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把那疑似铁矿山头给埋了。
整个吉汀府县就一座石灰石山,要修路这边折腾了些,运送起来不如播林方便,顾兆骑着马去靠海的那半边转了转,海滩应该或许也有石灰石?
找了疑似石灰石的白色石头烧了一炉窖,结果发现了别的。
顾兆看着那冷却过后,掺着杂质略是灰扑扑斑驳的东西出神,而后用手轻轻擦拭了下,“玻璃?”
玻璃的原材料是有石灰石,可还需要碱,纯碱最好,草木灰是能出碱,做玻璃,不过烧出来不纯很难看,可这块玻璃是烧的时候混了砂砾,倒不是本身就这般脏。
这块透明度还可以——
上好的玻璃制品!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下:水泥路要先水泥和石子沙子浇灌一遍,在抹平水泥。
康景五十九年昭州十大善心商人出现啦!
小顾大人:恭喜各位啊。
得奖的: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感动不已……
未得奖的:明年加油明年一定成!!!
第107章 建设昭州7
碱要提纯。
顾兆先将出玻璃的海滩区域记下来了,最好是修完路,走出去卖的货也该准备上,但是商业这一块,他只能做牵引带领作用,具体的话回去跟周周商量下。
虽说让昭州城商贾捐银修路这事称割韭菜,不过顾兆就是玩笑两句,没真这般想——不能事事,长久压榨这些商贾。
商贾也是昭州百姓。
良好的循环本地有各色商业生产线,可长久发展赚钱,能给昭州百姓提供就业岗位,百姓能衣食富足家有余钱。
顾兆有心想把昭州如今的商行局面打开打散,插入扶持自己人——这就要靠周周了。他不信这些扎根太深的大商贾以后见到高额利润了,能守住良心,不强权欺压百姓一层层剥削。
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将昭州做为包容性的城市,欢迎大历乃至其他番邦小国的商人来往交易。不然本地商贾做大,容易生成强壕,都是土匪窝了,谁敢来做买卖?
“安南府县的路我规划好了,按着法子修,先辛苦一些修石灰石山近的路,这边路通了,其他地方也好运送东西了。”顾兆说。
安南县令恭敬应是。
“今年收成快下来了,下来那段时间,修路先停了,有多余人手烧制水泥,这个可以放,明年的肥料制法农事官会下来说明,肥料法子用的石粉可以先免费领,等明年收成下来了,用粮抵或者用工抵都可以。”
“肥料法子务必安排到每村每户,可根据当地土壤肥沃来调整,这些农事官会询问。”
“先辛苦这几个月。”
顾兆看安南县令也是个糊涂官的模样,还不如播林县令,播林县令知晓他要过来,问什么答什么,虽说不是对答如流,可对本地情况还是知道七分的。
可这安南县令就是木的,问庄稼、水果、甘蔗这些种植情况收成如何,是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还是旁边师爷回答的,也是磕巴。
顾兆看着木头人,面色严肃话音狠厉几分,“若是这些小事都办不好,有的是人想挤了你的位置。”
他虽是同知,可陈大人不管事,整个昭州,比他低的官员,他有任调、升官降官权利,罢官是没有的,但可先让暂时留看,然后写折子递到布政司,由布政司大人处置。
不过昭州城是放养状态,陈大人每年递折子去布政司,除了银子不给批,其他的都成,是任由昭州自己折腾了。
因此他这话一说完,安南县令顿时跪下,这会也不磕绊了,说一定办妥请大人放心。
“有奖有惩,做的好了,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功劳。”顾兆给完一巴掌,现在画大饼,说:“肥料这法子圣上说了好,推广开来,你自己上些心,若是明年安南收成翻了翻,你述职书上本官给你亲自添政绩。”
安南县令刚是怕,这会便是激动了。
若是他述职书上有了这样政绩,是不是就能调任到旁出去了?不用窝在安南了?当即是把工作记在了心里。
顾兆连打带画饼,看了没事,便启程去隔壁了。
播林安南两府县,多是种植农产,粮食稻米不提,棉花、甘蔗、各种水果,之后要去的容管、吉汀则是沿海,两府县贫穷人口少,常年交不齐粮税。
因为受气候影响,能种植的地方不多,时常还有暴雨、暴风,这边的百姓是一年三种都吃不饱肚子,因为有时候庄稼种上了,眼看剩个十天半月会熟了,可一场暴风雨来了,冲刷的什么都不剩。
所以容管吉汀两府百姓便多种,一年三回,好歹有个一回半能进嘴吧?
可老天爷脸色不好安排,有一年三回稻米,只能有半成糊口,两个府县这一年的粮税自然是交不齐,百姓没能饿死,全靠拿命去海里翻滚摸爬找了食物填肚。
顾兆带队刚到容管府县。
县令是个殷勤的,直接在城门口迎着,见马队来了,远远的就上前迎,“下官容管县令参见顾大人。”说罢竟然还要跪。
顾兆是勒马下来,扶着县令起来了。
“不必多礼,进去说话。”顾兆也没上马,同容管县令进了府县里。这府县大门看上去才清洗过,一进去,地方路上也洒扫过十分干净,街道上能看到的百姓,穿着多算干净得体,脚下还是布鞋。
昭州城尚且还有穿草鞋的百姓呢。
一个贫穷府县容管,没见到一个身上打补丁穿草鞋的百姓。
顾兆便知道这是容管县令做的场面功夫,等他巡视完了看完了就送他走,不由心中冷笑,面上不显,说:“本官来之前看资料,容管粮税都交不齐,这次实地一看,百姓精神不错,衣着都蔽体,没纸上说的那么穷。”
“顾大人说的是。”容管县令笑呵呵说:“以前曾经是有过那么一两年,不过在下官管辖下,一切都好了,好了。”
“不错。”
顾兆点了点头,问了些容管去年的粮产,还有多种植什么出什么,容管的县令倒是对答如流。
去年的粮产比隔壁安南还有多一些。
顾兆看着这位容管县令睁眼说瞎话,知道为何这般,容管吉汀两府紧挨着,地方势力太大,还全都是一个姓氏——李氏。
容管这位县令继室是李家女。原配前妻据说是病死了。
顾兆能查到的面上资料便是这般,隔壁的吉汀府县也是一般,妻子倒是没死,可娶了李家女做平妻,平妻生的孩子个顶个的光耀,正妻的一子一女无人问津,整个府邸全是平妻管制。
两个府县紧挨,上头当官的与当地李家紧密不可分,李家势力便越来越大,便是昭州城的三大商贾都不乐意来这片,要是当地货物出现了摩擦,那便是拿钱含糊过去息事宁人。
可见李家的势力。
就说容管县令出城门迎接,还是下跪行礼,又弄了面上功夫——从时下的官场接待来说,容管乃至后头的李家是先客气巴结奉承他这个新官的。
绝对不是说给他下不来台,甚至相反,你看着一会还要给他送银子。女人估计不会了。李家当家的才去昭州城参加完捐银活动。
这些有眼睛的商贾都能看出来,顾大人尊着顾夫人,且不爱色,不贪钱,那便是慕权。
容管县令十分殷勤迎他去府里,给他接风洗尘。顾兆答应了,说:“甚好,正好一路过来也灰尘满面的。”
到了府邸。
县令亲自送顾兆去了院子,说不急,顾大人慢慢休息。顾兆摆摆手,见县令下去了,也没多话,洗漱换衣——换衣时有丫鬟来伺候,被顾兆挡了。
那丫鬟便规规矩矩退下了。
顾兆穿好了衣衫,开了门看孟见云站在外头,“怎么不去洗漱?去吧,没事。”
孟见云没动,神色不对。
“想说什么就说,不然就闭嘴去洗漱。”
“大人,容管的县令不是个好的。”孟见云压着声说的,说完了看了眼院子没人,又说:“入城后的那些百姓都是装扮过的不是真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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