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饥饿和性,本质上并没有区别,都是身体得不到满足后大脑反向呈现的渴求信号源。
而经过长期训练所形成的条件反射,经常会被一部分人误以为是习惯,其实它早已经接近于人类的本能了。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巴甫洛夫训练。
实验很简单,只需要同时用食物和声音吸引狗,等到狗逐渐形成一种浅层条件反射,就只需要其中一个条件就能触发。
再进一步叠加出一个复合型的结构:明确一个外在条件、一种奖励以及相应的惩罚,“收获”必然的结果。
但,如果颠倒过来训练会如何?
药物是控制成年人的最佳方法,因为他们已经被日积月累所形成的“习惯”所束缚,化学药剂作为辅助品,能麻痹他们的大脑,让他们逐渐沦为废人。
反观出生时就是赤裸的,也是空白的婴儿,根本没有包括羞耻心在内的任何道德观念,而是后天由成年人教导才获得的人类所独有的特征。既然如此,就它们不是与生俱来的部分,而是在成长过程中逐渐成形的、社会所赋予的“习惯”,那么想要剔除这些已经成型的部分,就必须逆向使用条件反射训练,让他们回归到动物的状态。
条件反射无疑是远胜于化学药剂、最适合孩子们的途径。
场景被剪辑引领着发生跳转衔接,“预告片”般的“准备”环节结束后,依据孩子们胸口的“名牌”,他们被分门别类:
有家族徽章和名字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孩子,他们会被带到其他地方,接受相对温和的“教育”,“惩罚”也是同样;
有“职业”标注的都是相关人才的孩子,他们随后也被带走。他们或许是威胁用的手段,或许是高智商的未来人才,利用价值非常高,需要将他们训练得服从命令,而不是毁掉他们;
至于那些名牌“空白”的,他们的家庭没有财力、权力和智力,他们只是“廉价商品”,唯一的优点是外表和身体。
最后这种“空白”的孩子,会根据他们的性格划分,身体强壮、攻击性也强的会成为“猎犬”,其他则是类型丰富的不同的玩物,就算不小心死了也没关系,因为没人会在乎;
前面两种,更像是人质。他们的“本能”或“本性”会得到最大限度的“开发”,糟糕变得更加糟糕,暴戾的变得更加暴戾。同时会让他们认定自己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让他们拥有旁人钦羡的成就的同时,也留下永远无法抹消的“把柄”。
只要他们越放纵自己卑劣的嗜好,就越是会受制于人,成为“顶层人”谋取钱与权利的“工具”。
极少数能完全支配自己感官的,或者被支配后还能恢复理智的人,会成为理智与身体完全割裂开的存在。
他们会被单独挑选出来,让他们在一起“游戏”。或者把他们放出去,让他们去把其他人当做“游戏”。
莫扎特的安魂曲唤回了闻哲注意力的同时,投影的场景也变了。
莱茵蓝的帘子与同色的毡子上,留下了那个成年人和四个孩子。
剪辑巧妙的开了个玩笑,在镜头转过莱茵蓝海浪的刹那,让他们长大成为少年。
青春期让他们的身体得到发育,与食欲并称的性欲开始苏醒。
他们是被放纵的,也是最矜持的。
他们大多数的“游戏时间”都是同陌生人在一起,给他们的奖励是“一起游戏”。
闻哲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的东西,单纯的是侵犯他,他,或他,互相交换,继续重复,再交换……
——LR说得是实话,但也不全是。
包括LR在内,他们都是可悲的被支配者,但他们同时也是支配者。因为身体和理智完全分割开的他们,是能享受的,但他们同时也是厌恶这种享受,因为只有那个真正的支配者——那个成年人下达停止的命令,他们才能“暂停游戏”。
但支配者并不满意,他们需要继续玩到获得那个成年人的夸奖,才能结束。
在这个过程里,真正让人胆寒的不是性,而是理智彻底退居次要地位,本能彻底摆脱大脑的束缚,身体的地位被无限拔高,最终让感官支配了一切。
就像LR口中那些令人作呕的“游戏”那样,道德与廉耻很早就被剔除,侵犯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的词汇,对他们来说甚至跟举起胳膊、迈出右腿向前走一样普通。
……最后,音乐变成了约翰帕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
在悠扬欢快的音符中,那个成年人踏入了“游乐场”,告诉他们“道德”,告诉他们“羞耻心”,告诉他们:“你们只是让人恶心的残渣,是最下贱的狗。”
当创伤不再是创伤,只是一种不会危及生命的常态,可如果他们突然被赋予了截然相反的概念,最先消失的一定不是本能,也不是理智,而是人唯一不可复制的精神世界,让他们成为了没有灵魂的空壳。
而后,仿若理所当然的,最先崩溃的不是年长的,而是连“心智”是什么概念都不明白的,年纪最小的那一个——LR的弟弟——那个拿着武器不断扫射,被LR蔑视的少年。另外三个孩子则因为他的奔溃,而意识到自己至少应该坚持一样东西,用它来固定自己的心智。无论那是令人作呕,还是自我毁灭。而LR之所以能成为岛的主人,完全是因为他的言行举止成长为那个“成年人”的翻版。
闻哲知道愤怒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暴露自己的无能。但此刻的他只有愤怒。
人的确应该面对自己卑劣的一面,但是那是由他们自己去面对,而不是由旁人放大这些,让他们先将其视作理所当然,放其放纵沉溺,再用这些来绑架他们。
闻哲途中就为了不去看投影的画面而移开视线,却瞥见了莱茵蓝帘子后面露出的悬挂在墙壁上的肖像油画的一角。
他不动声色地朝着旁边挪动些许,很快寻找到了最佳的视角。
看清那张肖像画的瞬间,一个让他胆寒的结论顷刻就占满了他的脑海,让他明白了“共犯”的真正含义。
“你知道修为什么不能碰枪吗?”LR的声音唤回了闻哲的注意。
作者有话说:
61快落(づ ̄3 ̄)づ
第102章 破碎-8(VIII)
他的家族世代跟随英格兰岛的某贵族家族。
说好听的是效忠,说难听点是仆人。
到了他父亲这一辈,虽然离开了那座阴雨笼罩的小岛,生活却依旧围绕着那个贵族家族打转。
不,确切的说是已经失势的旧贵族。
父亲负责照顾那个贵族家族的最后一人,主善仆敬,一则美谈;母亲负责照顾旧贵族的混血女儿,关系很好,亲如姐妹。
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立场十分微妙。不止是颜面问题,是他根本无法理解父母的奴性。
至于他十分尊敬的祖父,随后也在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里,接下了照顾那个旧贵族女儿的孩子的重任。
这个选择间接导致了祖父的死,从而让他下定决心,不再为该家族效力。
他重新回到那个鲜少能见到阳光的岛,过了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做“贵族家仆”,也不用捏着鼻子为了子承父业去管家学院。
直到那个壮得像头熊的斯拉夫医生突然找上门来,不由分说地把他带走。
物理意义上的带走——他被医生偷袭,失去意识,醒过来时,已经身在大西洋彼端的北美。
父母坐在他床边,满脸欣慰地看着他,好像他漫长的叛逆期终于结束了。
他在皇家海军两年,海军陆战队一年。可他居然打不过一个年长自己将近20岁的前VDV老头?!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柔弱的少爷兵。”
他花了些时间才弄明白医生经常用来讽刺他的俄语是什么意思,气得他留下来给那个混血小男孩当了管家,便于他找机会向医生报复。
期间,他见证了医生结合空降兵和现代泛用的空突兵战斗方法,把前法警训练成能在没有空中炮火掩护的前提下,利用武装直升机自带空对空和空对地武器,突降到任何地点进行营救作战的士兵……因而,他很干脆地打消了报复医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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