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域怀揣着不满走到宋柔面前,催促道:“你快点去洗。”
“嗯,等一会儿。”
童域有点疑惑,问他:“为什么要等会儿?”
宋柔又说:“你别管,等一会儿再洗......”
童域再次追问:“为什么?”
他心急火燎地想,再晚点会儿回去狗就要饿死了,宋柔到底在故意拖什么。
宋柔沉默了一下,问:“你非要知道吗?”
这样的对话本身就很奇怪,童域直觉有点不妙,但还是点头。
然后他看见宋柔把浴衣朝后撩了撩,再不紧不慢地把搭起来的那条长腿放下去,两/腿悠悠敞开——
腿/间赫然鼓起硕大一包。
“你你你,你这个人,你......”
宋柔张开腿的一瞬间童域差点昏过去,他头昏脑胀地组织语言,结果憋了半天硬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宋柔有点想笑,心说这不是你要看的吗。但他没想讨打,只是无奈地反问童域:“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在公共浴室博/起很正常是吗???童域在心里绝望地想,宋柔变了,宋柔真的变了,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童域皱着眉提出建议:“你可以进去解决一下,正好洗澡冲掉。”
然后他又补充:“很快......大概几分钟。我,我在外面等你。”
宋柔若有所思地重复:“几分钟。”
他接着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地直视着童域的眼睛,问道:“你吗?”
趁童域还没有暴起,他又伸手去捏了捏童域毛衣的衣角,讨好地问:“你好像很懂啊,平时也自己弄?”
童域的心里突然变得一片荒芜。他哆嗦两下嘴唇,努力控制着表情,对宋柔说我去外面等你。
但是被捏住的衣角并没有被松开,宋柔又问他能不能就在里面等?
“这样更刺激。嗯......我是说,这样我可能会稍微快一点。”
“不过几分钟还是不大可能。”
童域黑着脸,骂他:“你是不是有病?”
又来了。
宋柔在心里笑得想死,他见好就收,松开童域的衣角:“算了,你还是别在里面。不然我等会儿只弄一次还解决不了。”
这下童域没听完,抱着外衣直接就冲了出去。
宋柔换完衣服走出更衣室,拉开几重传统日式的纸格推拉门,童域背着双肩包站在中庭的汀步上,周围是用沙耙耙出纹路的细白砂。
宋柔看见童域的包又背歪了,伸出手往下拉了拉背包的调节扣。
“为什么不在室内等?”
童域马上感觉到左肩上的一松。
他抬头去看宋柔,那人正低着头,借着石灯笼的光在帮他调节背包肩带。
他想起以前自己念书的时候背书包就很容易肩带一边紧一边松,所以总是背着一个歪书包去上学。
他自己是很迟钝的人,被卡到腋窝也浑然不觉。只有宋柔看不下去,每次不厌其烦地帮他把书包调正。
收回思绪,童域说:“我在看月亮。”
宋柔去握他的手,很冰。
他抬头又看了看灰白的雪夜,有点无奈地说下雪天里哪里有月亮啊。
童域缩回手,低着头只模糊地说没有就对了。
两个人无声地穿过中庭,走到前屋。
前屋非常宽敞,四周墙壁有金箔纸壁画,茶区铺叠席地板,花瓶里插着枯枝,还有随处可见的藤器。
接待处的中年女士是日本人,中文已经非常熟练。这家温泉旅馆是她与丈夫一起开的,前面是酒店,后边是温泉。
交还手牌后她还从柜子里捧出两盒伴手礼,说这是酒店最近为圣诞节特供的菓子。
两个人道完谢,宋柔又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支发簪,搁在台上。
泡温泉最好不要披头发,他来的时候忘了带发圈,老板娘向他出借了这支发簪。
走出大门的时候童域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烟灰色的玉髓,冰透莹润,很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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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啦!衔接真的还挺难的,不同时间写的东西得粘合一下。为了弥补窝决定明天(周三)多更一点(?????)
第45章 圣诞愿望(上)
12月24日,平安夜。大雪。
下午四点,宋柔在冰箱里取出早上已经用盐水浸泡好的三黄鸡。这是前一晚泡完温泉去镇上的商场买的。
两个人从温泉旅馆出来,宋柔问童域意大利的圣诞节一般都会吃些什么。童域想了想,说吃烤鸡,不过他自己不会做。
那就是别人做。可能还是个意大利人,性别暂时不明。宋柔思路清晰地抓住了关键信息。
然后宋柔提议去商场买鸡,平安夜的时候烤来吃,这样如果童域的嘴巴恢复得好的话,圣诞节就能吃上火锅。
童域欣然同意。
现在浸泡了一夜的三黄鸡已经用厨房纸按干。宋柔照着教程调酱料:老抽,生抽,蚝油,蜂蜜各两勺,最后再加撒上盐和黑胡椒。
童域掐着时间去洗了手,准备来厨房帮忙。
前些年圣诞节烤鸡的时候,维罗妮卡主厨,童勉总是系着围裙站在一旁跟着忙前忙后。所以在童域的印象中,烤鸡做起来应该是比较复杂的。
他理应来帮助宋柔完成这道大菜。
宋柔让童域先去腌鸡。他自己正好腾出手去冰箱里拿了六个苹果,切两个现在吃,两个等会儿塞进鸡肚子,还有两个用来煮热红酒。
果形饱满的苹果从中间切开,汁液迸发,切面是漂亮的冰糖心,核小肉厚。再用小刀细细削成块,盛进玻璃碗里。
宋柔慢悠悠地叉了一大块送到童域嘴边。童域正专心用牙签给鸡身上扎孔,抗拒地躲开。
宋柔不依不饶的,金属叉子又往前送了送,跟他说:“尝一口,你昨天自己挑的。”
童域这才偏头咬下那块苹果。果肉被含在唇齿之间,上唇中间莹润的唇珠正好硌在一个不规则的锐角上。
宋柔的喉结动了动。
给鸡扎好孔,再把调好的黑褐色酱料淋在表皮,童域戴着手套开始给鸡的全身涂抹腌料。他做得很仔细,腌料粘稠且多,背部,肚皮,鸡尖和股沟下的褶皱都要保证被充分地照顾到。
童域正欲摘下手套,就听到宋柔说:“嗯?里面不抹?”
“里面?”
童域看见宋柔微微地一笑,说:“我教你。”
宋柔把那碗苹果递给童域,戴上手套,把三黄鸡的肚皮翻过来,往手上和鸡的啤/鼓里各淋了一勺酱料。
然后宋柔修长的手指伸进了鸡啤/鼓,手指在鸡的内膛里揉/搓/打/圈,啤/鼓外皮肉卷起的褶/皱跟着撑开缩/合。
这画面十分微妙。
童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舌头打着结,慌忙叫停:“应,应该差不多可以了吧?”
宋柔摇头,“再抹会儿,给它充分放松一下,不然等会儿会痛。”
童域眼皮一跳,问:“它已经死了,为什么会痛?”
宋柔说:“因为等会儿我要放东西进去,很胀。”
童域一听脸就绿了,但还在继续忍。但他声音都已经变了调:“你要放什么进去??”
“就那个。”宋柔笑着说,用下巴点了点旁边四个还没切块的苹果。
……
鸡腌好还需要晾一会儿。宋柔这个时候准备抽空来多做一些热红酒。童域爱喝这个。
两个人在北京念大学那会儿,宿舍区外有家咖啡馆。每年圣诞节和平安夜那几天都会在门口支一个小摊,用锅现煮新鲜的热红酒。
满满一大勺,倒进插着肉桂和迷迭香的一次性纸杯里,九元钱一杯。倒不是什么高档红酒,但锅里的料很足,路过的学生都能闻到一股红酒和浆果的甜香。
上大学的第一年圣诞节,童域坐在咖啡馆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宋柔至今都记得,那晚上童域喝了一百零八块,但他自己只带了一百块现金,喝得满脸通红还找宋柔借了八块。
把苹果去皮切成厚片,果冻橙切对半,在皮面插上少量丁香粒,和草莓、桑葚一起放进雪平锅里,再往里面分别倒橙汁和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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