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播音员的话音还未落下,许云伟遍道:“幸好有徐天阳,否则我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你送进省队,当年的省队和国家队是真不行,他们说咱们J省省队的教练原来是祝教练的学生,是一个体系的,练废了不少人。”
“是的。”许鹤嘴里含着葱爆大虾在嚼,话接得含含糊糊,“徐教练上去之后情况好了不少。只不过他现在成了国家队代理教练,也不知道J省的新教练会是什么样的人。”
“新教练好像是徐教练之前的队友,那一届上去之后都不会差。”余芝蓉说着,伸手拍了许云伟一下,“吃饭的时候别谈这些。”
许云伟:“喔。”
傅应飞端着酱油小葱炒饭,香得说不出话。他越吃,心理的愧疚感就愈发浓烈。
余阿姨和许叔把他当第三个儿子养,而他却在想怎么把他们的儿子发展成伴侣。以后他至少得让许鹤过得和在家一样好才行。
怀着这样的心情,傅应飞在吃完饭之后极力拒绝留宿,拖着行李箱和一颗残破的良心飞快地跑回了傅建国给他留的拆迁户安置屋。
次日傍晚,回学校上了一天课的许鹤拎着书包回家,一开门就看见了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云伟和窝在他身侧织围巾的余芝蓉。
这画面只在他小时候出现过。
长大后他们沉迷创业,很少会有这么清闲的时候。
“鹤鹤回来啦,仓库有你的快递。”余芝蓉织得沉迷,头也没抬,“什么东西那么大?”
“大?能有多大?”
许鹤将斜挎包往鞋柜上一放,转身打开通往仓库的门。
说是仓库,实际上是用一楼衣帽间改的一个小储藏室,里面有一些不容易放坏的食材和日用必需品。
许鹤一开门,就看见了被塞在走廊里,填满了整个入口的巨型灰绿色麻袋。
这麻袋被胶带绑得严严实实,捆成一个球状,被门框挤成一个椭圆,使原本空旷的仓库显得十分拥挤逼仄。
“这是什么东西?”许鹤后退一步,“我没买过这么大的东西。”
“一个意大利人送过来的。”许云伟扬声道,“他们说这是你的。”
意大利?
莫非这就是意超给他寄的东西?
许鹤想到了柏函在电话中的冷笑,略感不妙。
单从外包装来看,这玩意和驯鹿头箍,猫咪耳朵之类的东西绝无关系。
许鹤抓住麻袋一角,身体重心向后,全身用力,将它一点点从门框内拽了出来。
这个麻袋装的椭圆形球体在挤出门的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几乎与他等高的球体。
许鹤表情麻木得拿出剪刀,剪开袋子的一角,一撮毛茸茸地白毛从里面窜了出来。
扒开麻袋,里面不是驯鹿也不是猫猫,而是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鸟。
这个玩偶装的正面还被开了一个圆形的孔,许鹤可以从小鸟的脖子处伸出脸,看到外面的世界。
至于尾巴,非常的短小。
由于那些意大利人费尽心思想让小鸟看起来可爱一点,这个玩偶装的下端只能露出小半截小腿。
许鹤木着脸,小碎步走到父母面前,十分费力地转身,许云伟憋了憋,实在没有忍住,一拍大腿,哈哈大笑。
余芝蓉放下手里正在织的围巾,笑着走到已经被剪开的麻袋边上,“应该还有袜子之类的东西吧?是不是没拿出来?”
许鹤:……
妈,你看上去好喜欢这身衣服。
余芝蓉翻翻找找,真在麻袋的角落里找到了两只鸟爪子。
许鹤倒是很想穿,但是这大鸟团子的肚子实在太大了,根本弯不下腰,但余芝蓉坚决不让他脱掉衣服,兴奋地帮助他穿上了自己的爪子,捧着脸道:“真可爱。”
玩偶确实精细可爱,栩栩如生,毛毛根根分明,小鸟的眼睛和嘴巴不仔细看都找不到,远看就好像一团长了黑色“短腿”的毛绒球球。
球球一米八出头,余芝蓉合手都抱不过来,她说:“这毛的质量挺不错的,也没什么味道。那些意大利人送你这个干什么?”
“意超十大受欢迎的运动员得穿着这种东西录新年祝福视频。”许鹤闷声道。
余芝蓉嘴角抽动两下,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对意超大肆赞扬,“他们商业化做得挺好,你们队都是这种服装?”
“不是,我们每个人的形象不一样。”许鹤的手插在鸟团服装有和没有差不多的翅膀里挥了挥。
小翅膀也挥了挥。
余芝蓉捧着手机拍了一张许鹤闷闷不乐的照片,火速设置成了微信朋友圈的小壁纸,这样每个人点进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她可爱的小儿子。
“怎么录?”余芝蓉跃跃欲试,“我举着手机给你录吧?”
许鹤晃了晃脑袋。
鸟团几乎没有脖子,于是他整个人晃了晃,“傅应飞回去拿三脚架了,我们准备拿三脚架录,比较稳定。”
他们原本准备先排练一下台词,因为国际快递一般没有这么快,谁能想到意超为了能让视频准时发出来,竟然让工作人员亲自把衣服送来了。
许鹤闷闷不乐往后一坐,鸟团里面的棉花冲得非常殷实,导致他在地上弹了一下,然后后仰,半躺在了墙和地板的夹角内。
这个角度他的脚无法正常够到地面,只能靠着核心力量滚小半圈然后站起来。
许鹤在父母快乐的笑声和充满笑声的录像中向前一滚,“dur”地站了起来。
余芝蓉捂着嘴,“再矮点就更可爱了。”
许鹤:?
那不行!!!
门铃响了一声,许鹤迈着圆润的步伐迅速过去开门,一拉开就和满脸震惊的傅应飞对上了视线。
少年脖子上挂着单反摄像,肩膀上扛着三脚架,满脸难以置信。
“进来吧。”许鹤习惯性侧身,却发现做这个服装的人为了做出鸟团毛茸茸的胸脯和肚子,将小鸟的前胸用棉花塞满了,导致他的侧身像是挺了下肚子,把门廊塞得更死。
他只好后退几步蹦跳着走到了家里最大的一面白墙边上。
傅应飞跟在许鹤身后。蹲下来收拾三脚架和摄像机的时候,小鸟的短尾巴就在面前晃来晃去。他情不自禁抓了一把,挺软和的,摸起来的手感非常不错。
许鹤若有所觉,转身后垂眸瞪了他一眼,对着架起来的摄像机迅速照着刚刚打好的腹稿念。
“我是米兰银行俱乐部二传许鹤,感谢大家关注意大利超级杯排球比赛,谢谢大家对我的喜爱与支持……”
这一串口播他上辈子的时候用过好几次,现在说起来也十分顺口,录像更是一遍过。
录过了像,许鹤被余芝蓉搂住搓了好久的毛,这个小鸟套装在他身上整整穿了2个多小时,脱下来的时候都已经有点不会走路了。
晚上,许鹤将视频传给了柏函,没过多久,就接到了徐天阳的电话。
这位在国内已经“德高望重”的“权威教练”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听起来没有任何威严,“意超刚才把视频放出来了,你知道现在国内的论坛是怎么叫你的吗许啾啾。”
许鹤:……
“意超真会做生意,米兰银行俱乐部上架的小鸟团子库存都被抢光了。”徐天阳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我买了12个,准备发给校队的正选,激励你的学弟们。”
许鹤:?
徐天阳没给许鹤说话的机会,声音里带着笑意道:“许啾啾,你现在好贵,最小的毛绒钥匙串都在黄牛手里炒到100了。”
许鹤痛心道:“徐老师,理性消费啊。”
徐天阳当场笑出鹅叫。
挂断电话之后,许鹤想了想,摸到余芝蓉的朋友圈保存了几张“闷闷不乐小鸟团”的照片,挑选其中最不开心的一张发上了微博,配文:【拒绝商品溢价,理性消费。】
这条微博发出去没多久,下面就被哈哈哈占据,其中不乏十分理智的排球爱好者。
【我知道那个价格很贵,但是谁会拒绝一只用脑袋顶着排球的小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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