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袖子被沈策西撸了上去,沈策西一眼就看到他小臂上一道划痕,正在愈合中的伤口又裂开了点,昨天到现在,薄越一直没在他面前把手臂露出来过。
伤口本来快好了,昨晚被沈策西扯到,又裂开了些,早上蹭掉了点结的痂,血把白衣服都给染红了,他都没觉着疼,也没发觉出了血。
袖子被他给弄上去了,薄越也没挣扎了。
“你这怎么弄的?”沈策西沉声问。
想不开呢?
薄越看他那眼神,猜到了点儿他在想什么,他说:“意外。”
这个意外是什么意外,薄越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一场来自对他怀恨在心的前任员工的报复。
“你这里治安这么差?”沈策西道,“什么人都能进来。”
薄越说是在公司那边。
沈策西又改口说他公司保安不行。
薄越听得有些想笑。
沈策西:“还笑呢,不知道疼?”
“疼。”薄越说,“很疼。”
这么一道伤口横在那,他不说,都能知道疼。
“我昨晚是不是压你这儿了?”沈策西问。
薄越:“没。”
沈策西看着他。
“沈总。”薄越抽了下手,没抽出来,他轻掀眼帘,“你确定要在这儿跟我讨论这种问题?”
两人站在醒目的十字路口,来往过路的人偏头看向他们,毕竟两个大男人,一是长得好看,二是举止亲密,一人摸着另一人的手,不免让人想多看两眼。
“哎呦,大街上呢。”一老太太从旁边走过去,“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薄越低低笑了两声,好像说的不是他似的。
沈策西:“……”
沈策西往旁边一瞥。
周围那些明里暗里打量他们的目光又收了回去。
他把薄越袖子拉了下来,转过身走去。
“我们刚从那边过来。”薄越说。
沈策西脚下一顿,面不改色的转过身,扬了下下巴,“往哪走?带路。”
早上有点冷,出了汗,回去薄越先去洗了个澡,沈策西也只在他浴室随便冲了下,他出去的时候,沈策西已经在外边坐着了。
“你手不擦点药?”他问。
“不太方便。”薄越说,“左手用不习惯。”
“那你就一直没擦药?”
“兴致来了偶尔擦一下。”
“……?”擦个药还要兴致?
沈策西坐沙发上,半阖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药呢?”
“那边柜子里。”薄越说。
沈策西起身去拿药,薄越在沙发上坐下,“第二层柜子。”
沈策西拿了一个医药箱回来,里面东西放得很整洁,哪个地方有要用的药,薄越都记得清楚,沈策西伸出手还没去翻,薄越已经说出了放那玩意儿的地方。
沈策西拿着棉签给他上药:“你这班上得还挺有风险。”
“嗯。”薄越说,“所以一个人的时候,挺害怕的。”
沈策西抬头扫了他一眼:“那人呢?”
薄越:“磕了药,被带走了。”
“我要没发现,你就不跟我说呢?”沈策西指着他伤道。
“事情已经解决了。”
这话也没错,但沈策西就是挺生气,看到他这伤就来气,他又觉得,薄越从他别墅搬出来,不告诉他受伤,是怕他担心。
薄越垂下眼,说这个事儿给他留了点儿阴影,“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
在受刺激后,留下阴影这种现象很正常。
薄越文质彬彬的,沈策西就没见他跟谁红过脸。
他说:“你想不到才正常。”
沈策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司机来给他送衣服,昨晚薄越跟门卫室那边打过招呼,这会儿司机已经到了昨晚停车的地方了。
胳膊上的伤药擦好了,还没干,薄越没把袖子放下来,问他:“要走了?”
沈策西挂了电话放下手:“想我留在这儿?”
薄越没说想不想,只支着脑袋看着他,狭长眸子含情又缱绻,沈策西指尖微动,也看着他,没说话,在这安静的片刻里,客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
仿佛下一秒,就会发生点儿什么,但实际上,又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沈策西的司机来了,这动静打破了客厅里那令人紧绷的气氛。
司机送了一套衣服过来,沈策西进了卧室,再出来时,一身西装革履,薄越送他们到门口,倚在门边。
电梯门“叮”声打开,沈策西和司机进了电梯,他从电梯里抬眼,薄越和他四目相对,谁也没挪开眼。
司机伸手去按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从两边往中间合上。
薄越薄唇轻启:“0912,是我家的密码,记住了。”
他抬手摆了下道别。
电梯门合上了。
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沈策西嘴唇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没来得及,薄越转过身进屋。
“叮”的一声,身后电梯又缓缓往两边打开。
薄越转过头,还没看清,电梯里跟个炮弹一样儿的冲出来一个人,他半只脚在门内,被那阵力道完全的推着进了门,房门“咔哒”一声合上。
薄越脚下后腿撞到了柜子,后腰抵住在了柜子边上,沈策西手越过他腰,抵着柜子。
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织。
“你什么意思?”沈策西嗓音干涩。
0912——他们在酒吧碰见的日子。
薄越嗓音低沉,说:“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意思就是,他的门,永远为他敞开。
沈策西:“什么时候都可以?”
“嗯。”
“半夜呢?”
他仿佛在确定他的边界在哪儿。
薄越笑了声:“嗯。”
薄越的房子和沈策西给他住的小别墅不同,沈策西当初让薄越住的小别墅,只是他房子里其中的一栋,没什么特殊的,后来也是因为薄越在那儿,才变得特殊了起来。
但这儿,是薄越每天生活的地方。
生活的私人领域,属于一个很私密的地界。
而他那话,相当于纵容了他闯入他的地界。
沈策西不知道薄越是只对他这样儿,边界感模糊,还是对关系好的朋友都这样儿,可以容许别人随意进出他的房子,但薄越说过,他是第一个来他这儿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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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几乎分辨不清是谁的。
鼻尖相抵的距离,沈策西唇线紧绷,背脊也绷得紧,像一头丛林里狩猎的猎豹,他一动,两人的唇蹭到了一块儿,薄越偏了偏头,错开鼻尖,压实了唇。
沈策西像第一次接吻的人,鼻息紊乱得有些颤。
两瓣唇相抵,交换着温度,这个吻接得格外单纯又缠绵,不消片刻,薄越松开了沈策西,沈策西微微张唇喘着气,唇上红润了许多。
薄越抬起手,擦拭了下他下唇湿润的地方,一点点擦干净,沈策西又握住了他手腕。
“密码有什么含义?”
“没什么含义。”薄越说。
那只是,他们重逢的日子。
那扇门再次打开,守在外面的司机站起来,门内,沈策西长腿迈出来,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襟。
“沈总。”司机跟上去。
沈策西“嗯”了声,嗓子还带着点滋润过后的哑。
司机看了眼门口倚着的男人。
恍惚间有种看到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罪魁祸首的错觉。
……
圈子里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很快传遍,薄家和沈家联姻的消息更是一个大消息,请帖还没出来,消息先奔相走告的飞出去了。
两家人好事将近,圈子里一堆小0痛哭,前几个月,一个大猛一才刚淡出他们朋友圈,现在才多久,又痛失一名大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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