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昼的命已属于主子,随时可取走。”
杜清远摇头。
“等一年之约结束,我便放你自由,到时候,你的命便属于你自己。”
风掠过,窗户摇动,屋内再无刑昼身影。
杜清远关上窗户,看着烛台里摇曳的烛火,出了神。
许若会照顾好墨尘,无需自己多心,这段日子,等药材收集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只有十天。
远处,一身黑衣的男人望着下方亮着烛火的窗台,薄唇紧抿着,口中腥甜浓郁。
刑昼闪身出现在屋顶,盯着那个男人,眯着眼睛。
“是你。”
上次交手,他便输给了这个男人。
正要再去交手一番,却见他跃下屋顶,消失在黑夜之中。
……
“砰!”
药碗被长袖扫落,墨尘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
昨日早上王爷不见了,他和王府里的人寻了一夜,清晨发现王爷晕倒在门口便将他抬了回来。
可王爷一醒来便发脾气,拒绝吃药。
“你们都退下。”
许若进来,下人们都退到屋外,拾起被他扫落在地上的书卷放在书案上。
“良禽择木而栖,他没有错,对吧。”
墨尘靠在太师椅上,头垂着,唇角鲜血顺着下巴染红了衣襟。
许若紧抿着唇,见他这副模样,想劝,却化成一声轻叹。
“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不可再用内力,不要再出王府。”
墨尘闭着眼睛,不言一语,哪怕他要替他针灸,都毫无反应。
搀扶着墨尘上床休息,许若出了房间,看向天边。
“杜清远,你到底在做什么!”
……
“得到兵符。”
杜清远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赵懿,一字一句的说道。
“说说你要如何帮我得到兵符,你放心不管能否成功,我都不会伤害你。”
晾了杜清远一夜,他的人也将墨王府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墨尘发病,杜清远走投无路便来找他,目的是为了给墨尘找药材。
可他太天真了,以为就凭一株碧血莲心就能医好墨尘?
若他真能将助他将兵符得到手,给他也无妨,因为他知道,墨尘的病医不好,一株枯萎的花,换取兵符不亏。
这次与他交好,下次更有益于他利用杜清远墨王妃的身份,得到虎符。
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赵懿一身白衣在阳光下,耀眼似下凡的谪仙。
赵懿和墨尘是两个极端,赵懿和煦如阳光,温暖随和。
墨尘深陷黑暗如魔阴鸷,黯淡冷冽。
极阳背后是极阴,极阴背后有极阳。
这一切只是表象而已。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的冷漠决然,这阳光和煦笑容的背后,是埋藏尸骨的地狱。
杜清远看向门口守着的侍卫,赵懿一个眼神他们便退下,见他们离开,杜清远这才开口说道:
“不知三皇子可还记得那场拍卖会。”
“拍卖武王战死真相的情报?”
杜清远点头,“若你将这份情报送给皇上,你认为皇上还会对太后信任?这种情况下,他必定不会将御林军交给太后。”
赵瑜压下心头的震惊,这的确是个好法子,既能得到虎符,又能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妙!
只是……
“我并不知晓那份卷轴里的秘密是什么,要如何将情报交给皇上。”赵懿说道。
杜清远将一封拟好的折子递给他。
“这是我在望月楼所得,三皇子只需要将此物交给皇上便可。”
赵懿接过杜清远递过来的折子,打开只一眼便紧紧合上。
这份折子里写着关于十年前的那一战的秘密,其中牵扯太多,若呈给父皇,深查下去,太后的势力必将折去一半!
有了这个,还怕得不到兵权,太后一直看不惯他,并存心打压,现在真乃天都在帮他!
“该说的我已说完,至于该怎么做,我想三皇子自会知道,所以,还请将我要的东西给我,以三皇子的为人,应当不会失信于我。”
“你如此着急作甚?”
赵懿将折子收入怀中,眸中精光闪烁,他得去仔细筹划一个周密的计划。
“三皇子囚我一夜,想必已经查清缘由,何必再问,况且我已将如重要的东西交付与你,你认为我会和太后告密?我只想那株碧血莲心。”
赵懿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他,见他一副若是不给就不会离开的样子,想起方才打听得知的情报。
“你为何非要救他。”
“唯有他活着,杜家才可以安全。”
对上杜清远坚定的眸子,赵懿的心为之一动,这眼神不似说谎。
可不知为何,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微妙。
“杜清远,若想杜家安全,并非只有墨尘一个选择,我可以给杜家更好的庇护。”
若前世,听到他说出这番话,杜清远必定感激涕零,可现在,他毫无波澜,只垂着眼眸,疏离的一拱手。
“还请三皇子履行承诺。”
屋内陷入了沉默,赵懿看着那躬身对他而立的男人,头一次,觉得可惜。
“来人,将碧血莲心取来。”
说完,甩袖离开,脸上和煦的笑冷却,心中一片惆然,似是有什么属于他的东西,没了。
“多谢三皇子。”
杜清远保持着躬身叩拜的姿势。
……
不多时,侍从将碧血莲心给他,杜清远捧着玉盒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一株枯萎的花,碧血莲心。
曾经一幕幕脑海中闪过,却早已成为过去。
赵懿,这辈子,他与他不会再有交集。
迈出皇子府,风掠过,发丝摇摆,抬眸望着天边的红霞,杜清远展开笑颜。
“我做到了。”
这一抹蕴含了太多情愫的笑容,正好被准备出府的赵懿看在眼中。
他迎着红霞亭亭而立,发丝轻垂,脸颊清润,唇角弧度如弯月,君子如玉如兰,美若画卷。
从不喜男色的他,晃了神。
“主子?”
周锐安唤了一句。
赵懿回过神来。
“入宫的马车都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妥当。”
最后看了一眼杜清远,他乘上了马车,他朝东边,他朝西边,一人一个方向,越来越远。
……
杜清远将玉盒揣在怀中,两手捂着鼓囊囊的胸口,一副生怕被人抢走的样子,小心翼翼。
许是红霞照得,那张笑脸似是涂了胭脂一般红润。
碧血莲心得到了,现在还差四种。
他不知将这份情报交给赵懿会引起什么后果,或许会是惊涛骇浪吧,他管不了那么多,有什么能比得上墨尘的命重要。
几条街,杜清远走得轻快,风掠过,拐角处刑昼抱着剑出现在前方。
“看来用不着我出手了。”
杜清远点头。
“还好一切顺利,不需要你去冒险,若你出事,我会很不安。”毕竟,他们是朋友,曾经是现在也是。
见他走远,刑昼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他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皱着眉头,冷冷的说了一句。
“奇怪的人。”
杜清远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见杜清远回来,负责守在外院的熊震天焦急的迎了过来。
“王妃这几日去了哪里!”
“怎么了?”杜清远只觉不妙。
“王爷失踪了。”
“什么!”
杜清远快步跑去。
“今日早上找回了……”
话还不等他说完,杜清远便跑没了影。
熊震天叹了口气。
“年轻人总是不听人将话说完,王爷如此,怎得杜公子也是如此。”
一番感叹,连王妃的称呼都忘了。
杜清远跑到了东院,心里想着墨尘失踪的事情,他一个病人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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