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只觉在前面开路的洪志都变得格外顺眼起来。
“洪老板,你挺识货的,那方八宝茶壶乃是三百年前的茶道大家花费数年制作出来的,只可惜我这里只有一支茶壶。”
一说起茶壶,洪志便如鲠在喉。
“我眼拙,不识货。”
杜清远知晓他肚子有火气,眼珠一转。
“洪老板,我们也算扯平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手里还真有一方八宝茶壶,你若诚心要,咱们谈谈价格。”
“我与八宝茶壶无缘。”谁知道杜清远会不会又给他下套子。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劝了,生意不成仁义在,下回咱们再合作。”
洪志连连拱手。
“杜大公子,您就饶了我吧,我也是奉命行事,并非有意刁难杜家。”
洪志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闭嘴不再说话。
杜清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的上家是冯君七吧。”
此话一出,洪志僵住,“你怎会知道?”
“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好心提醒你和你背后的主人,别将主意打到杜家头上,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完,杜清远快走一步朝不远处的驿站走去。
洪志一头雾水,正仔细琢磨,肩膀便被男人一把按住。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若再将手伸到本王的身边人,本王不介意也轮番照料一下他的那群儿孙。”
说完,同杜清远一并进了驿站。
洪志呆立在原地满头大汗。
“难道他是,墨王!”眸子闪了闪,他提着灯笼迅速后退。
“我得赶紧回去通知主人。”
顾不得夜深,驿站也不去了,洪志提着灯笼一头钻入树林。
待他离开,隐藏在暗处的黑衣卫出现。
“主子,是否要杀了他。”
墨尘淡淡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若不是杜清远跟着他,他现在怕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留他一命,回去给冯君七送个信。”
……
城外的驿站主要接待过往滞留在城外的无法进城的商旅,故此,此处说为驿站,实则和客栈差不多。
店小二是个瘦高的黄脸青年,看了一眼杜清远,又看向随他进来的墨尘。
“两位爷要几间房。”
“两间。”
“一间!”
杜清远回头看向墨尘。
“明明有房间,为何要一间!”
墨尘扫了一眼店小二。
“有房间?”眸里杀气闪现。
店小二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小店只有一间房!”
说完,颤颤巍巍的将一把钥匙递给墨尘。
杜清远气得直瞪眼,“明明有房间……”
正想找店小二理论,手臂便被男人抓住,朝楼上走去。
半是拖,半是拽的,将杜清远带上了二楼,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杜清远挣脱开他的手,还不等墨尘说话,便指着他的鼻子叫嚣。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本想说,我是墨王妃,可一想起这厮不就是墨王吗,便改了口。
“我会叫很大声,把所有人都引来,瞧瞧你的嘴脸。”
墨尘忍俊不禁。“我很期待……听你叫很大声。”
杜清远的脸蹭的一下通红。
见他脸颊通红的模样,墨尘心里的痒痒的,之前是谁说,墨王外强中干来着?
不如今夜,便让知道什么叫做,内外兼修。
正好让他下不了床,省得他偷跑出王府。
他步步逼近,杜清远步步后退,眼看着退无可退的被逼到墙角,想要逃走,却被男人的手臂挡住去路。
檀香涌入鼻息,这气息杜清远很熟悉,墨尘因为吃药的缘故身上留有药香,为了不被人认出,故此他会在装扮成夜无尘的时候,随身佩戴香囊。
以前杜清远总觉这味道熟悉,现在看来,自己真是百密一疏。
只是,他如何能将这二人联系在一起,毕竟二人看起来天差地别。
墨尘将杜清远困在臂弯里,垂眸望着怀中不知再思索着什么的人儿,俯下身,唇贴着他的耳朵。
“今日我帮了你一个忙,作为报酬……”
眸子落在他微鼓起的喉结和衣襟里的暗处,凑近他那饱满莹润的唇。
“哈哈哈……”
忽地,杜清远笑了。
“好啊,墨王这顶绿帽子,反正也给他戴过了,也不差这一回,来来来,明日我便去八方茶馆找说书先生,细说这一段,红杏出墙的戏码!”
墨尘僵住,看着怀中一脸笑意的人儿,面色一时青一时白。
“标题就叫,墨王家中坐,绿帽飞上头。”
“够了!”
墨尘松开杜清远,望着杜清远眸中的得意,深吸一口气。
“今夜你睡床。”
语毕,去柜子里找了被褥打地铺。
杜清远哼着老掉牙的调子,正要上床,见他铁青着脸,玩心大气,一把扯开衣裳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脖颈,侧躺在床上,对他勾了勾手指。
“夜阁主,不来吗?”
墨尘差点被桌子给绊倒,耳朵根儿红了个透。
杜清远还没看清,一床被褥劈头盖脸的丢到他身上。
“睡觉!”
被褥里,杜清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似乎找到了对付夜无尘的方法了。
而且,看墨尘吃瘪,着实有趣。
吹熄了烛火,墨尘躺在地上,听着床上男人时不时的嗤笑,眉头紧紧皱起。
好你个杜清远,待回王府,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
与此同时,洪志提着灯笼到了山中取出信号弹,不多时有人将他带离了树林。
侯府,书房,一位满脸褶皱的老者身披着披风坐在太师椅上,显然他刚从睡梦中醒来,犀利的眸子看向跪在书房中的洪志。
“出了何事。”
洪志跪在地上,头抵着地,颤声道:“墨王出手,小的设计杜叙则一事搞砸了,且他还威胁,说……若再敢动他身边人,他便要对主人的儿孙下手。”
洪志本以为他要动怒,却听冯君七冷笑。
“毛头小子,还想和老夫作对,想从老夫手里得到军部大权,他还太嫩了!”
洪志一头雾水。“恕小的愚昧,不知主人用意。”
冯君七看向他,眯着满是褶皱的老眼。
“当你的对手看起来毫无破绽时,便得去寻找他的软肋,而如今不就找到了吗?”
洪志恍然。“主人英明。”
冯君七之所以让洪志去给杜家做局,并不是利用杜家,而是为了寻到墨尘的软肋,并在必要的时候猛烈一击!
而现在,他显然已经找到了,墨尘的软肋。
……
翌日,晨曦。
杜清远早起后,墨尘已不再房间里,杜清远打开房门下了驿站扫了一圈。
“看来已经走了。”
狗蛋那边不知怎么样了,没有被发现吧?
想起昨夜,杜清远忍不住噗嗤一笑。
到驿站买了马匹,上了马背,杜清远挥动马鞭朝南城城门而去。
现已是秋季,满地落叶遍地金黄,秋风微凉中透着夏季未消的余热,虽是早晨露珠未退,却也凉爽宜人。
迎着风,杜清远心情极好,解决了这一桩事,他打算回王府之前,先去一趟杜宅让爹娘放心。
远远的遥望着南城城门,此刻商贩和各地农户以及准备入城的商旅已经在城门口排起长队。
杜清远也排在他们中间,等候入城。
殊不知,在距离不远的山坡上,一双眼睛,从他出驿站到现在,都未从他身上移开。
男人抬手,弹飞落在肩上的枯叶,将画像收起,望着牵着马匹的杜清远。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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