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鬟注意到库房着火,当即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
宴会上正喝酒的众人看向库房的方向,见那边燃起大火丢了手中酒杯,慌忙去灭火,一时间王府乱成一团。
……
天蒙蒙亮,冬季的第一片雪花从灰蒙蒙的空中落在冒着黑烟的残檐上消失不见。
醉酒睡了一夜的杜清远睁开眼睛,一看时辰,意识到自己耽误了时间,急忙起来。
“阿宝快给我准备大氅,今日我们要出发去凉城。”
正穿着衣裳,便见阿宝浑身黑灰眼眶通红。
“少爷……”
杜清远疑惑,熊叔与狗蛋他们也走了进来,皆是一身黑灰。
“出了什么事?”
狗蛋低着头,抽泣着哭出了声。
杜清远的心咯噔一下,夺门而出,快步出了东院,径直去了库房。
库房外,冯焦跌坐在地上,如同没了魂。
杜叙则站在一侧连连叹气。
“出了什么事?”
杜清远迈出一步,“咔嚓”
低头便见脚下是黑灰木屑,再看满地都是烧尽的黑炭,快走几步进去,杜清远一个踉跄。
好在阿宝手疾眼快将他搀扶住。
库房被烧了大半,里面一片黑灰什么都没剩下,四周尽是残檐断壁,满地木桶地面泥泞。
杜清远推开阿宝的手,走过去指着这里。
“棉服呢?”
“没了,一件都没剩下!”冯焦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杜清远只觉脑中嗡鸣不断,天旋地转间差点晕厥过去。
“整整二十万件棉服一夜间就全都没了,就算再凑齐银子,也不能在短时间里做出棉服来。”杜叙则连连叹气。
或许,他该去找太后,乞求墨王死后,太后能接着庇佑杜家。
“是我的错,我应该派兵来看守的,怎能在这个时候马虎,我或许……就不适合做君侯。”冯焦自责的扶着额头。
“怪我,我喝醉了酒,没有看守好!我这就谢罪!”熊震天拔出剑要切腹。
狗蛋阻挡着,阿宝叫嚷着,一时间乱成一团。
杜清远看着天空落下的雪花,心神晃动,呼吸急促,攥着颤抖不已的手。
“都安静!”
第132章 墨尘,我来了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陷入了沉默。
杜清远深吸一口气,看向手持剑要切腹的熊叔。
“有人故意针对,这并非你的错,而且,接下来我需要熊叔的帮助,若你现在谢罪,我找谁去。”
熊震天红了眼眶,丢了手中的剑,跪在地上。
“哪怕是刀上火海,只要王妃吩咐,我熊震天绝对连眼睛都不眨便跳进去!”
杜清远将他托起。
“这把火来的蹊跷,就算日防夜防也防不过那些居心不良之人。”
语毕,看向跌坐在门口一脸颓然的冯焦。
“谢谢你冯焦。”
“大家忙活了一夜,都回去休息吧。”
围在四周的人散去,冯焦抹了把脸上的黑灰说要回府一趟,熊震天带着人收拾残局,阿宝说去给大家拿吃的。
人都各自去忙,独独杜清远站在被烧毁的库房门口不走。
“清远,你没事吧。”杜叙则走了过来。
杜清远的身子僵住。
“爹,我该怎么办。”这声音沙哑得令人疼惜。
他垂着头,到底忍不住了,豆大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坠地。
“足足五千万两银子,半个月不眠不休的努力就这么没了,冬季已经到来,再过几日大雪将至,一切都来不及了。”
“爹,我也许是错误的。”
肩膀被杜叙则轻轻的拍了拍。
“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想到办法,实在不行,爹就去求太后?”
杜清远猛然抬眸。
“您说什么?”
杜叙则恍然“瞧我这记性,太后如今无权无势,上哪里弄棉服去。”
杜清远扯着袖子抹了把眼泪,回头看向杜叙则。
“天无绝人之路,我明白了!”
他挑起唇角,眼里尽是狡黠。
他怎么将他们给忘了。
见杜清远匆匆离开,杜叙则左思右想,他明白了什么?
与此同时……
皇宫,金銮殿上,早朝结束,朝中臣子退下,独留林军卓与皇帝留在大殿之中。
林军卓单膝跪在皇帝面前,躬身道:
“王府库房大火,二十万件棉服,一件都没剩下。”
皇帝哈哈大笑,“昨夜那场火,朕在宫中都能见着,火光照亮了南城半边天,林将军你做的很好。”
林军卓低着头。
“若没什么事情吩咐,臣便告退了。”
皇帝打开龙案上前线刚回的奏折。
“前线捷报,墨尘小战告捷,俘虏了敌军大将军,青羽国有战败的趋势,照这样下去,不出十日,墨尘兴许能战胜而归。”
“啪。”皇帝将奏折丢到他面前。
“你即刻赶往凉城,将墨尘俘虏的大将军放了。”
林军卓沉着眸子,“这些事,让别人去做罢,臣……”
“此事唯有你能做。”
林军卓满目挣扎。
“可是,若这样做了,墨王必败。”
“这正是朕想看到的,林将军,别忘了若墨尘活着,你的命包括你现在的荣华富贵,都将烟消云散。”
林军卓闻言,深吸一口气,拾起奏折,眼里挣扎褪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皇帝一个眼神,身侧的安公公走出来。
“去盯着他,若办事有差池便杀了他,还有……”
皇帝眯着眼睛,满眼恶毒。
“就算他成功的放了青羽国将军,也别留活口。”
只要他死了,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是他授意的,世人只会认为是墨尘带兵不利。
“皇帝圣明,奴才这就去办。”
安公公退下,皇帝冷笑。
“太后就算没有你,朕也能将一切运筹在手!”
……
墨王府着火烧的事情在南城街头巷尾传开。
茶馆里,三三两两闲人,一边吃花生一边听戏曲,一边说起墨王府昨夜发生的事情。
“听说了没,半月前墨王妃募资做棉服,昨夜烧得干干净净。”
“这些棉服是送往前线的,这般烧了,那可如何是好?”有人担忧起来。
“若战败了,咱们岂不是要逃难出去?”
“这不好说啊,毕竟这战打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
“没想到,咱们南楚国会败在取暖的棉服上。”
“朝廷就不管吗?”
“就是就是,这本就不是墨王妃一个人的事情,墨王在前线抗敌,朝廷却连棉服都没有给予。”
“这些年,咱们交的税款都进了谁的腰包了。”
越说,众人越气愤,最后整个茶馆里的人都纷纷附和。
而这一幕,正好被坐在茶馆二楼听戏的赵曲良听到了耳中。
“殿下,您怎么了?”
冯焦看似担忧的问道。
赵曲良愁眉不展,“他们说的是真的?”
皇帝并未在朝堂上提及这件事,故此赵曲良并不知详细。
“不说这些糟心事,今日请殿下出来,是喝茶看戏的,别因为这些事扫兴。”
冯焦将茶杯送到赵曲良面前,赵曲良心不在焉的嘬了一口,全然没了听戏的心思。
戏曲完毕,冯焦与赵曲良在茶馆门口分开,赵曲良乘上马车,却并不想回宫。
虽然赵懿入狱,可父皇仍旧看他不顺眼,太后失势,国舅没了,如今冯君七都告老了,他也只能笼络这位名叫冯焦的新任君侯。
故此,他请喝茶,他便来了。
不知不觉到了白雪阁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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