辞先看天气,明日晴。再拿起龟甲,担起他当祭司的责任。
期间晴守着他,秋蓝还有负责麦草的两个兽人都来了。
许霜辞看他们如此郑重,也自然小心谨慎,尊重兽人们的传统。
好在龟甲上的痕迹显示无大碍,许霜辞便道是明日。
如此一来,两个兽人就急急忙忙去仓库里清点农具。备好了,明日直接用。
三个兽人一离开,许霜辞维持不住端正的坐姿,直接软了骨头往晴身上一歪,被晴揽着腰接住。
“累了。”
晴抱直了他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脑袋枕着自己肩膀,伸手给他从脖颈捏到后腰。
许霜辞舒服得闷哼,听得晴又蹭又咬的。
许霜辞偏头躲,两手挂在他身后,懒散趴着。
“咱们是明年去银沙还是后年去?”
“约定的是明年。”
“但……唔哼,但咱们织布厂攒了多少布了?”
现在成日里听到织布机的咯吱声。兽人们都由意阿爸跟一个山雀兽人带着,除了吃饭睡觉,也不怎么在部落里蹿。
“差不多了。”
“那不是还有些贵族……唔,重点儿。”
晴被他扰得抿住他脖颈上的软肉,想深深地咬下去,又怕他疼。抓心捞肺的,只能含着磨,以此慰藉。
许霜辞哼哼唧唧闭着眼睛,别提多舒坦了。
晴道:“有剩的才给他们,没剩的就再等几年。”
“还是明年夏天走?”
“嗯。”
晴手劲儿大,给许霜辞捏得舒服了,软成一滩水似的趴在他怀里。晴好半晌没听到他吱吱声儿了,才发现他又睡了过去。
次日,便是收割时间。
清早,吃过早饭后等田地里的露气散去。
早已经穿着长袖长裤,戴着草帽的兽人们抄起镰刀,挎着藤筐等在一旁。
他们目光放在麦田边,静默又肃穆地看许霜辞跳了一支祭舞。
这舞是吉舞,怕的就是收着收着下雨。许霜辞当着兽人们的面面无表情,跳得满头大汗。
汗珠流到眼睛里,他也不敢有什么差错。
这是对待这份职业的严肃性。
跳完后,兽人们振臂一喝,激情满满地就下地里。
麦草按垄种,两个兽人负责一垄,首尾开割,这地里几下就火热起来。
一旁,许霜辞被晴拉到树荫下。
他这才闭紧了眼睛,不适地颤动睫毛。
晴手指抵着他下巴,将他脸抬起来。
湿润的帕子擦过眼角,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弄了这湿帕子来的。
“让我缓缓就好,没多大事儿。”
他一张脸仰着,晒了太阳红润不已。皮肤摸着滑滑的,竟是比他刚来时还要好不少。
晴给他擦了脸,许霜辞缓了一会儿睁眼,眼睛还红。
“我先回去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这祭司服还是常祭司传给他的。上面都是条条串串珠链、骨链,又是兽皮做的,加了各种彩羽。
好看是好看,就是夏日里穿着热得慌。
收麦的兽人多,自不必再有人凑上去。晴跟着许霜辞一起回去,等着他换了衣服,又拉着他看了看眼睛。
许霜辞无奈:“真的没事。”
“你不是兽人。”
“就是点汗水,倒也没那么脆弱。”
许霜辞拨弄开他的手,道:“对了,秋蓝说兽人们要出去采麻草了。”
“我想跟着一起出去,也采些草药回来,到时候预备着去船上的时候用。再制点药粉,我们走了部落里也有用的。”
晴点头,手拨开他额前的湿发道:“注意安全就好。”
许霜辞笑着踮脚,张嘴在晴下巴上咬了一下。侧脸擦过他的白毛,伸手又顺了顺。
“知道了……”
部落兽人多,蚕丝有限,他们织出来的绸布是对外交换的。
自家部落的兽人只用绸布做些贴身的小衣服,穿还是以麻布为主。
第二日,许霜辞难得比晴先早起。
他悄悄起身,刚想绕过床尾出去。被晴抬腿一勾,跌下去又被双手搂住。
许霜辞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他咬牙,晴拍了一下抱在腰上的爪子。“你也不怕我摔着。”
“摔不着。”晴闭着眼睛含糊道。
“快放了,我有事儿呢?”
晴挪着将脸抵在他跟前,“亲一下,放一只手。”
许霜辞捏住他的脸,无奈笑着,吧唧两下狠狠贴在他的左右脸颊。
晴拱着许霜辞的脖子蹭了蹭,蹭得他衣襟散开,鼻尖拱着一顿,忽然张嘴抿住舔咬。
许霜辞耳尖骤红。
他飞快爬起身来,几下拢着衣服跑了出去。
晴看着门口,等不来他回头,只能抱住边上还残留着余温的枕头,脸埋进去。
呼噜两声,又半眯着眼睛睡去。
部落现在兽人多,需求的麻草也多。采麻的兽人们到南部,将部落里有麻草的地方都走了个遍。
从夏中采摘到夏末,入了秋后便在部落里处理麻草,忙碌织布。
这期间,房屋一座座起。
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越来越多的兽人也分到了房子。
自远处看,树丫河到豆荚湖这一片,房屋密集,瞧着不是个村,而有个城镇模样了。
入了秋,兽人们要做的事儿又多了些。收白蜡,放蚕种,割稻谷,收莲藕……
农具都不知道用坏了多少把。
田地间,除了下雨,整日里都有兽人。而种了大半年的庄稼一点点运送到广场上晒干,装袋,储存……
那谷堆头一次码起来高高的,谷粒细长,空壳比他们自个儿的谷种少了起码三成。
兽人们无论是出去还是回来,路过广场见那四处摊晒的粮食,无一不是笑盈盈的。
最后所有收完,统计出来稻谷三万斤,麦五千斤,红薯两万斤,棉花两千斤,甜菜三千斤……
兽人们走路带风,更是见人就笑。
秋蓝找上晴跟许霜辞,高兴道:“今年收成这么好,好几个兽人问到我这里,说想把所有收上来的食物一起煮熟吃上一顿。也好尝尝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晴:“不缺就煮。”
许霜辞听了,兴致高昂道:“这样,咱干脆要不办个丰收宴,吃个流水席,多做些花样。兽人们累了这么久,也该舒舒服服吃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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