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山河卷,”危楼在他耳边解释着,“在上面写上所要去的地方,就会立刻到达。这是魔族的宝物,世间仅此一份。”
怪不得。沈扶玉一时忽略了危楼揽着自己的姿势,只多看了几眼山河卷。
“仙君若是喜欢,”危楼笑了笑,话语却拐了一个弯,“本相也不能给你。”
“本相时常在山河卷上书写‘沈扶玉身边’,本相要是给你了,本相就没法迅速找到你了。”危楼笑着开口,眼里闪过一丝暗光,那抹情绪窜得太快,沈扶玉尚未来得及分辨。
“不正经。”沈扶玉被他的话语弄得不好意思,挣开了他的怀里。
沈扶玉扭过头,才发现八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
见他看过来,除了凤凰和草乌,其余人纷纷咳嗽着移开视线,凤凰气得火光直冒,草乌来不及做出反应。
沈扶玉:“……”
他一下子就变得异常羞耻起来,瞪了危楼一眼,主动走了过去,道:“那儿有个查人的阵法,还有侍卫对着我们的画像检查。若是要进去恐怕会有些困难。”
云锦书摆了摆手,笑道:“师兄,阵法这个东西呢,只要我们的阵法比对方的复杂、比对方的强,对方的阵法就是无用的。”
云锦书修了那么多年的阵法,背了那么多书,还不至于连个守门的阵法都压不过去。
沈扶玉应了一声,他自然是相信云锦书的,虽说云锦书平日里一副背书背到失心疯的模样,但实力还是有的。他同草乌那个同心的阵法,就是云锦书尚未及冠时研究出来的。
“那这样,我垫后,压制着对方的阵法,”云锦书主动道,“你们三人一组进去。”
雪烟、沈千水还有祝君安率先进去,凤凰、池程余以及温沨予其次,危楼、沈扶玉还有草乌一组,走在最后。
他们分过组,便朝京城走去,毕竟危楼的山河卷最多只能带两个人。
云锦书要同对方的人对比阵法,自然是走到了最前面。他的表情凝重,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直到那抹翠绿色的灵光出现在视野里。
云锦书愣了一下,旋即不可置信地直起了身子:“怎么会是……”
他往后退了一步,就撞到了沈扶玉的身上。沈扶玉察觉到了云锦书的不对劲,扶住了他的肩膀,低声问道:“锦书?”
云锦书两眼一黑,下意识抓住了沈扶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看起来都要哭出来了:“师兄……”
沈扶玉心沉了几分,用力握了握云锦书的手,试图给他一点力量:“锦书,怎么了?”
云锦书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倒霉,他简直想死了,他生无可恋道:“师兄,之前阵法大会,我跟他打过。”
沈扶玉:“……”
云锦书生无可恋地开了口:“他叫茅隐。”
他俩在灵阵大会上交锋过,彼此都对双方的阵法灵力有一定的了解。他若是动手,茅隐肯定能猜到了。
沈扶玉捻了捻指尖,确实有点麻烦。
“祝小姐?”
他们中间倏地又加进来一道声音。
这声音从最后面传来,十颗脑袋接力似的挨个扭过去,只见队伍后面多了一个蓝衫男子,浓浓夜色也藏不住他眼中的惊喜之意。
沈扶玉觉得他面熟得很,名字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他尚未想起,雪烟和沈千水倒是率先动作了起来,把祝君安挡在身后,雪烟冷笑一声,骂道:“你来干什么?”
那男子一边伸长了脖子去看祝君安,一边赔笑道:“雪烟姑娘,这次真的是偶然……”
“呸!”沈千水才不信他,一改天真模样,怒目而视,“你这个登徒子,离我们五师姐远一点!”
沈扶玉看了眼这阵仗,记起来了,这男子好像是祝君安的爱慕者,之前还在山脚下来追求过祝君安。
“赵修良。”危楼凑到沈扶玉耳边给他介绍道,这还是红线给他说的,红线乐衷于乱点鸳鸯谱,那日看见赵修良纠缠祝君安就把赵修良的信息查清楚了。
祝君安生得极美,喜欢她的也多,赵修良是最痴迷的一个。
沈扶玉看了危楼一眼,没想到危楼还知道这个,他道:“多谢。”
危楼当即登鼻子上脸,美滋滋道:“应该的,谁让本尊爱你。”
沈扶玉:“……”
那边赵修良被雪烟和沈千水骂得苦不堪言,他一边抱头鼠窜一边试图给祝君安说话:“祝姑娘,我这次真不是刻意跟踪你的!我家在京城,唉疼疼疼,别打了……”
危楼啧啧惊奇:“他还搞过跟踪那套?比本相还无耻。”
“若是论及这个,”沈扶玉淡淡开口,“还是魔尊殿下更胜一筹一些。”毕竟赵修良只是暗着无耻,危楼耍流氓都耍到明面上了。
危楼假装自己没听懂沈扶玉的话,奇怪地问道:“你骂泊雪做什么?”
泊雪才是现任魔尊。
沈扶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是,”赵修良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家父奉国师之名去请仙师,我爹把这棘手事交给我了,我刚出城!真不是想去跟踪!”
几人一怔。
“赵公子。”祝君安开了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赵修良看见她眼睛都直了,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危楼忍不住悄悄问沈扶玉:“本相平日里也这副模样吗?”
沈扶玉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心说你可比他过分多了。
危楼没等到沈扶玉的回答,自顾自道:“本相不信,本相可比他英俊威武多了。”
沈扶玉:“……”
他抽出一张静声符,危楼笑容一僵,打着哈哈帮他把手按了回去:“别呀,别。本相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沈扶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方才收回去。
那边赵修良满心地看着祝君安:“祝姑娘,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君安,”沈扶玉似乎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看向她,“不必勉强。”
有赵修良打掩护固然好进城了些,但沈扶玉不想让祝君安因此欠了赵修良的人情。人情是最难还的东西,沈扶玉怕赵修良以此为要挟使祝君安陷入同他纠缠不清的两难境地。
祝君安给沈扶玉点了点头,温柔地摇了摇头,转而走到赵修良面前:“赵公子,有件事还要麻烦您一下。”
第045章 九州同·三
片刻后,赵修良的马车大摇大摆地驶到了城门口。
“赵公子。”茅隐礼貌地给他打了个招呼。
赵修良把国师的令牌拿了出来,道:“茅仙师,这是国师要请的修士,还请先撤了这个阵法,要我们入城才好。”
茅隐接过那块令牌仔细检查了片刻,确认无误后便撤了那个阵法,修士大多脾性各异,差不多的修为情况下去检查别人确实不太礼貌。赵修良他也认识,是当朝丞相家的二公子,想来不会出错。
沈扶玉一行人挤在马车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马车又缓慢走动起来。沈扶玉扶着车厢内壁,不动声色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怕沈千水的霉运发作,只好让沈千水在唯一不受影响的沈扶玉怀里待着,对面危楼、凤凰、池程余和温沨予的目光嫉妒又羡慕。
沈千水眨了眨眼睛,眼巴巴地抬头看着沈扶玉。
沈扶玉注意到了,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玉佩硌到你了?”
沈扶玉偏头看了看,贴身玉佩已经被他拂到另一边了。
“没有没有,”沈千水乖巧一笑,“哥哥辛苦啦。”
她眼睛清澈明亮,像是某种小动物的眼睛一般,乖巧可爱。沈扶玉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沈千水跟池程余这种故意争宠的不一样,这小姑娘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危楼还不至于吃她的味。
危楼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心底再次强调,他才不至于吃一个小姑娘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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