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进入会所范围。”多米拿起平板,手指迅速按了几下,“好了,进去了,不过是外围,应该只是停车场。”
很快屏幕一亮,出现一堆条形图案。屏幕上是八佛山的维度图,上面有个红色小点是舒墨。他身上带着一个小小的通讯器,当他进入八佛山会所之后,他身周所有的人物和地点全都会一点点在电脑中显示出来。
容铮手指轻轻触摸着屏幕上那不停跳动的红色小点,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些其他的神色。
是担心吗?多米默默观察着,恋爱的酸臭味真是哪儿哪儿都是。
容铮顿了顿,曲起手指,用手指缓缓划过屏幕,最后停留在地图上最外围一圈绿线上:“这里有几个出口?”
多米赶紧收回目光:“地下通道两个,四个小侧门,两个大门。”
容铮皱眉:“总共8个出口。”
他们人手不够,带来的小队总共二十一人,其中有六个技术人员,加上还要留下部分人看着刘兰等人。容铮心里对这次临时行动有些把不准了,这么一来,他们就相当于进入了敌人的包围圈,这是极富危险性的行动。
片刻之后,容铮敲了下桌子直起身,看向多米问:“你联系下欲海市警方,请求支援。”
“没有搜查令,不能以调查组的名义行动,所有行动和调查组无关。我们得拿着证据到附近检察院申请逮捕令。”白冰拿着文件满头大汗推开门,鉴于组里几个老爷们都是手能扛,口不能张的祖。只有她找上级嘚吧嘚吧了半天,说得口干舌燥,喉咙都快冒烟了,刚听见他们要走没顾得上歇口气匆匆跑了过来。
容铮眉头皱得死死的,申请逮捕令后再调来人,至少也得个把小时。他沉着脸望向白冰:“没有其他办法吗?”
“没办法,头儿。程序就是程序。”白冰有些喘不上气。
这时池剑赶紧递给她一杯水:“就怕中途哪个环节打草惊蛇了,让人跑了。”
“我也不想啊。”白冰喝了一大口,终于五脏六腑归了味,把气喘匀了,“咱们人员有限,整个山庄围住不太现实,所以我就让人把几个主要的出入口守住了。”
从昨晚上开始,吕傅勋就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听见白冰的话,立刻阴阳怪气跟上一句:“谁逃跑会主要出入口逃跑,这不自投罗网吗?”
“老吕,你今天吃火药桶啦?”白冰插腰,直接飞过去两白眼球,“你能,你有什么主意你说。”
吕傅勋沉默,把手机拿出来对着白冰。白冰抱着手臂,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像要从他那张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其他人也都聚精会神等着。片刻之后,手机里传出一阵特过年气氛的音乐,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声“叫地主”蹦了出来。
就像是在等一餐高等牛排,最后却给你上了几根白菜。
白冰炸了:“老吕,你有意思吗?”
吕傅勋把手机放下,说:“没意思。”
“唉,这一大早的,就开始吵。”多米挠挠头朝他们走过去,“都怎么了?不是生病了吧?”
“什么味?”白冰突然眯起眼睛,似乎闻见了什么,鼻翼动了动。
多米脚步猛然顿住,旋即原地转身朝反方向走,没等他走两步,后面的声音陡然变调:“多米!”
接着不等他反应,领子一把被人拽住,跟着把他往后拖:“多米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
“没有啊,绝对没有,我发誓,我以我奶奶的名义像你发誓,我绝对……”
没等他说完,“嘭”的一声,一个精美的玻璃瓶在拉扯中,从多米的侧兜里落了下来,摔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四分五裂。顷刻间,一股难以言喻刺鼻的香味盈满了整个屋子,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白冰看着那瓶昂贵的香水的碎尸,气得脸都绿了。
两人在屋里打闹了一圈。
“别闹了!”容铮拧着眉大喝一声,飞快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推开。
容铮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刚发了通火,不合身的西装更加弄得身体不大舒服。他扯了下领口,干脆把领带扯下丢在一边,一身寒气地走到几人中间:“行了,就这样,我和舒墨进去。你们其他人留守。”
听容铮要独自前往,白冰立刻担忧起来:“头儿,至少带上池剑吧。”
池剑赶紧站起来,拍了下胸脯:“我以前做过不少卧底任务,绝对不会出错。”
容铮没搭理他,拒绝的意味很明显,弯腰收拾完东西,接着站起身扫了他们一眼:“这次行动的目的是找到证据,你们人多了我反而累赘。”
“容队。”吕傅勋突然出了声,神情久违的严肃:“你想过一个问题吗?这么大量的人员失踪,警方却一直没有动静。”
突然被叫住,容铮停住了动作,带着疑惑的目光扭头望向他。白冰看了吕傅勋一眼,没好气地帮着回答:“这不显而易见的嘛,贾杰有可能买通了乡镇上的相关人员。我和上面商量了下,怀疑他们已经渗入了欲海市部分政府部门。所以我们的行动才要特别小心,不能出一丝纰漏。当然了,也不能打草惊蛇。”
对于这个回答,显然吕傅勋不能信服,反而眉头更加拧紧:“你们有想过绑架那么多人,而且都是孩子,会造成多大的社会影响力吗?”
容铮目光无端一沉:“怎么了?”
“感觉不太对。”吕傅勋抿了抿嘴,“大家现在脑袋放空,好好想一想。会所出钱以资助贫困家庭为由,收录适龄学生,这些学生的名字都在网站上能看见。如果孩子们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么首当其冲被调查的就是会所,一个亿万富翁会这么没脑子?”
容铮手指搭在鼻尖:“那他为什么这么做?”
吕傅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随即他又反问:“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他绑架了那些女人?”
白冰:“兴旺村村民关于黄媛的证词,证实了黄媛失踪前一直被贾杰囚禁了。”
“都是一面之词,刘兰那个女人谎话连篇,我觉得她的话可信度太低。”吕傅勋说,“如果凶手把黄媛囚禁了,黄媛心里该有多恨这个凶手,她为什么逃出来后却不把孩子打了,却要把孩子生下来?仅仅是为了当做证据吗?如果是我女儿,要是被强奸怀孕,她绝对会第一时间回到家找到我,而不是去什么陌生的村庄养胎生下孩子。孩子应该是情感的结晶,而被强迫怀下的孩子,是个耻辱。”
容铮手指一颤,忽然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吕傅勋接着说:“另外从歹徒来说,按照刘兰的说法,贾杰就是囚禁并且强奸黄媛的歹徒。但是你们可以看看贾杰的资料,是一个亿万富翁,他干嘛要冒巨大风险囚禁强奸一个大学生。他只要招招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白冰:“老吕,可能你不知道一个词,叫做衣冠禽兽。”
吕傅勋甩了个大白眼:“我懂你的意思。但是要是我的话,我绝不可能在得知黄媛逃走后,还那么镇定地上电视,开慈善会。按照心理学角度来说,他首先想到的是逃离,其次才是洗脱自己的罪名。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搞什么宴会,把自己暴露在公众面前。”
“那卷录像带。”多米突然插了嘴,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黄医生的那卷录像带,上面有黄媛被绑着的照片。难道你的意思是,那照片都是假的?那黄媛她为什么那么做?”
吕傅勋吸了口气:“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容铮:“什么疑问?”
容铮俯下身,吕傅勋侧头,两人彼此对视,过了一会儿,他问:“黄医生和她女儿的关系真的很好嘛?”
白冰不禁浑身一颤:“我突然有了个可怕的想法。”
这时匆忙走动的技术人员,不小心手中的文件落在了地上,七零八落的纸张照片落了一地。其中一张报纸剪报翩然落在了门口。剪报的一面是失踪女性的报道,另一面则是一张当地孤儿院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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