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木盒子盖子上还能打上黎记招牌。”
他知道周周想走中端市场,太高了不现实容易引人侧目,一只鸭子总不能卖十两往上吧?这就贵了。不过拿盒子装了,弄的漂亮些,卖个半两一两的不为过。
做食盒的钱,总要出在食客身上的。
“这样一来,各是各的味,每样都能保证最好的火候。”
小顾狗腿子拍彩虹屁,“周周可真聪明,老婆抱抱~”
“我手上沾着油。”黎周周示意,相公如今比他高。
小顾:“我手上干净我来抱。”结结实实的抱了一把老婆。
两人边聊天边干活也不觉的无聊,说起他们家给施大人送年礼,那就得提醒一下严二哥那边了,两家同一天递帖子,或者严二哥早他们一天也行。
后半晌雪停了,顾兆看了眼,觉得这年应该能过好了。
庄稼户是想要雪了,又怕雪下个没完,连着下,下的多了那就是灾了。
什么都要有分寸尺度的。
傍晚天麻黑,堂屋点上了灯,饭菜都收拾好了,不过不急。先给爹和阿爹拜年。
家里供着阿爹的牌位,如今蜡烛香火都点燃了。
挨个上了香。
福宝换上了喜气洋洋的新衣裳,嘴里叫着耶耶耶耶的。顾兆和黎周周也给爹拜了年,说了吉祥话,祝爹新的一年平平安安,身体健康。黎大给三人发了红包,图个吉利。
这才坐下吃饭了。
大骨汤的锅底煮的奶白没腥味,素菜就俩,冻豆腐、大白菜,冻豆腐多煮一会吸饱了汤汁,特别好吃,还有白菜,脆生生的。荤的就多了,羊肉片,肥瘦相间,沾着芝麻酱吃,特别醇香。
口味略重一些的,那就是一干卤货了,涮火锅的话,还是鸭杂好吃许多,鸭肠、鸭舌、鸭血、鸭肝,尤其是鸭血,煮出来后比豆腐还软嫩,可味道略重一些。
顾兆想起了以前吃过的鸭血粉丝汤,这个下面条好吃。
不够了,主食就是面条和饺子。
一边吃一边聊天说话,说着说着不由就围着福宝大名说话了,黎大说:“福宝已经两岁大了,得该起名字了,抓紧些,你们要是不起了,我就起,我瞧着老二家那个小的,叫黎健安就不错,咱们也跟着后头想一个。”
顾兆看儿子米粒大的小牙,他家福宝真的只是满周岁没多久。
“爹,那您想后头字换啥?”
黎大:“我觉得福就挺好的,健健康康的又福气。”
顾兆念全了,“黎健福。”
“……”黎大好像觉得不是很好听,尤其福宝拿大眼睛看他,立刻不承认,说:“不成不成,你这当爹的,咋起这名字,我们福福都不高兴了。”
顾兆笑,不成才最好,他背锅就背了。
“其实我之前想过,曦不错,福宝生出来时太阳出来了。”顾兆也想了,起了那么多名字,左挑不成,右挑觉得再往后看看,这样一来,他家福宝一直没大名也不合适。
黎大念全了,“黎健曦。”点点头,可以,比黎健福好听。
“周周,你觉得呢?”
黎周周其实心里也有主意,他说:“第二字我想沾着相公的名字音,成不成?”
“成啊。”顾兆一愣,很快高兴起来,其实他不在意这些,本来他就是外来的,孑然一身,福宝是他和周周的宝贝,又是周周辛苦怀的生的,跟周周姓这是自然的。
高兴是知道周周是想着他,顾及着他的颜面。尽管他没觉得做周周的上门婿是丢脸的。
黎大点点头,觉得这个好。于是换着音的叫,黎顾曦、黎照曦。
最后定了黎照曦。
顾兆选的,“好听。”
福宝便在康景五十六年最后一日有了大名,黎照曦。
大年初一,顾家抱着福宝先去严家串门拜年,按道理是他们夫夫抱着福宝这个小辈去就好了,他叫严谨信二哥的,等以后严谨信和柳夫郎再来他家拜年,这是给爹拜年的。可爹说不讲究那些规矩,你们一走,我一人无聊,正好找老严说说话去,于是一家出动了。
黎周周带了卤货,糖酒这些。
顾兆用兔皮斗篷把福宝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黑亮的大眼睛。
昨个外头下的雪还没化,一片白茫茫的,福宝坐在阿爹怀里,蹬着腿腿够着要往出瞧,看什么都稀罕热闹,顾兆偷摸摸给福宝掀开窗帘一角,方便福宝偷偷看成功。
黎周周把父子俩举动一切收在眼底,不过没吱声,由着俩幼稚好玩去了。
到了严家一通亲热寒暄。
大家进了堂屋说话。严家堂屋烧着炭火炉子最暖和,本来严母严阿奶还说把大白抱过来,她俩夜里照看些,正屋暖和,大白跟着阿奶睡。
要是以前柳树指定同意,正好省的他起夜麻烦了,村里媳妇生了孩子后大多都是婆母阿奶带大的,这是好的婆母,要夸的,以前柳树求都要求这种,可如今本来是该答应,但话在嘴边打了个弯,他想到周周哥就是自己带的福宝。
于是便拒绝了。
大白夜里跟他们睡一屋。
这会闲聊起来了,柳树说:“……我家大白夜里不咋起夜特别好带,我就没听见哭过几回。”
黎周周惊讶,当即夸,说那很好,他家福宝月子里时夜里都要哭闹的。
可柳树不知道,他睡得死,婴儿床上的大白刚哼唧一嗓子,睡在床边的严谨信便起来了,开始照顾大白,是饿了还是尿了。
说完了小孩,便说到给施大人送礼的事。
“我家打算送卤鸭一瓶酒过去。”黎周周知道小树性格,有话直说:“你手上紧不紧?”
严家的银钱是柳树管的,知道周周哥是操心他,也不藏着掖着,说:“之前月子后那会手里有个十两多,一个月二两银子花销,谨信拿回来的月银还能攒个一两多,都够,还有过年拉回来的米粮、肉这些,我家吃不完,拿出去卖了些。”
那就是不富裕但也不算紧张。
黎周周不操心了,转头说起卤鸭子的营生买卖,订做点心匣子盒子装鸭子,提起生意,柳树来了兴趣,说:“正要跟周周哥你说,我回来想了,要不咱们可以接宴席?这个一户户的对接,零散户不卖,专门接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接宴席太麻烦要准备的也多,进了府邸要是没交代好,你还记得那个乡绅管家挤兑咱俩的事吗?”
“这倒是。”
“铺子选个离正街近的巷子铺,院子大一些,鸭子论盒、论只卖。”
柳树接话,“那不然过年咱们多做些,给翰林院的都送些,咱们口碑打出去。”
“这可以。”
还一举两得,又是打口碑预热,又是帮相公处好了同僚情谊,要是平常送可能觉得奇怪,但过年送一份吃食,又不是多贵重的礼,那就还好。黎周周心里定了主意。
得问问木匠铺子什么时候开门,做食盒。
两家在京中也没什么亲戚,等郑辉那边闲了,走动走动拜年就成了。
初二傍晚,蓝妈妈就回来了。蓝妈妈手里拎着一坛子酱菜,她家自家腌的,都没打开过,干干净净的,心里还忐忑不知道夫人要不要,可想着,要是夫人不要了,留着她自己吃。
这次回去过年,黎家发的那些肉啊鸭子羊腿白米,她自己都拿不下,趁着闲让街面铺子里头同她家一条巷子的伙计传了个话回去,儿子是推着推车来拿的。
一瞧见这般多,还愣神,不敢接,问她贵人都知道不。
“这就是贵人赏的,你娘我能干偷摸的勾当?”蓝妈妈就差拧儿子了。
儿子连忙赔不是哄着娘,“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多。”
这倒是。蓝妈妈在京里各个府邸当差,上一任是做的最久的,就是在一家五品官员灶屋里打下手帮工,切菜切肉的这类活计,一做就是十年多,为啥要走?
蓝妈妈是被设局挑了毛病挤兑走的。
那时候月钱比如今多一些,灶屋油水大,虽然切墩淘洗辛苦了些,但前任家主吃东西精细,一般切得边角料是不吃的,这些东西她们下人炒一锅,吃的好,月钱是少了些,比不得跟前贴身伺候的丫鬟妈妈,可不用瞧夫人脸色办事。
上一篇:全世界都以为我还爱他
下一篇: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