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饼3分之2的部分都沾了蜂蜜,咬下去之后却还是会发出卡滋一声轻响。
接着,蜂蜜的甜味和柠檬的酸味一同在嘴里迸发而出。
“这不是纯蜂蜜吗?里面好像有别的东西。”许鹤一边小口吃饼,一边和“摊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有淀粉水和一些蜂蜜汁,纯蜂蜜太甜了,那个配方甜度不达标。”店主敲了敲头顶的资格证,“这里不让卖。”
许鹤卡兹卡兹吃完一张,立刻掏钱,“再来一个!”
“好嘞!”
第二章 薄饼吃到尾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
是傅应飞的脚步声。
许鹤没回头,专心致志地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把腮帮子撑得鼓鼓囊囊。
傅应飞转到他面前,刚刚站定,急促地呼吸声便传入耳廓。
“你跑去干什么了?”许鹤哭笑不得地把手中已经有点凉了的烤玉米放到桌上,“玉米都凉了。”
“没、没什么。”傅应飞的气还没喘匀,“就是跟刚才那对情侣问了个地方。”
那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都快半小时了。
许鹤不欲多问,“这边的薄饼非常好吃,你也吃一个试试?”
傅应飞:“喔。”
他极不自在地走到摊位面前,魂不守舍地买饼,买了又不吃,拿着饼坐在边上发呆。
许鹤扬起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急促的傅应飞。
这小子,别人订婚的时候盯着别人的戒指看,别人走到面前还在偷看别人手上的戒指,之后还支走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不知道去干了什么……
这人该不会去买戒指了吧?
许鹤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算上傅应飞支开他的时间,一共过去了45-50分钟。
傅应飞2公里的全速跑步时间为六分钟不到,现在刚刚比完赛,他的体力还不太够,就算他跑了六分三十秒,2公里范围内的路程来回也只要15分钟,剩下30分钟去干嘛了?
许鹤抿了抿沾在唇上的蜂蜜,状似不经意地试探,“我吃得有点撑,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商场之类的地方?我们去逛一逛,怎么样?”
傅应飞:?
他刚刚才从商场里冲出来!
“好、好啊。”
许鹤把烤玉米和没吃完的烤土豆塞到傅应飞怀里,“走吧。”
傅应飞:……
他现在是不是该装作不知道?
“怎么了?你不知道吗?”许鹤仔细打量着傅应飞的表情,状似十分失落地道,“不知道就算了,我们就绕着体育馆稍微走两圈好了。”
傅应飞叹息一声,“我知道。”
他拿起手机,打开咕歌地图,“看一下地图就行。”
许鹤:……
失策,傅应飞竟然能在刚才这种情况下想到会有地图。
在一起久了之后,这种一般的小伎俩都不管用了!一开始他用这招的时候傅应飞必定面红耳赤,什么都能抖漏出来。
他忍着想直接掏傅应飞裤兜的小心思,小声问:“你刚刚是不是去商场买东西了?”
傅应飞死鸭子嘴硬,“没有。”
“那你去干什么了?”许鹤跟在傅应飞身边,两人跟着形同虚设的导航往商场走,“五十分钟呢,我一个人吃了五十分钟的饼!”
傅应飞心虚至极,用没拎东西的手抓住许鹤的塞进自己兜里。
俄罗斯初夏的夜晚有些凉,但是傅应飞的兜里却暖呼呼的。
许鹤的手指在傅应飞的掌心动了动,极其机敏地挣脱开来,迅速在其兜里搜刮了一圈,只摸到一卷钱。
侧头一看,傅应飞竟然在憋笑。
也是,知道用咕歌地图来掩饰行踪的傅应飞怎么会让他在兜里找到戒指?
许鹤狠狠磨了磨后槽牙。
装吧,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两公里的路走起来不算远,二十分钟就到了,商场的对面有一个教堂,唱诗班正站在教堂前的石阶上排练,她们的身侧是正在管理员手下觅食的白鸽。
许鹤听了一会儿俄罗斯唱诗班的纯净歌声,感觉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净化。
急什么?
不如看着傅应飞自己一个人纠结。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一旦想开,傅应飞的兜里有没有戒指这件事好像就不是很重要了。
他对着傅应飞和善一笑,“明天我们打哪个国家来着?”
“芬兰,他们现在的积分排名在15位。”
“哦~”许鹤抑扬顿挫地应了一声,“那我应该不会上场了,你得打王一民的传球啦。”
王一民的传球虽然已经很不错了,但是由奢入俭难,能只带半个脑子的比赛,谁想带整个脑子上?
傅应飞不太想,“为什么?你累了?你一场都不上吗?”
“当然。”许鹤笑道,“排位13以后的对手徐教练不会让我上的,我也不可能放着能休息的时候不休息,主动去抢王一民的活,就这样吧。”
傅应飞:……
要不然现在立刻马上把戒指送了吧?这样他就有绑定二传了。
“咦?”王一民的头颅从边上的球鞋专柜探出来,“你们也来买球鞋啊?”
许鹤看了看脚上有些旧了的鞋,他对球鞋没什么特别的需求,传得舒服就行,反正再好的鞋到他们这些运动员的脚上也撑不了太多时间。
王一民边上又探出一个卢哲,“他们当然会来了,我还是问了傅应飞才知道这里又个商场。”
许鹤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啊?真的吗?我们都是跟着导航过来的呢~”
卢哲看了看傅应飞又看了看许鹤,多年来与小许队分享糖醋萝卜干分享出来的求生欲让他条件反射地闭紧嘴巴,复读机一样道:“我们也开了导航。”
许鹤:“哦~”
王一民:“快来看这个鞋,好酷!”
三人一齐沉默下来,站在门口看着已经开始试鞋的王一民。
许鹤的视线滑到地上放置的三双鞋上。
分别是黑金条纹、黑金花纹、和黑金图标的。
乍一眼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很难说他们到底好看在哪里。
但这毕竟是阿瑟士专卖店,里面的鞋大多数都长一个样,来都来了,不搞一双回去都对不起那个在路上和傅应飞斗智斗勇的自己。
许鹤转了一圈,最终指着自己脚上那双白色蓝边的,“帮我拿双一样的。”
算了,运动员还是不要随便换款式,新鞋容易崴脚。
三人都拿了常穿的款式,只有王一民和第一次离开父母,拿着压岁钱逛街的小朋友似的,一样买了一双。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变成了四个,许鹤的手也变成了插在自己兜里。
他走在傅应飞右边的时候只摸到一卷钱,但走在傅应飞左边的时候却能看到他明显凸起一块的口袋。
虽然没看见里面的东西,但结合傅应飞奇怪的表现一想,就知道这里面绝对是戒指。
四个人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掀开窗帘,就能看到华灯初上的俄罗斯。
傅应飞在路上的时候就吃完了许鹤买的烤土豆和烤玉米,此时散了步和没散一样,撑得说不出话。
而许鹤半点没有心理负担地洗漱完,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光速昏睡。
傅应飞看着鼓起的被子包叹息一声。但凡许鹤再强硬一点,或者走到阿瑟士专柜的时候王一民和卢哲没出现,他就撑不住了。
可他的竹马后半段明显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已经看出来他买了什么却半点没有提。
“这样也好,我总不能让你什么都没有。”
次日,华国队对上芬兰,徐天阳果然没有让许鹤上场。
这位教练在第一局的时候另辟蹊径,来了个无二传阵容。
场上两个接应,楚锦岩和傅应飞站在对角线,另外三个攻手的分布方式和强力接应体系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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