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野:?
那个陌生男人说:“到了,我下车去餐厅,你先聊着。”
Ling将手机拿远了,隐隐约约能听见他对那人说:“不用。”
接着Ling又打字解释:[我去吃饭了,待会儿聊。]
视讯断在Ling下车和男人离开的刹那。
蒋之野很开心想和他分享捡到猫,但聊天就这么火速结束了。
又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他很不爽。
另一边,费凌等着上菜,刷朋友圈看到了前男友发的状态。
段英叡写了一长段话,大意是参加了一个师兄的毕业表演负责钢琴伴奏,感叹时间过得很快,去年这个时候,他曾经和喜欢的人一起在台下为那次精彩的毕业演奏喝彩。
配图是帝音的排练场地,一束灯光照在台上。
文笔不错,写得很动人。
段英叡的性格存在一些文艺成分,有段时间每到晚上就给他念情诗,也为他写过甜蜜情歌。
评论下共同朋友的回复,在“别太爱了(拍肩)”和“什么??那个人是谁啊?”之间切换。
费凌点了个赞。
往下拉,是男高的朋友圈状态,更新了橘猫的九宫图,发了一个[心]。
费凌也点了个赞。
再往下看,竟然是傅司醒发的状态。
费凌与他成为室友两个多月,从未见他发过朋友圈,还以为是他屏蔽了自己。
[下雨天。]
傅司醒发了一张阴雨天的天空照片,看背景是透过宿舍的窗拍的。
费凌再点了个赞。
“吃饭吧。”
柳良辞给他盛了碗粥。
侍者端上小炒,费凌也放下手机开始动筷。
晚餐后,柳良辞提议去看新上映的悬疑电影:“评论还不错,看吗?”
费凌一向喜欢这种题材,很有兴致地订了两张票,这时候他已经把与男高的约定忘记了。
在电影院,他设了手机静音,专心致志看了两个小时,等到发现蒋之野的夺命连环信息时已经是九点半了。
[我吃完饭了,来聊天._.~]
[怎么不回我?这么久。]
[?你在干嘛]
[6。]
[和男朋友吃饭是吧,不是说好要和我聊天的吗._.!]
[一个半小时不回我。]
[未接通]
[未接通]
[你没出事吧??]
【你的男高很担心你.JPG】
‘……’
确实忘了。
费凌已经在回学校的车上,干脆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没事。”他说,“刚才没开声音。”
蒋之野啧道:“我差点报警……你在家里了吧?真没事?”
“嗯,先挂了,我上楼,明天再聊吧。”
“好吧。”
通话结束。
停车场这时候没什么人,四周空荡荡的。
费凌想着下车,但被柳良辞叫住了。
“你刚才为什么用伪音?”
柳良辞有些惊讶。
“……”
忙着安抚男高,忘了驾驶座还有一个人。
费凌想了下,说:“我解释不
清楚,总之就是我有时候需要用伪音,你别多想。”
这种解释格外苍白……且信息量很大。
【你在他心目中又有了新的形象了。】
系统幽幽说。
柳良辞沉默须臾,也斟酌着问,“与你视频那个人,我认识吗?听声音很陌生。”
他甚至叫费凌“宝贝”。
……像是在暧昧期。
“你们应该不认识,不用在意。”
柳良辞不清楚那个人是谁,但现在问这些不太方便。
……费凌,这段时间很奇怪。
下了车,两人各回宿舍,并且约好周末段家宴会之后一起去画展。
从有暖气的车里下来,一瞬间就觉得很冷。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费凌快步走回了宿舍,开门时一眼见到了室友傅司醒。
男人穿了件短袖黑T,背对着他,正在拿挂烫机熨衣服,蒸汽袅袅。
费凌定睛一看,他熨的是自己的衣服——今天那条挂在阳台的红连衣裙。
“你的裙子淋了雨,我刚刚洗过烘干了,”傅司醒转过身,解释道,“有点折痕,已经好了。”
【……他怎么回事,不会是在你衣服下毒了吧。】
费凌也不理解。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室友发火?
“为什么帮我熨衣服?”
他问。
傅司醒也停下手上的动作。
费凌今天戴了一条厚围巾,小半张雪白的脸都拢在里面。
还有毛茸茸的大衣、帽子和手套。
他很怕冷,冬天经常躲在教室和宿舍里。
但现在,他的眼神冷冰冰的,语气也是。
生气了。
费凌冰蓝的眼瞳睨着他:“你很乐于助人?”
“算是。”
“……”
费凌无话可说。
他走到桌前,摘了手套,弯下腰脱鞋。
灯光落在他病恹恹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白玉似的脸颊投下两团阴影。
“既然如此,明天帮我带饭可以吗?把宿舍也顺便打扫一遍。”
说着,费凌将围巾也接下来递给他。
沾着体温的柔软羊绒围巾,在他手里仍有身体的淡淡香气。
“可以。”
傅司醒将围巾叠起来,放到自己桌上。
他将衣架的红色连衣裙也拿下来,镂空的腰部衣料慢慢从他掌心滑过,柔软而细腻。
这些衣服,每一件他都抚摸过。
费凌背对他,脱下大衣,心里考虑着到底怎么惹傅司醒生气。
直到他发现自己被一层阴影笼罩着——傅司醒站在他背后,距离近得已经能觉察到对方的呼吸和体温。
不仅如此,男人的双手撑在身前的桌沿……几乎将他圈在这段狭小空隙里。
温热的呼吸拂过,仿佛在舔吻他的耳廓。!
第11章 ♂
第11章
“我以为你会邀请我明天去画室,继续那幅画。”
傅司醒对他说。
这不是费凌喜欢的距离,他皱眉躲开了。
他原本有计划继续画,但因为第一章 剧情即将出现就搁置了。
“下周。”他说,“最近没有时间。”
傅司醒没说什么,也往后退了额些许,拉开了距离。
一夜相安无事。
费凌一早起来就去了画室上课。
这几周都是结课期,教授不喜欢设定主题,喜好学生自己发挥。他看了费凌的画,问他这阵子是不是在烦恼何事。
“是。”
“别让它影响你。”
教授说。
费凌不可置否。
但不可能不影响,除非剧情改变。
他不打算做任何人的金丝雀。
下了课,费凌本打算到医院一趟,今天一早起来他就觉得有点昏沉,但外面很冷,下了雪,白皑皑一片,他顿时不想去了。
裹着羽绒服穿过走廊时,能感觉到从窗户涌入夹着雪花的寒风,他将围巾紧了紧,很快回了宿舍补眠。
生病的深冬又来了。
费凌吃完药昏昏沉沉蜷在被子里,一直咳嗽,隐约听见宿舍门开了又关,大概是傅司醒上完早课回来。
作为撒谎的代价,他的声音哑了。
手机不知在哪一直响,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结果啪嗒从床沿掉在了地上。
傅司醒拾起手机,关掉闹钟递给他。
“……谢谢。”
“生病了?”
“嗯。”
“嗓子不舒服就别说话了。”
傅司醒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又给他递了杯温水。
“要不要去医院?”
费凌皱眉头:“不用。”
他三天两头生病,认为是很寻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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