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狮(78)
疲秦?
若是一时的疲惫能够带来未来恢弘的胜利与利益,若是一时的劳碌能够带来未来更为安定稳妥的未来,不过区区五年而已,弹指一挥,便过去了。
嬴政的手指扫过了腰间的黑色锦布小包,对着蒙恬说道,“今日可是个大日子,别让他给我搞砸了。”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视线落在了一旁的黑色朝服上,“把行宫盯紧了,莫要让人跑了。”
与我相似的你走到了今日,那么今日便让孤也想你证明,孤也是有能与你同台之能的。
纯白的大理石雕文仿若直通云霄,金色的砖瓦镶嵌在艳红的高墙上,华丽又大气。耳畔是宽宏的钟声,头顶是万里白云与碧蓝的天,眼前黄的金色冠冕是他父王曾经带过的,是他曾祖父曾经带过的,甚至更早之前,那位养马的祖先带过的。
九百九十九步,回身的时候,眼底一片繁华。
“敬——”手中酒杯高举,“这大争之世!”晶莹的酒液倾洒而下,撞落于莹白雕文之上,如玉珠跳起又滚落。
甩袖,远方是杀声四起。
仰首,面上是笑意张狂。
摊手,掌中便是这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可爱又迷人的反派的纠正~
过渡章,之前有想过到底要不要写阿舒和匈奴打仗的事情,想了想感觉这样剧情又得多出来十几章,于是就放弃了,从政哥的视角一笔带过就好。稍微加快一下进程,我们来看政哥吧~
政哥掌权,终于到了政哥加冠的时候了!!!
论,如何看出作者是不是个政吹——当你发现你文章有三分之二都在写政哥而不是你的男主时,你就是个合格的政吹了Orz
我想写但是不确定写没写出来的事情:
1)政哥觉得阿舒和他很像,他们都是将自己的野心藏得很深,必要时可以蛰伏做小,不到一击毙命绝不出手,出手必然是决定成败的那种人——阿舒一口咬死了草原上的蛮夷,他接下来也要一口咬死嫪毐和楚国的那群人了。
2)蒙恬这条消息送的太是时候了,政哥正因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心有忐忑,如今被白舒的事儿这么一次激,便有了——你行那么我也一定行,我绝不会输给你,这样下次与你再见,便可把酒言欢互相炫耀的从容自信。
3)政哥很欣赏阿舒这一番作为,所以他已经完全忘记‘将军舒’了,现在心心念念就是山大王,剧透的来说,所以接下来攻赵时,咦嘻嘻嘻,政哥会有个大家很眼熟的骚操作——猜对了我下周给你们加更(加更多少看九歌我能肝出来多少了)啊~
4)啊——命(jiu)运(ge)——精(niu)彩(bi)
5)我觉得第四条真的非常重要(皮这么一波很快乐)
咳,说到这个,作者君就不要脸的自荐一下旧文《说好的昏君呢?》,喜欢历史的也有《(三国)岂曰无衣》可以去看一看啊(卖萌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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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相逢不远道
嬴政站在高台上,俯视着下方因高墙之外厮杀撼天而躁动不安的臣子们,看着他们脸上或茫然或焦急,或失措或兴奋的样子,似嫌碍眼般转头,视线有意无意扫过一脸肃穆的吕不韦,最后落在了赵姬身上。
“太后可要先行进屋避一避?”他假意没有看到赵姬额头的汗珠和苍白的脸色,只当做是对方对自己的担忧,“这外面不安全,若是那乱臣贼子冲撞了太后,便是儿子的罪过了——不过太后安心,那些冒犯了太后之尊的奸人,儿子定然不会绕过他们的。”
赵姬不知是因为哪句话而被惊到,只见她的身子晃了晃,勉强能稳住了她自己:“不必了。”赵姬的声音很急,她语气焦急,不知是在对哪句话做出回应,“这都是小事。”
但她也所能做的也就只能够稳住她自己了,她张开嘴似乎想要问什么,可话还未出口便觉得不妥又收回了腹中。但很快又有新的话语想要询问,便又张口,看着一脸严肃的嬴政再次将自己的话吞入腹中,如此反复。
嬴政就全然当做没有看到赵姬的纠结,转向了在另一侧的吕不韦:“仲父,”他的嘴角上扬的弧度并不明显,声音和神情如真一个遇到突发事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孩子,完全不见了刚刚安慰赵姬时的沉稳,“仲父可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然而正是此刻嬴政这与平日一般无二的‘遇到事情找大人,我什么都不懂’的天真模样,让吕不韦心下一沉。在此刻他才恍惚发觉他以为什么都不懂,听话又乖巧的傀儡,竟在不知不觉在剪断了他的操控线后,还与他共舞了一曲。
但吕不韦也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甚至凭着卓越眼光投资了嬴异人的男人:“臣下不知,”他面上夹杂着几分焦急,似真的在位嬴政担忧,“但臣下相信蒙将军会保护大王安全的。”
“嗯。”带着几分诡异的应和声,嬴政看着吕不韦的低垂的头,“孤也信任蒙将军。”他这样说着,声音很轻,似是遗憾的自言自语,“今日,本是孤加冠的日子呢。这样隆重的,是所有人都想要向孤献上一份大礼么,娘?”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赵姬了,以至于赵姬听到后的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应嬴政,而是扭头看着他愣住了。
赵姬看着嬴政,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曾与自己在赵国一并度过艰难时光,在秦国相持相扶磕磕绊绊走到今日,曾给予厚望的孩子:“政儿?”她的眼神满是茫然,就连话语也好似第一次见到嬴政一般。
这副作态令吕不韦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也曾是赵姬的枕边人,对这个只长xiong不长脑子的女人,他再清楚不过了——毕竟他只花了一个嫪毐,就摆脱了赵姬丧夫后对他的纠缠。
可无论吕不韦如何的权势滔天,他对自己的认知却一直很清楚,他不过是个‘仲父’而已。
既然只是‘仲父’,又哪里来的资格插入这对儿尊贵母子之间的对话。他想要向赵姬使眼色,可如今的赵姬贵为王太后多年,又哪里还是曾经那个和他颇有默契,看着他眼色过日,只一眼便可知晓他意的姬妾。
“我们继续吧,”嬴政却不再搭理赵姬了,他似乎很满意于吕不韦的沉默,“就如仲父信任蒙将军一般,孤也信他——比起那些掀不起风浪的跳虫,孤已经等今日等了很久了。”他看着吕不韦,平静的声音中不含一点儿威胁。
吕不韦在嬴政身上,看到了一只假意摇晃着尾巴,匍匐着身躯,随时都会扑向猎物将其咬碎的猛兽:“喏。”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这些年他因对方年少做出的那些事,想着渺茫的前途,心中却越发苦涩。
所谓加冠,即贵族的一种成年仪式。冠礼又称成丁礼或入社礼,即宣告成年,可以传宗接代,且开始正式享有参与政O治享有统治权的昭告。因嬴政是长子,又是要继承秦国诺大基业的王,他的冠礼不可谓不隆重。
第一次加黑色的缁布冠,因长辈具已不在(指的男系直属长辈),嬴政的冠礼是由宗室德高望重的老人们加持的。为相的吕不韦和为王上生母的赵姬,只能站在最近的地方观看——可现在,无论是谁,都没心情去看这一隆重的时刻了。
反倒是嬴政,他的动作端庄肃穆,雀跃却又不失大气的等来了第二次加皮弁,而后是第三次加爵弁——三次加冠,一象征成人,二象征传承,三象征发扬——一次比一次隆重,一次比一次重要。
最后,便是被内侍捧上的,象征权力的长剑了。那是一柄看起来很奇怪的剑,它与往常的剑最大的不同,便是过于宽厚的剑身。且不知为何,这柄剑没有木质的剑鞘,反倒是由一层绣着秦纹的黑布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