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过来信不信我杀了你!”
这是蓝珺瑶的声音??
骁粤顿时如雷灌顶,不自觉地奔跑起来,沿着环形的阁楼循声找去。
“哟,还有两下子,够辣的啊,”
“救命啊!!!”
“老子是太子,看谁他娘敢救你!!”
祁琮是祁宸的兄长,南粤的东宫太子,自小没有他要不来的东西,从蓝珺瑶入宫那日起,他便垂涎其美色已久,他是苦苦哀求皇上给他与蓝珺瑶赐婚,怎奈皇上却执意要将其赐婚给方裕物,而后还被祁宸要了去。
他可是东宫太子,他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却被他最恨的那个丑角轻易地拿走,皇上这般偏心,叫他如何能忍。
既然这满宫上下都叫他蠢太子,那他就蠢到底,这太子的位子他迟早也是保不住的,凭什么要叫他祁宸顺心如意。
他就要在这洗尘宴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办了蓝珺瑶,他就不信皇上还能下令杀了他。
祁琮的脸上被蓝珺瑶的簪子划出了两道深壑的血痕,他震怒地踢开脚边花瓶,一把扯开的衣裳,冲蓝珺瑶再次扑了上去:“你他娘的就是个快亡国的郡主,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长这么漂亮死在祁宸那个断袖的手里可惜了,不如先让老子快活快活!!”
蓝珺瑶闪身一避,他的红罗裙的被祁琮撕掉了一半,拖在地上绊住了她的脚,只见她提起裙边,呲啦一声,将碍事的裙带整个撕掉,雪白的脚踝纤毫毕现。
祁琮当即咽了口口水,道:“美人,你躲不掉的,来吧!!”
“你这个禽兽!!”
蓝珺瑶的功夫终究不敌祁琮,三两下就被祁琮从后拦腰抱住,顺势就往床撵上压。
咚————
一声巨响,房门被大力撞开。
“住手!!”
蓝珺瑶在看到夕阳的那一瞬间,眼中尽是惊讶,祁琮也愣了片刻。
蓝珺瑶趁他分神的间隙,振臂一推,冲着祁琮的胸前就是一脚正踹。
祁琮被踹退了好几米,骁粤冲到床前,将衣衫褴褛的蓝珺瑶护在身后:“郡主你没事吧?”
蓝珺瑶翻身下床,道:“你怎么在这儿?”
骁粤道:“我无意间过来的,都是巧合。”
祁琮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望向骁粤,骁粤看清了这位所谓太子的容貌,他虽然不想夸赞祁琮,但那确实是一张还算丰神俊朗的脸,只是神色间过于贪婪。
他震怒地咆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砍死你!!”
祁琮抄起桌上的长剑,拔撬而出,淬寒的坚韧冲骁粤的喉咙直刺而去。
几乎只是一刹那,剑尖就抵在骁粤的眼前。
“小心!!”
骁粤在完全未及反应的情况下,被蓝珺瑶一把甩开,当他回身看去,蓝珺瑶正死死地钳制着祁琮手中的剑,剑刃正一点点地压向蓝珺瑶。
骁粤搬起手边的木凳,冲身上前重重地砸向祁琮。
只听一声闷响混杂着霹拉迸溅之声,凳子与祁琮的脊背相撞,顿时支解破碎,残骸四散。
祁琮震怒地推开蓝珺瑶,转身看向了骁粤,杀意染红了他的眼眶,就在骁粤以为祁琮就要冲上来扼断他脖子时候,噌亮的剑刃骤然从祁琮的腹中钻出。
“…”
骁粤的大脑嗡了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以他的认知来判断,这一剑应该已经穿透了祁琮的脾脏。
祁琮定格在双手握拳的动作里,眼中的震怒化作了震惊,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腹部。
下一刻,剑刃被连血带肉地拔出,祁琮的喉咙里传出了咯咯的空响,直直地从骁粤面前到了下去。
“…”
一片死寂中,蓝珺瑶也慌了神了,她的脸色煞白,长剑“哐当”一声从她的手中掉落。
骁粤的意识从银剑落地的声响中惊醒,他沉重地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他附身下去探了探祁琮的鼻息。
蓝珺瑶:“他…”
“死了。”骁粤的声线沉得发冷。
蓝珺瑶像是石化了一般,只剩眼波还在闪。
骁粤蹲在尸体旁,看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一点点地找回自己的理智和思绪。
这是太子,他们杀了太子,这个罪名会被判什么罪?斩首?腰斩?凌迟?还是车裂?
不行!!
骁粤深吸了两口气,努力使自己再平静一些,他急促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是一间布置尚算奢华的房间,地板是木质的,窗边重叠堆放了大量的木箱,全都贴着皋戌的封条。
“郡主。”
忽然被叫到,蓝珺瑶浑身一震,有些魂不守舍:“阿云…他是太子…”
骁粤指着木箱,沉声问道:“这些东西是从皋戌带来的?”
“嗯。”蓝珺瑶点头道,“我的嫁妆。”
“会带进长星别院吗?”
“嗯。”
“你装内衣的箱子是哪个?”
“内…内衣?”
“就是女子贴身衣物。”
蓝珺瑶一惊:“这个时候问这些做什么?”
骁粤厉声道:“快说!到底哪个?”
“红色封条的都是。”
“腾一个箱子出来!”骁粤道。
第20章 第二卷 ·映户凝娇乍不进(2)
封条贴得与原本的一般无二,皋戌陪嫁给蓝珺瑶的极品香云纱成了裹尸布,骁粤坐在桌旁,看着眼前珐琅茶壶已经发呆许久,像是在沉思什么。
蓝珺瑶换上了整洁的衣物,坐在梳妆台前装扮点妆,殷红的脂粉让她苍白的脸略微恢复了些血色,因为骁粤告诉她,她必须准时出现在正阳殿上。
蓝珺瑶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想了许久,无论是在宫中,或是长星别院,她身边皆是眼线密布,祁琮的尸体被发现只是早晚的事。
她道:“…现在怎么办?”
骁粤看了看已经清理干净的木地板,冷冷道:“缝隙的血迹一个时辰之后便会发黑,那时就看不出什么了。”
“那…他呢?”蓝珺瑶看着镜中的骁粤,“会发臭的。”
“两日应该不成问题,明日你将尸体带进祁宸的别院,郡主的私人用品无人敢查,这是唯一的办法。”
蓝珺瑶竭力地定了定神,声音抑制不住地微微发颤:“…那之后呢?”
“…”
“别院里同样侍备森严,那里耳目众多,我不可能在别院埋尸。”
“我知道。”骁粤微微侧身,与蓝珺瑶于镜中对视,他道:“你只需保管好箱子,剩下的我来想办法,最迟明夜子时,我一定会去找你。”
他的眼神竟不见一丝波澜,似乎已经完全从片刻之前的震惊和错乱中抽身,蓝珺瑶忽然感觉这个男人很陌生,虽说他身为将军,理应有这样的临危不惧的从容,可他的眼神……
蓝珺瑶忽然转身看向骁粤,仿佛是要确认什么,但骁粤沉浸到几乎阴鸷的眼神依然如有实质地落到她的眼里。
在骁粤看来,蓝珺瑶的神色是震惊地,但他却不知她为何震惊,只是平静道:“你相信我吗?”
信任。
在踏进这间房之前,骁粤绝不会将信任这两个字 与这位带着秘密的古代郡主联系在一起,他们之间充其量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如今,骁粤却主动说出了这句话。
因为他比谁都明白人性的心理,世上本不存在真正紧密相连的两个人,除非共谋犯罪。
蓝珺瑶也如他所愿地点头。
但以蓝珺瑶与骁将军的关系,她也理应信任。
蓝珺瑶被骁粤看得有些脊背发寒:“你…”
“有人来了。”骁粤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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