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为子女多是考虑操劳。
顾兆说:“我看小田是孝顺的,估计也就现在还没安顿下来,等安顿下来赚了些钱,肯定会接王阿叔过去的。再说有郑家看着,能给小田介绍的女孩也定当不差,不会是不孝顺父母长辈的。”
黎周周也是这般想,就不说小田了,又笑了下,“光宗家的九月好可爱,跟福宝那时候一样,说话还是崩字出来的,小脸白净一笑起来还有酒窝……”
来黎家见周周,刘花香特意让儿媳妇把九月那块银牌牌掏出来给九月戴上,又给九月穿了一身过年才做的新衣,打扮的小孩子漂亮可爱。
黎周周见了自然夸,也不是违心客套话,九月就是很可爱。
福宝也喜欢九月妹妹,他有莹娘阿姐,有大白弟弟,有康安哥哥,就是没有妹妹,如今是凑齐了。顾家那边顾晨顾阳都是叔叔辈的。
顾兆听周周夸九月好玩,顿时被子一盖遮了两人头脸,只听被子里传来带着笑的愉悦闷闷声。
“周周一直念九月,是兆兆小相公不可爱吗。”
不知道碰哪里了,黎周周咬着唇发出闷声,讨饶叫相公。
生什么妹妹,顾兆才不乐意,福宝今个跟爹睡大炕,回到村里闹起来,感觉又像是回到了才成亲那会——比成亲那晚久许多。
在村里住了几天,什么都见了,大家都好着,苏佳渝苏石毅是在家里住了两晚就急急忙忙过来了,唯恐大家都走了不要他们了。
苏家三兄弟也亲自过来跑了一趟,背了些山里的东西,像是笋子、晒干的蘑菇、菌子,还有野鸡这些。
这次栓子小河回来了,三家是都差点没认出来,孩子个头蹿了蹿,脸也干净,人也利落,苏三问起来,苏石毅说改了名字,每日干啥干啥。
再仔细了就没提。
“……要去昭州,我听表哥说那里远的很还艰苦,我和小渝抓阄抓到了,小英和磊子留在京里。”苏石毅说。
苏三自然是急,儿子跑去昭州了,没在京里以后那银钱咋办?他家本来就一个人,不像前头两个哥哥,二哥是最享福的,每年啥都不干就十两银子,加上草儿拿回来的钱,这就二十五两了。
走了个小河,大哥家还有个狗蛋,这就是十五两。他家这个跑去了昭州,那能每年送钱回来不?
苏三急啊,可也不敢说不让去了,不让去留地里干啥。家里的地人手够种了,现在就是缺钱,听栓子的话,这要是不去那就送回来,人家不缺人用的。
于是连忙收拾了家里山货,不管咋说先过去看看,不成了给大老爷磕头。其他俩兄弟一看也跟上了。
头没让磕。顾兆又不是有特殊癖好,专门喜欢看人给他下跪磕头的,一看有磕头那预兆先给拉起来了,有啥话好好说。
一听缘由。
黎周周说:“昭州是远,我生意买卖还不知道做的如何,本来都不想要人手了,三位舅舅也看到了,我家买了人,干活的人都有。”先是下了苏家三位舅舅的话,见人腰低了一截,话锋一转,说:“一年十五两肯定是不能了,我先给渝哥儿和石毅开一年十两的工钱,先结了五年的如何?”
这就是五十两啊!
苏家大房三房本来都急的不成快哭了,这会峰回路转,成了喜极而泣,脑子糊涂,算什么帐,当即同意。
原先一年孩子能捎回来十五两,现在少了五两也没人在意了,比一文钱到不了手好吧。当即是感恩戴德的拿了五年的银钱。
三位舅舅拿的山货也做了,请了三位吃了饭,歇了一晚——黎家院子以前黎周周坐月子时侧屋粮库砌的大炕能派上用场了。
顾兆知道周周肯定不会克扣俩孩子,这么给苏家人说,拿银子解决了麻烦,五十两在村里盖屋买地娶媳妇都够够的了,断了这俩家对苏佳渝苏石毅钱包的惦记巴望了。
以后发的工钱,都是俩小孩自己的了。
第二天送走了苏家人,在村里又留了一天,黎家收拾好了出发。
这次是一路没停,直往昭州。
七月天气炎热,越往南越是潮湿闷热酷暑,月中终于达到了昭州边界。
到了。
第102章 建设昭州2
昭州。
石碑上的字风吹日晒已经模糊不清了,镖师仔细辨认后,说到了。满头的热汗,神色是松快的,回去跟顾大人回话,“没记错的话,再向前走个半天多就能到了。”
那就是有个二十里路。
昭州和别的地方不同,一般的内陆州都是两三个府县团团围绕在中心位置,而昭州则是偏北方一些,五个府县,一个府县紧挨着南夷,一个是挨着半个南夷半个海,剩下的两个沿海,一个靠海与瘴气林子紧接着。
时下和现代不同,现代沿海城市多繁华热闹,现在是越往下越沿海越是穷,人烟稀少,州这样的市级城市自然是离远一些好。
不管怎么说到了!
希望在眼前,赶路大家都热火,也没停留整顿,遇到难走的那就下车推车步行,反正这几个月已经习惯了,大家经验丰富。
“让黎夏就别下来了。”黎周周跟黎春和孟见云说。
黎夏越是往南,路上水土不服闹了肚子,还发了几次热,路上请了本地大夫给看了抓了药,本来补回来的身子又瘦了一圈,黎周周便让黎春几个多多照看一些。
远远的,昭州的城门能瞧见了。
虽然有几分破旧,可在顾兆眼底看着,啊,多么的古朴!
是难掩心中激动之情,怎么看怎么好。
临了几里路,顾兆先换了衣服,他一路过来,天气越来越热,便顾不了什么官架子,直接穿了一层棉麻短打,十分爽快,还让周周也换上。
福宝热的不成,平日里在车厢时,顾兆给福宝换了短袖中裤。
黎周周没什么犹豫的,心疼福宝热的肉呼呼的胳膊腿都是红的,换上舒坦,孩子还小不怕什么规矩,再者都到外头来了。
黎大一看夫夫俩都同意了,他也没啥话,还心疼福宝瘦了些。
这会要进城见上峰了,那不能随便一身就这么进,没样子,黎家一家人都换了袍子。黎周周给福宝换的单衣,掀开了帘子,略微能透一些风进来。
“在等等,咱们马上就到了。”
福宝好奇圆圆眼睛看车外,“惊喜到啦?!”
“是啊。”顾兆脸上也带着笑。
到了。
他们一行人又是车架又是镖师,瞧着是外地脸孔和陌生口音,城门口把守的士兵也是皱皱巴巴的没点精气神,要不是这行人太过扎眼,肯定是懒得上前查问。
“车里是京中派任昭州的同知顾大人。”镖师说。
守门的兵卒子顿时精神了,招呼旁边打盹的,行礼也是参差不齐。守门的小队长上前回话,拱手对着车厢,一口当地话说:“拜见顾大人,上头调任书早早下来了,陈大人派我们在此等候。”
顾兆听了个大概意思,幸好是走的慢,路上越往南,话音多,他就跟着听,跟着学,现在一掀帘子,让前头带路。
进城了。
上峰姓陈,单子一个宁字,康景二十六年的同进士,等着分派官职,是一路往南,先是中原地带做了个县令,干了四年,政绩不错,陈大人便写折子想往京里调,可谁都想没调到,京里就算了,一下子发配到了最南边的昭州。
刚到昭州时还不是知州,是个从六品的副官,后来干着干着,上峰们各有门路托了关系打点了都去别的地儿了,陈大人是熬走了一批又一批,康景四十年时才坐上了昭州的知州。
陈大人在昭州当了三十一年的官了。
车马进城,顾兆不坐车了,下来走,一边看看什么光景,昭州城一共两个城门,像顾兆从北往南的这个城门还略有几分繁华,要是从南门哪里瞧就落魄许多。
城门楼子跟宁松镇的差不离了。
不过走过那段繁华地又冷清了,顾兆能想来,这个北门连通的是上头鄚州的几个府县州城通商渠道,有的商人会送货到昭州城,基本上住在城门口附近客栈,送完了货就回去,不再往深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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