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帝则在藿小叶脚边拾起某物,摊在手心递上前。发觉藿小叶又看不见,帝则手指一抹,几道生机环绕在外,它们远比一棵树的个头小,显现没有难度。
于是,藿小叶看到了躺在帝则手心里,被生机勾勒出的两个圆乎乎的……蛋?
第14章 凰凰和白白
虽在同个位置找到,两个蛋又有明显不同,一个外壳好似白玉,另一个颜色发红,表面有很浅的火焰图案。
藿小叶当场决定:“不用找其他鸟雀了,就它们吧。”
作为新任爹爹,多少明白梧桐的喜好。白色那个蛋暂且不提,偏红那个,显然符合梧桐的追求。凤凰有没有不确定,火纹蛋反正有了。
他俩没在山林停留,迅速返程。帝则带着藿小叶飘到最高处,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没错,回去的方式是直接跳。
神魂上飘不是那么容易,同样的,神魂下降的难度也大。多亏了帝则经验充足,这趟出行十分顺利。
即将砸到地面的刹那,藿小叶眼前的景象一闪,山林风景退去,重新回到小药村的半空。
他看了看身旁,帝则的身影缓缓减淡,出门一趟耗费的精力显然不少。与帝则一样有显著变化的,还有那两个蛋。
在缘山时看不见它们,仅能借助生机勾出了样子。眼下,它们化作可见可触碰的实物,说不准小药村和缘山,究竟哪儿的环境更独特。
藿小叶本想把两个蛋放在梧桐编织的小窝,权衡再三没有那么做。那是梧桐用来盼凤凰的,自己随意安排怕小家伙不乐意,不如让对方自行选择。
两个蛋直接放在树下,待梧桐睡醒,自己决定如何安置它们。
许是神魂离体的不良反应,藿小叶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天色大亮,耳边响起大娃脆生生的喊声:“爹爹,早!父亲,早!”
窗外,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时间一点儿都不早。梧桐这么有精力,两个家长都喊一遍,心情可想而知的好。
放在树下的两个蛋不见了,它们移到高高的树枝小窝,被梧桐悉心护着。
“爹爹,看,凰凰!”梧桐激动地晃了晃树枝,露出小窝里的两个蛋,指着偏红的那个。
藿小叶了然,小家伙瞧见火焰图案特别兴奋。尽管花没开,凤凰也没影,一枚有火焰花纹的蛋对梧桐照样意义重大。
“这个是凰凰,另一个呢?”他笑问。
梧桐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苦于找不到适合的答案,稍稍顿了顿,迟疑道:“是,白白?”
藿小叶:“……”
名字取得不错,再接再厉。反正还没孵出来,以外壳颜色命名区分也行,至于孵出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有了两个蛋的陪伴,梧桐的生活丰富多彩。每天,藿小叶都能听到梧桐的惊呼。
按梧桐的说法,凰凰调皮喜欢玩,躺在小窝不老实,总是翻来翻去,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翻出了小窝,吓得梧桐在小窝边缘多围了几圈叶子。
小窝放得高,摔下来可不得了。
不同于活泼的凰凰,白白是很安静的小家伙,除了每次帝则提供生机时,勉强晃一晃,表示自己的确在吃饭,其余时间全都躺着懒得动。
梧桐的日常不仅要留意凰凰翻出小窝,还要勤劳的给白白翻翻身,全身都晒晒太阳。要是放任不管,白白永远只晒一面,一面黑了,另一面完全晒不到。
梧桐尚未化形,没办法到处跑,留在原地多少有些闷。好在有了这两个蛋,生活充满无数活力。
一边加固小窝保护凰凰,一边手动翻蛋照顾白白。没办法,谁让它是家里的大娃,凰凰和白白还没破壳呢。
某天午后,藿小叶和帝则正在陪梧桐晒太阳,旁边院里突兀的一阵喧嚣。他探头一瞧,屋主人赤笑笑竟被挤到院外,一脸气呼呼。
“这都是谁?”藿小叶瞅着塞满院子的陌生人,拉住了赤笑笑。
“南家来的,简直太欺负人了!”赤笑笑气急。不是不想进去帮忙,而是南承主动开了口,他给南哥面子,这才提供一点时间和场地给南家人谈事。
一群不速之客堵在南承跟前,中年美妇扯着嗓子又哭又闹。
“你个没良心的狼崽子,”中年美妇双眼通红,“我儿好心来探病,你居然下此毒手?你还我儿命来!”
“南竹死了?”南承神情自若的坐着。没精力去争吵,去动手,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这么瞎折腾。
“你诅咒谁死了?我今天非得撕烂你的嘴!”中年美妇被刺激狠了,“对至亲族人下手,残忍恶毒,家族不会再忍你了!赶紧把我儿还回来!”
南承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语气毫无情感:“看来是还没死。”
院里,高高低低、胖胖瘦瘦、老老少少的,挤着十来个南家人,以及跟随他们的丫鬟和打手。位于正中的精神矍铄的老人,是南家的族老。
老人左边,中年男子苦大仇深:“族老,南承他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你得给我们家做主啊,我家的孩子,那么优秀那么上进,却遭此劫难,被南承这般毒害……”
中年男子说到一半声音哽咽了,老者眉头紧锁,盯着南承眼神不善:“事到如今,你还冥顽不化?赶紧说出救治之法,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南竹在哪儿,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南承说道,“随你们信不信。”
这次来的有南竹父母,家族族老,以及或看热闹或落井下石的族人,唯独没有自己的父亲。意料之中,南承并不失望。
刚离开家到小药村那会儿,兴许还抱有一丝奢望,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百年的时光,早已磨灭了那些可笑的幻想。不抱期待,自然谈不上沮丧。
在这些族人眼中,他是弃子,是不该活着的死人。可他活着,不是为了别人怎么看,更不是为了别人的所谓意义。
南承直视族老:“我母亲呢?”
她在何处,过得好不好,是否遭到南家的迫害,有没有受了委屈有苦说不出?
母亲早就决定来小药村,也出发赶往这边,偏偏信讯全无,南承非常担心她。
原计划让护卫出村一趟找人,没想到南家人先来了,倒打一耙,口口声声说他毒害南竹。
毒害?他倒是真的挺想毒害的。
说实话,他不愿南竹死,死了多轻松,生不如死的活着,拽着身边人陷入黑暗,看不到一丝一毫光亮,永远沉在痛苦之中,才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南竹这么为他安排余生,他同样这么为南竹书写将来。
“我最后问一次,南承,毒害族人,你可知罪?”族老愈发不耐烦。
南承冷静地迎上对方的目光,不闪不避,欲加之罪罢了,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不会信。
只不过,南竹离开百花村已久,南家此时找上门闹事,定然有所图。他倾向于,南竹出事了,又还没死,南家接下来的计划应当和自己有关。
一口咬定他伤害南竹,有何目的?打算从他这儿得到什么?除了一身骨血,千疮百孔的破烂肉身,他还有什么?
他是南家人,所以总是受到各种束缚,如果他不是南家人了呢,一切会变成怎样?
想到某些事,南承向来冷漠的眉眼,不禁多了些许神采。
“你在笑什么?”老者没来由心慌。这样的表情远远称不上是笑,但以从小到大对南承的了解,这一刻的南承心情好,好得令老者不安。
有什么脱离了掌控,他怕出意外。
南承伸出手,逼出体内最后一丝力量。他指尖凝聚一滴蕴含妖力的血珠,紧接着,那滴血散了。
“不管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来迟了。”
仅剩的妖力抽离,南承的气息当即虚弱了下去。
和以前的生病不一样,那时只是修为守不住,力量一天天的减弱。照此下去,南承就是死了,体内流淌的仍是南家血,妖力仍是与南家出自同一脉。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他毁掉了自己。
本来南承有心等一等,等母亲来了,再走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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