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连忙推搡着众人离开。
钱母摇摇晃晃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挣脱开众人的束缚,指着角落里缩着的干瘦女孩:“警官,这个贱人,肯定知道什么,我儿子一定是被他们胁迫的!”
年轻女人浑身一颤,吓得把头夹在膝盖间,缩成一团。
钱家一行人总算是离开,容铮看了年轻女人一眼,回头朝白冰使了一个眼色,白冰受意,连忙换上亲切友善的笑容快步走到她身旁:“走,我带你去休息一下,要喝点热的吗?奶茶怎么样?”
闹闹哄哄一阵,方才让一帮警员颇感头疼的无关人等通通被容铮两三句话给赶走了顿时在场警员无不对容铮感到佩服,虽然没有介绍容铮是谁,但是大家都自然而然地等待着他的指示。
“今天下午二点,在市郊新建立的X员培训中心有一场争对欲海市政府各级领导班子的学习指导会议展开,然而直到刚才,培训中心都没有联系到其中任何一人。”容铮眉头皱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上,“监控录像上查看,大巴车是下午一点整从市政府出发,顺着市政大道朝目的地开。”
魏威非常有眼力见地把欲海市交通路线图在容铮面前铺开。
容铮拿出一支笔,顺着市政大道往下划线:“从这里顺着市政大道开入花城中街,接着进入铁城大道中段……”说完,他换了一支红笔,在其中两条道路交叉点画了个X。
“在下午一点过十分,车进入这里,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第372章 残缺器官的遗体(十四)隧道
容铮的声音低沉,目光在整张地图上来回扫了几圈,也许是那说出来的内容太过于骇人,他的语气明明毫无起伏,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起了满背的白毛汗。
一辆满载欲海市高级政府官员的大巴车,在光天化日下离奇失踪,且消失了整整四个小时杳无音信,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头等的大事。
“你说的是整个车都不见了吗?”
“绝对不可能,一两个人不见了我信,这可是一辆客载量30人以上的中型客车啊!”
“找到交警部门确认过监控,大巴车最后一次出现就在这个交叉点,时间是下午13点23分,路上没有其他车辆。还有,你们看。这个地方地形特殊,一面临山,一面临江,周围没有任何聚居点,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目击者。”
容铮耐着性子解释,毫无起伏的淡然声调却无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需要人去现场看看吗?”
“我已经让池剑去现场了,交警部门和附近的辖区派出所都在配合,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周鹏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有没有可能……录像被剪辑过?”他的声音很轻,在议论纷纷的会议室里并不是那么明显。
但这轻飘飘一句问话,却犹如一枚没准头的炸弹,轰的扎进了人堆里,瞬时,几十双眼睛来回打量着,无数个疑问哽在喉间,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兄弟突然成了绑匪,谁知道身边或者其他部门会不会有他们的人?顷刻之间,长久培养起来的信任感荡然无存。
“这里有一个监控死角。”一个看起来忧心忡忡的老刑警突然出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顿了顿,说,“光地图看不太出来,这条路下面有条专门……运煤用的隧道,监控是拍摄不到的。”
“运煤?”容铮转过身盯着对方。
老刑警一把岁数,眉毛都白了,平日里也秉着年纪倒是没怕过谁,然而今天却硬生生觉得自己矮了眼前年轻人一头,紧张地和学生见着老师一样,结结巴巴地说:“恩……是啊……不过因为闹鬼,早就荒废了……平常都拿大锁锁着,一般人进不去……”
“锁?”周鹏“啧”了一声,状若调侃了小声说了句:“锁在谁手上,怎么公共设施还拿锁锁着,这是准备当皇帝老儿的专线啊?”
周鹏嘻嘻哈哈开着玩笑,然而老刑警几乎要站不稳了,一双小眼睛往下瞄着,眼珠子提溜着不停转,满头大汗地说:“在、在何局手里……”
还未解释这个何局是何许人也,容铮手里的电话又响了,池剑喘着粗气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容队,车已经发现了,你猜怎么着?他们居然把车停在街道下的隧道里,那隧道还落了大门,跟私家护院一样上了锁,写了一个禁字。要不是我问了当地人有时候凌晨隧道里会出现车鸣声,根本不知道这里还居然可以通车。不过,人已经不在这里了,我刚刚打电话给交警那边确认了,监控里没有出现其他车辆和人,我估计,他们是到了隧道换车,接着从另一端离开了。”
容铮愣了一下,颇有些讶异地朝老刑警看去,几秒钟前这位满头油汗的警察当着自己的面信誓旦旦说着,那里已经荒废了,忽然一个想法倏地在脑海里闪过。
“池剑,看看那隧道里,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池剑的脚步声空洞地传进电话里。
*****
池剑借着打火机的灯光,凝神观察着四周,隧道笔直通向深处,没有一点曲折和波澜。
除开他身边的大巴车,隧道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气,像是荒废了很久一般。
突然他感到了一丝凉气,有风吹到暴露在外的脖子上,起了一堆鸡皮疙瘩。池剑的心跳猛然加速起来,手里的打火机上的火苗就在这时晃了下,他倏地一转身,看见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门正贴着他的鼻尖。
池剑蹙眉,大力推了下门,只听“吱呀”一声闷响,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随着门一点点被推开,潮水般朝他袭来。
门后空空荡荡,有一个老旧的木桌,和一把瘸了腿的椅子靠在墙壁上。
墙壁刷着简单的白灰,地面是普通的水泥光面,他每走一步就会留下清晰的脚步声,脚步声接着又像回音一样,在空阔的隧道里波纹一样朝外层层扩开。
这后面还有三扇门,他打开最近的一扇门,发现是厕所。
厕所门全都敞开着,没有人,倒是有一团团蛆和苍蝇在不停地往复一生的轨迹,子子孙孙祖辈循环。令他注意的是,厕所的角落里放着许多桶装的消毒液,量大的几乎令人愕然,白森森的包装,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干呕一声,池剑绷着牙关飞快退出来,喘了口气,推开另一扇门。
门后面的景物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围着墙边依次摆放了十几个一米长宽的铁笼,每个铁笼边有一个衣帽架,上面倒挂着四五个吊瓶,吊瓶里有的还有些浑浊液体,有些则是空空如也。
那股难以言说的恶臭正是从铁笼里传来,借着微弱的火苗,他看见一团黑色的头发丝缠在铁笼边上。
突然意识到这铁笼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池剑的呼吸猛然变得急促起来。
这里面的味道越发难闻,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把尿骚及血腥味等数十种味道交缠了在一起,他只能扯开衣领蒙住口鼻,抑制住不断涌出的反胃感。
“池剑!”声音突兀地在空阔的屋子里出现,被回音放大了好几倍。
有那么一瞬间池剑有些茫然,容铮的声音再次重复了一次,池剑才终于猛然回过神来:“……我在,我发现了一个全是铁笼的房间……我怀疑,那些失踪的女孩被囚禁在这里。”
他边说,边弯下腰查看笼子边附着的一张类似身份卡片的东西。那卡片上面写着姓名年龄血型身高体重诸如此类的信息,指尖在铁笼前轻轻扫了一圈,他的动作猛然顿住,手轻轻一抬,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张身份卡片,:“陈茜……”
此时,手机的连接忽然断了,池剑举着手里的身份卡片,低声重复着上面的年龄:“24岁……”
突然他抬起头,边飞快朝外走,边拨打电话,口中低声呢喃自语道:“陈茜失踪的时候她21岁,血型A型,星座是水瓶座,现在是2015年4月,离她失踪有三年,正好24岁,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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