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关上窗,一个转身后险些被吓到心脏骤停。
昏暗的屋子里,一个漆黑高大的人影站在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他一转身那个黑影猛地对他发起了攻击,一把揽过他的腰,捂着他的嘴,将他紧紧地勒进怀里,骁粤吓得魂飞魄散,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是我。”
黑影的声音低沉而磁浑厚,富有磁性,一字不落地进到骁粤耳中:“骁倌人,我回来了。”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声音仍然有些惊魂未定:“…王爷?”
“嗯,是我。”
骁粤先是一怔,然后一把环上了祁宸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他这两日听说祁宸从行宫挪去了奉天国寺,还听说在那里会吃不少苦,骁粤担心得不得了。
“您怎么回来了?”骁粤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听着耳畔强而有力的心跳,心里分外踏实。
祁宸吻了吻怀中人柔软的发丝:“我偷偷回来的,天亮前我就得走。”
骁粤紧了紧祁宸的腰,贪恋着他身上半缕淡香:“这么着急吗?”
“是啊,”祁宸压着声道,“可不能被别人发现了。”
骁粤沉默了,片刻后,祁宸感觉他的肩在微微抖动。
祁宸:“你笑什么?”
骁粤闷闷地笑了几声,嘀嘀咕咕地道:“这是您的王府,您怎么跟私会偷情似的。”
祁宸重重地揉了揉骁粤的头发,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骤然失重,骁粤险些尖叫出来:“您……您干嘛?”
“偷情。”乘着窗边昏暗的光,祁宸看着陷在怀里的清瘦美人。
骁粤闭目苦笑。
潇湘阁里烛影轻摇,薄纱轻晃的床榻上,传出暧昧呢喃的喘息声,信王欺身将他爱人狠狠压在身下,粗大的硬物疯狂进出。
祁宸掐着骁粤纤细的腰,发狠似地又顶又撞,莹白如玉的臀丘被撞得一颤一颤,纤细的腰肢在身下瑟瑟发抖。
骁粤仓皇抓着被褥,无措地承受着祁宸给予的一切痛苦和欢愉,两条白嫩的大腿撑不住地打晃,疼痛和快感都剧烈得让他快要疯掉,他咬着下唇,忍受着后穴的酸胀湿滑,鼻腔中喷出滚烫的气息,喉中溢出了难以压抑的呻吟:“嗯.....轻些...王爷.....王爷....嗯啊......”
骁粤难堪地试图蜷缩躲避,后穴却把那根蛮横的巨物吞得更深,祁宸边奋力抽插,边急促喘息着倾吐爱意:“骁粤,骁粤,本王这一生,只发过一疯,发了疯地想你。”
坚硬粗长额硬物不断深入,将身下的猎物紧紧地钉在自己的性器上,重重顶在最深处,戳得嫩肉一阵战栗,酸麻痛痒百般滋味一同炸开,热乎乎的水流溢出来,弄湿了床榻上的明黄。
潇湘阁里断断续续的哭声响了一夜,直到五更才停下。
第59章 第四卷 ·妖姬脸似花含露(15)
奉天国寺——
北峰山势高耸,茂林修竹,异草奇花,山顶祥云缭绕,青石板自山脚路蜿蜒而上,山间行走,森林的冷意携着幽浅的檀香,禅意浓厚。
“我要吃饭!!!”
一声长啸从禅院的膳房传出,惊飞了半山的飞鸟。
沈易安穿着俗家弟子的海青,端着钵盂站在膳房的窗台边,眼睁睁看着打饭的窗口一点点关上。
他早上睡过了时辰,错过了膳房发放粥点的时间,挑了一上午的水,现在又因二十缸水未挑满而只给了他一个馒头,想着下午还得劈柴,沈易安前所未有的崩溃。
沈易安原本不用遭这等罪,祁宸在寺中修行是为了感化神明,请走供奉在香宝殿悬梁上的“天机”,也就是骁粤心心念念的那个红色铁盒子,而沈易安只是为了近身保护祁宸。
看着碗里的一块黄喇喇地馒头,他觉得自己甚是可笑,再这样下去,他一定饿得连走路都能飘起来,还提什么保护王爷。
沈易安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拿起馒头掂了掂,使劲啃了一口,沉声低喝:“我沈易安,大义当前,赤胆忠心!然,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哎,可怜啊,沈易安看着碗里又长出来的一个馒头,心道,都饿出幻觉了。
不对!
他的碗里真的多了一个馒头!
他仰头朝天一看:“王爷??”
祁宸跟他穿着一样海青,正在他身后俯视着他。
沈易安赶紧站起身来,用阔袖掸了掸台阶上的灰,祁宸很自然地落座了。
沈易安:“您也吃馒头啊?”
祁宸理了理衣袖:“本王不过是多扫了两道石梯,主持便多给了一份。”
“那么长的山梯就多换一个馒头啊?”沈易安捧着碗蹲在祁宸面前,一脸要哭的样子,“王爷,您怎么就非来受着苦呢?骁倌人不是都愿意跟您了么,这满天下您送他什么不行,就非得要那个盒子?”
一片落叶落在了祁宸的肩头,他抬手轻拂:“那原本就是他的东西,供在庙里算什么。”
再言之,连当朝皇帝进了这山门也得做苦力,天子尚能放下身段,祁宸一个练武之人,为何受不得。
“可是王爷,方丈说要等那放生池生出七色彩虹,您才能请天机下山,”沈易安有点腿麻,索性盘腿坐下,“太后让您静养三月,这都快四个月了,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那放生池就是个石板砌成的深水池子,怎么可能生出彩虹,老方丈诓您的吧?”
祁宸面色微沉:“不得无礼,方丈是修行渡世的高人,宁尝般若苦,莫辱圣人心。”
沈易安总是有各种不满,祁宸本不在他在耳边鼓噪,可这人就是欠得慌,边哭喊着太苦太累,边又死皮赖脸地怎么也不肯下山。
“对了王爷,”沈易安忽然沉下眼,环视了四下的禅院山道,低声道,“风月大观里对您下死手的那些刺客明朔已经全查过了,他们的家人都已经不知去向了。”
祁宸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对您放出三叉弩箭的刺客是曾关押在昭狱的囚犯马三更,马三更虽已就地正法,但前些日有人见过马三更的娘子去过监察寮。”
“哼,”祁宸哂笑,“有意思。”
他一早便料到此时跟方裕物脱不了干系。
那日城中游行,方裕物一身蟒袍当众带走骁粤,这无疑是掩耳盗铃,只是当时的祁宸已经谋划天神门刺杀,无法去追。
镇抚司亲办太子被害一案,祁宸必定要就此事给皇上一个交代,因此自导自演了一场天神门刺杀。
哪知这山猫群中竟然混进了野狐狸,假的也成了真的。
祁宸摩挲着玉扳指,敛眉沉思了片刻,才道:“那马三更的娘子现在何处?”
沈易安摇头:“咱们的人一直都盯着监察寮,马三更的娘子进去了就没出来。”
听到这个结果,祁宸只是略微一点头。
如若不是这样的结果反倒令人惊讶。
方裕物向来是手段阴毒,斩草除根绝不留情,莫子卫亦是出了名的刽子手,这送上门的待宰羔羊,哪还有放回去的道理。
山林间清风婆娑。
祁宸闭着眼,袅袅梵音缭绕于风,山林的声音窸窣迤逦,空气中是树叶的药香……
沈易安看见祁宸微扬嘴角,疑惑道:“您笑什么呢?”
“你听。”
他道。
沈易安细细一听,风声里有隐隐的异动:“好像…打雷了?”
祁宸缓缓睁眼,低矮阴翳的云映入明瞳,沈易安听见他说:“我们该下山了。”
沈易安起初并不明白祁宸的这句话是何意思,直到第二日的清晨。
放生池的池水因连夜的山雨而暴涨,没过了池壁四角的铜镜,初升的太阳照进水池,铜镜折射光晕,四角辉映,相得益彰,满池霞光曳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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