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应飞声如蚊吟,“我打电话叫的。菜是请之前你们家那个厨师烧的。”
“喔。”许鹤吸了一下鼻子,“可以啊,刚刚那一下差点把我弄哭了。”
许明诚幽怨地看着许鹤,“我呢?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哥哥了吗?”
“是的是的。”许鹤连忙转头去安抚自己乱吃飞醋的大哥。
傅应飞乘机溜走,帮忙端菜。
许明诚对着许鹤连连叹气,把许鹤都叹懵了,“你怎么了?公司不顺利?”
“没有。”
“找不到对象?”
“也不是。”
“看到我不高兴?”
“怎么可能?”
两人一问一答,直到开始吃饭,许明诚都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桌上几乎全是许鹤爱吃的菜,许鹤吃着吃着就忘了自己是来看房子的,和余芝蓉说起比赛时的趣事来。
说到俄罗斯的小熊会拜拜收拾的时候,许鹤还放下筷子学了两下,逗得余芝蓉捂着嘴笑得歪倒在许云伟肩膀上。
“我们还去看了会吹小号的熊。”许鹤兴致勃勃,“它吹得可烂了,没有一个音在调上,但是偏偏就是能听出是婚礼进行曲,有一对俄罗斯同性恋人在那只熊面前求婚了,不过他们身边见证的只有弟弟妹妹,没有其他家人。”
“俄罗斯还没接受这些。”许云伟道,“他们或许是偷着订婚的。偷偷订婚又想要家人的祝福,那就只能请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见证。”
许鹤恍然,孩子的世界纯净得宛如白纸,他们只明白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爱情没有高下之分,所以会真挚地祝福自己的家人。
还好,他的父母很开明。
话说到这里,原本欢快的气氛沉寂下来。
但一瞬间过后,傅应飞轻声道:“但你有家人见证的。”
许鹤愣住了,他缓缓转过头,忽然明白了傅应飞请他父母来是为了什么。
青年变魔术一般从沙发后面掏出一束花。
五彩斑斓。
许鹤:……
别人送花都送一种,要么是白玫瑰,要么是红玫瑰,你是把园丁的花圃全嘎了吗?
他沉默着在父母的视线里结果这捧巨大的花束,垂头看向里面惨遭被嘎的“娇花”们。
第一眼,视线的正中央是一朵被满天星包围着的、粉芯白瓣的不知名小花,不太认识,得先问问。
许鹤竖起手掌,打断傅应飞,“等一下,中间这朵是什么?”
傅应飞好像知道他一定会问似的,“是油桐花,意思是情窦初开。”
许鹤一愣,“哦?”
他抬头一看,发现某位不太会说话的接应满脸期待,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快问!
好吧。
“那满天星?”
“是思念、青春、真心喜欢。”傅应说着,脸色通红。
许鹤觉得他有点站不住了,这捧花还有十几种,全部说完至少也得五分钟。
要不然算了。
反正他和傅应飞的感情也不是需要特别说出口的东西,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吧?
他刚想伸手,就见傅应飞上前一步,轻声道:“满天新边上是红色风信子,意思是让人感动的爱,谢谢你陪伴我渡过童年。”
“这朵桔梗花,意思是真诚不变的爱。”
“这簇香槟玫瑰,意思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这支白色马蹄莲……是……我对你忠贞不渝。”
“这些红色郁金香意思是,我爱你。”
害羞不会消失,只会从傅应飞身上转移到许鹤身上。
他简直想把脸埋到花丛里去,但想到站在边上见证一切的父母和兄长,又不好意思做出这么掉面子的事情。
撑住啊!绝对不能害羞!
许鹤的脸发烫,他微微后仰身体,想要避开傅应飞愈发接近的鼻息。
但傅应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青年伸出手,轻轻抚上捧花边上的粉色蔷薇,“我对你发誓,我将永远爱你。”
许鹤差点拿不住这一捧“园丁之泪”。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根本不敢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
虽然他确实想要父母来见证一切,得到祝福,但是现在这情况也、也太……
还不如不来呢!
傅应飞确实不会说话,但是花语会啊!
稳住,稳住,沉住气。
许鹤板着脸,“你——”
说了一个字以后,他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发颤,于是轻咳一声,若无其事道:“你再说一遍。”
他不害羞的时候可以让傅应飞跳到最后一步,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这时候让步就输了!他怎么能输!
傅应飞挑了下眉,伸手握住许鹤微微发颤的手指,连贯而清晰地说:“我在情窦初开的青春里真心思念你,喜欢你。你的陪伴让我感动,爱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对你的爱真诚不变,忠贞不渝,我爱你。”
“现在。”傅应飞顿了顿,抬手抽出刚才摸过的哪只粉色蔷薇,“我对你发誓。”
许鹤心如擂鼓。
“我爱你的一切,哪怕你不传给我球。”
许鹤:?
“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傅应飞的眼神温柔至极,“相信你的所有判断,哪怕你曾骗我塞到嘴里的酸橘子是甜的。”
许鹤缓缓向后退了一小步,但傅应飞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只手举着那只可爱的粉色蔷薇,一时间竟然让人动弹不得。
要命了,表白就表白,翻旧账干什么?再这样以后酸橘子都给你吃!
傅应飞也说不下去了,一次性说出这么多情话已经耗尽了积攒了将近20年的语言能力。
他深吸一口气翻转手腕,一只银色的戒指从花蕊里掉进花束正上方。
许鹤:?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刚才摸花的时候?
傅应飞喃喃:“我想与你共度一生。”
什么人的表白语言如此质朴而有力,宛如利剑一般刺穿心脏?
原来是国家队王牌接应傅应飞。
可以了,再说下去他会融化在父母面前。
许鹤一手端着花,一只手抬上来,反问:“你就想吗?”
傅应飞愣了一下,把余芝蓉都看急了,傅应飞也算是在许家长大的,和余芝蓉半个儿子差不多,儿子和儿子在一起有啥好犹豫的?她站在许云伟身边掐丈夫的手背肉,小声念叨:“带啊!”
傅应飞手忙脚乱捡起自己倒在花上的戒指给许鹤带上。
许鹤把话往傅应飞手里一塞,“重死了,嘎这么多,底下还放这么多水。”
别人送多种鲜花的时候一样放一朵就算了,这个人倒好,一种能整一簇。
许鹤一边抱怨,一边乐呵呵地去掏傅应飞的裤兜,“早想掏了。”
他从里面摸出一个戒指盒,从里面抠出另外一只,带在傅应飞的中指上,带上了才发现。
“一模一样啊?”
傅应飞抱着自己送出去之后又抱回来的花,老实点头,“对,我想着如果你爸妈同意我们在一起,这个就算订婚戒指,如果不同意,那这个就算情侣对戒。反正结婚的时候还要再订的。”
许明诚:?
小应飞竟然还有两手准备?
许云伟抬起发青的手背抹眼泪,“爸爸祝你们幸福。”
看样子以后被掐手背的人应该不是自己儿子,其他不重要,被爱人掐手背实在太痛了。
余芝蓉乐呵呵地,“白捡一儿子,嘿嘿,老许,走,回公司加班去。”
“那我就不去了吧?”许明诚指了指自己,“这里有客房呢。我在这里睡。”
他要看着傅应飞,决不能让这人动自己弟弟一下!
余芝蓉抬手就把许明诚拉起来了,小小的个子,大大的能量。
余芝蓉在离开之前,笑着对许鹤道:“鹤鹤,你们四天之后还有比赛吧?最好还是再等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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