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猜错了。”
“你错了,该怎么办?”
说这话时,费凌朝他走近了些。
抬起脸,冷蓝的眼眸盯着他,随时剜他一眼。
原本的距离就已经很近了。
现在,傅司醒几乎能贴着那段雪白的侧颊,闻到那股危险香气……费凌身上的气息。
傅司醒压抑着,喉结微滚。
“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他低下头,“舔你的脸?”!
第38章 ♂
……真的舔了。
指腹灼伤留下的结痂痕迹粗糙、干燥,缓慢地抚过他的脸颊,这是之前摁灭烟头留下的痕迹。
接着就是舌尖的触感。
湿润、蜿蜒……像爬过了一条湿热的蛇。
“……就算是狗也没必要这么热情。”
四周都是遥远的嘈杂人声,活动已经结束了,工作人员簇拥着乘淮上楼,嬉笑欢笑和脚步声混在一起。没有人注意到另一端的细微的声响。
傅司醒并没有躲开。
被微微打偏了脸,也仍站在费凌面前。
对他来说根本不疼,像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那块地方慢慢发热了些,血液加速涌动。
“对不起。”
傅司醒说。
“你真的很听不懂人话。”费凌冷冷看着他,皱了眉问,“是因为今天这里人太多了,你受了惊吓?你恐怕得养在笼子里。”
“嗯。”
“你可以走了。”
“……”
“又不愿意?”
“没有。”
傅司醒慢慢地舔着舌面。
沿着白皙的脖颈往下看,卫衣衣领里面也是一片雪白。
费凌不怎么穿打底的衣服,经常裸着套上卫衣或者衬衣就出门了。
晚上回宿舍,卫衣一脱……柔韧皓白的身体,粉色的两点。
费凌抛下这话就走开了,往乘淮的方向走去。
“那是谁?”
他还没到,乘淮一眼就瞥见了走廊上费凌身后的男人的身影。
男人站在阴暗角落里……紧盯着费凌离开的方向。
“我朋友。”
费凌对他说。
“好吧。”
乘淮闻言也不说什么了,毕竟他也问过今晚费凌有没有带朋友过来,虽然那句话本意只是试探他是否有男友而已。
与此同时,楼下正在清场。
费凌站在窗口往下看,他在二楼,离一层很近,隐约见到一个眼熟的人影。因为是白发,穿荧光紫色T恤,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找什么,他又像根钉子一样扎在人流中央,在一大片乌泱泱
离去的人群里格外显眼。
站在那种地方,他怀疑蒋之野会不会被人群不慎推倒踩踏。
费凌只得给男高发信息:[你去旁边站着。]
Zoo:[!]
Zoo:[我就知道你在偷偷看我。好了好了我站在边上了,你在哪?(乖巧)]
Ling:[我不过去了,你回家吧。]
Zoo:[??我本来以为可以和你一起坐坐一起听听歌……]
Zoo:[好吧。(委屈)]
蒋之野这次没有胡搅蛮缠,他反而不习惯了。
费凌:“……”
他往下看,远远地能看见白发男高站在楼下,低着头,四周的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保安也上前询问他怎么还没走。
啧。
“我下去一趟。”
费凌压了压帽檐,转头和乘淮说。
乘淮挑眉:“找谁?刚才那个朋友?”
“不是。”
他也没解释。
这时候蒋之野已经准备走了,慢吞吞地又抬头往楼上看了几眼,当然什么也没瞧见,刚才他也没找到Ling在哪。
就像他发小们说的那样,别人想见Ling很简单,毕竟在同一个学校,而他是个男高……
“你是打车回去,还是开机车来的?”
耳畔忽然掠过一把熟悉的低沉女声。
蒋之野:!!
“我……开机车来的。你怎么戴着口罩啊?哦,因为之前那件事是吧,我知道的……”蒋之野的心情肉眼可见地抽枝发芽了起来,蹦跶着朝他走近,“你回宿舍吗?我送你呀。”
“不了,很晚了,你回家吧。”费凌看见蒋之野荧光紫的涂鸦T恤上用亮片涂着“YES”,伸手拨了拨,“明天周一你得早起升旗。”
“干嘛这么了解我的日常。”
“因为我也读过高中。”
“……”
“好了,走吧。”
费凌朝他摇摇手。
蒋之野盯着他看了几秒,勉强说:“好吧。”
话虽如此,他又忽地揣摩着说:“我发现你穿裤子也很好看……之前你都是穿裙子
。”
费凌差点以为他下一句就是“我知道你穿女装骗我!”,但蒋之野似乎只是这么一说,也抬手说了句拜拜,咧嘴笑了下就转身走了。
【咿……宿主掉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蒋之野再来几次帝大,估计就知道了。’
【的确,稍微问一下你就知道是谁了~~】
费凌之前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到这时候也不紧张了。
他转头往楼上走。
乘淮仍在楼上,皇帝似的被工作人员围着说什么事,他的表情兴趣缺缺。见费凌来了,他目光一顿,立刻从椅子里起了身。
“我们走吧?”
乘淮看着他说。
费凌颔首:“我今晚找你有事。”
意思是私下说。乘淮抿嘴笑了下,转头和助理说备车。
一行人一溜烟儿就从帝大离开了。费凌坐着乘淮的车,途中也和段申鹤拨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回首都了。
“我回去了,昨天,忘了和哥哥说。”
他打了个补丁。
虽然他觉得段申鹤多半是早就知道了。
段申鹤语气很温和:“都学期末了,等结课了我和你去见妈妈。”
在提到段夫人的时候,无论是费凌还是段申鹤都经常省略修辞,仿佛这是他们共同的母亲……虽然也差不多。
“妈妈在首都吗?”
费凌疑惑。
他记得段夫人又出外做公使了。
“她这几天回来。”段申鹤顿了下,“你那件事,也得和妈妈说一声。”
父母要求他留在帝国段家那件事?
费凌想了想,也的确有必要和段夫人说一声,当初就是她受了母亲委托,把他从C国带到帝国抚养。
电话挂断。
乘淮忽然问:“你有兄弟?”
“我有两个哥哥。”
“啊,之前魏城跟我说你是独生子。”
“他说的没错,哥哥们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费凌其实不确定自己是否是独生子,他离开C国已经很长时间了,家里有弟弟妹妹出生也不奇怪。而且以父母的奇怪性格,在他们看来也不是很值
得提的事,不一定会写在信里。
乘淮双手叠在脑后,倚在车厢后座,像只懒洋洋的老虎。
闻言他诧异说:“你是收养的孩子?”
“嗯。”
“抱歉。”
“没事。”
费凌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时候是晚上了,夜深露重,车里静悄悄。
乘淮在余光里瞟着费凌的神情,见他面色如常才稍微放下心。
他担心自己刚才那句话让他不舒服了。
乘淮另外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提了自己近期的行程,说起他这段时间都会在首都附近工作,末了,又补充道:“我和你离得挺近的,你有事找我的话也方便。”
费凌应了一句“嗯”。
乘淮又继续问:“你上学忙吗?”
“还好,现在快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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