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哭得满脸褶皱,杜清远到底心肠软,泄了气。
“你们都出去,我自己洗。”
待人都出了浴池,杜清远无奈脱了衣裳没入浴池。
看着满池子的花瓣一头黑线,他到底有嫌弃他,沐浴还要放花瓣?
不多时沐浴出来,杜清远只觉自己香得能招蜂引蝶了。
出了浴池准备穿上衣裳,却发觉自己的衣裳不见了,在浴池找了一圈,也只找倒一件红色的纱衣?
提起手里如蝉翼的衣裳,杜清远眉头直抽搐。
这是衣裳吗?
不会是给他穿的吧……
左右看了看,除了这个,便没有可遮身的衣物,套在身上,看了看。
杜清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正打算脱下,门开了,回头没看清来的是谁,一大床被褥对着他劈头盖脸的罩了下去。
方才跪在地上哭得无助的老嬷嬷,麻溜的取出红绳将杜清远给包成粽子,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喊了一句。
“抬走!”
不多时,老嬷嬷带着人抬着杜清远进入了东院,将杜清远放在墨尘的床上,这才退下去。
杜清远用力挣扎,这是唱哪一出,好好的将他捆绑成这样?
脚步声临近,杜清远艰难的翻了个身,见墨尘走来,他喊道:
“快放了我。”
这样被捆着难受极了。
橙红的烛火落在男人的脸上,墨尘半束着发丝,身着玄服,不知是不是杜清远的角度问题,只觉,今日的墨尘,格外的精神,挺拔,强壮……
见杜清远正看着他,男人勾起唇,许是烛火氤氲的,这个笑美得让杜清远的心怦怦直跳。
暗道一句妖孽,咽了口口水。
“王爷您将我捆成这样,闹哪般?”
杜清远是真不知道,前世,他从未娶妻,到死是个处男,到了这一世,更加没了解过关于侍寝的任何信息。
他哪里知道,捆成这样,是为了侍寝。
只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得脾气古怪的的墨尘生气,故意这样折磨他。
“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他一副打商量的模样。
墨尘坐在床,伸手将他散落在脸上发丝拨开。
“清远。”
“?”忽然叫他的名字,还这般亲昵?杜清远感觉有些不妙。
男人凑近,薄唇落在他耳边。
“你是本王的王妃,身为王妃该做什么,你知道吗?”呼吸的气息喷在脖子上,痒痒的。
“伺候王爷吃喝拉撒?”杜清远如实回答。
墨尘的手僵住,凑近他耳边,循序渐进。
“吃喝拉撒……是不是少了一个字?”
杜清远恍然,将那个少了的字说出来。
“睡!”
墨尘满意的勾起唇,上挑的凤眸如魅惑人的妖,又似是能吞人入腹的魔。
“你说的没错,还有……睡。”
唇从他的耳尖缓缓的下移落在那白皙的脖颈上,伸出舌头。
“要不,先松开我?”杜清远满头狂汗。
到了这个时候,杜清远若还不明白墨尘要做什么,当真就傻了。
是他疏忽了!!
这段日子忙着给他找药材,忘了他正值青春烈火如洪的年纪。
墨尘病弱不能出门,脾气古怪,傲娇在心口难开,就算有那方面需要也难以启齿。
以前病弱他都曾经有过这种饥不择食的迹象,现在病稍好了些,更加欲罢不能。
杜清远暗恼一句,自己怎么将给他纳妾的事情给忘了。
眼见着埋在他脖子里,开始亲吻啃咬,手也跟着不安分。
杜清远的心怦怦直跳。
“我是男人。”故作镇定。
“本王知道。”十分以及明确的肯定。
“我被包着的。”提醒他。
“嗯……”漫不经心。
“这样会不会很不方便?”
似是嫌弃他话多,墨尘一把捏住他的脸,直将那张笑脸给捏变形。
杜清远强压下狂跳不止的心,撅着被捏变形的嘴,含糊不清的道:
“王爷,您身子还未康复就别勉强,要不然……您先坐下,我亲自帮你解决,手把手教你?”
对上男人的眸子深邃无波的黑眸,杜清远越发紧张,只觉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教本王?”
他轻笑一声,那目光居然带着轻蔑。
“不如本王教你。”
看着那张放大的俊脸,杜清远闭上眼睛。
冰凉的唇覆上了上来,清凉舒适的像是龟苓膏,耳边水声环绕,杜清远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上的被褥不知何时被男人解开。
身着红色纱衣身体就这般展露在男人的眼底。
美得令他痴迷。
“清远。”
他拥住他的身躯,吻着他的唇,缓缓下移。
杜清远紧攥着手心,睫毛颤抖,正想将他推开的时候,墨尘却松开了他。
杜清远见状抓住衣架上外衣慌忙穿上,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房门咯吱咯吱的响。
墨尘坐在床边,一脸震惊。
他没有看错,在杜清远的脖子上,有一个浅浅的红色印记。
曼珠沙华……
这个印记是那个男人独有的。
他盯上了杜清远!
黑眸冷冽如霜如雪,他不再迟疑,戴上面具,迅速的跃出王府。
“蓝千诡!”
南城郊外的树林中,男人立在山坡上望着跪在他面前的黑衣卫。
“动用黑雪阁所有的杀手,杀蓝千诡!”
“是。”
黑衣卫四散离开,墨尘凝着眸子望着天边的弯月,拳头紧紧的攥着。
蓝千诡是父王所收的徒弟,因为性格极端不服管教,早年便离开了父王。
这些年,他多少听说过一些关于蓝千诡的事情,毕竟他的黑雪阁在江湖上也算是名声赫赫,情报更是遍布天下。
对于他这个魔教至尊,他还是知道的。
这些年,魔教杀人无数,被灭的门派数之不尽,不断的扩大势力的他,已经成为江湖上的毒瘤之首。
墨尘并非江湖人士,因此,那些个事情,他并不在意。
令他在意的,是杜清远脖子的留有的那个印记。
在他所知的灭门惨案中,每一个死者的身上都会留下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
魔教杀人,先种冥花,待花开之日便是索命之时。
蓝千诡在杜清远身上种下这种印记。
一日不除去他,他心难安!
交代完这些,墨尘不放心杜清远,身影一闪,不多时回到了东院。
摘下脸上的面具,放在隐秘的暗格中,望着床上的被褥。
“杜清远……”
喃喃着他的名字,袖中拳头紧紧的握着。
既然闯入了他的人生,便是他墨尘的人。
他的人,谁都休想伤他一分。
……
风呼呼的吹过耳畔,脸上的热才散去了不少,杜清远松了口气的同时气恼。
自己跑什么。
他就是个病秧子而已,还能将他怎么着。
可不就,怎么着了吗?
杜清远颓废的坐在石阶上,只觉,武王交代的差事,越来越不好办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少爷。”
杜清远一个激灵,回头就见阿宝正蹲在门口。
“阿宝,大晚上是你不睡觉,蹲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等少爷。”
“等我?”
阿宝重重的点头,他本想进去找杜清远的,可小德子不让,便只得在门口等少爷出来。
今日也不可能去墨尘那屋了,他的房间又被墨尘给锁了,杜清远看向阿宝。
“我去你那里睡。”
“少爷。”阿宝拉着他的袖子,抽泣着哭出了声。
“老爷病了,少爷快回去看看吧,中午的时候,郝叔来找过少爷,许是严重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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