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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烧制照骨显然成了白冬青最新的目标,她次日清晨便招呼着沈吉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打算带他去瓷厂短住。当然,临行前照例是要与父亲打个招呼的。
没想到两人趁着晨光来到白老爷屋前,却被仆人支支吾吾地阻拦住。
白冬青没什么耐心,不怒自威地瞪眼,吓得仆人赶忙退下,沈吉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生拉了进去。
谁知俞卿正在里屋和白老爷哭唧唧地撒娇,如此被撞见自然格外尴尬,但最尴尬莫过于俞卿刚落地的话:“老爷,无论如何,您都必须在遗嘱里给我肚里的孩儿留下间瓷厂,不然我们娘俩以后要靠什么生活啊?”
白老爷躺在床上猛咳,根本顾不得回答她。
白冬青愣过两秒,自然愤怒:“什么遗嘱?你是在咒我爹要死了吗?滚出去!就算有瓷厂留给你,你也要把它败光!你学过一日烧瓷吗?”
“老爷!您还在这呢,她就如此对我!”俞卿哭得更伤心,“可见我说的都是真的,以后她绝不会孝敬我!”
白冬青冷淡一笑:“孝敬?你配吗?”
俞卿不敢跟大小姐正面对抗,继续趴在白老爷身上痛哭:“老爷,您不能见了照骨,就不能不管我和孩子啊,孩子可是您的亲骨肉……”
“别吵了!”白老爷终于咳出口气来,骂道,“我还活的好好呢,你们都给我安生点!”
白冬青不耐烦地深吸口气:“爹,我去瓷厂烧照骨了,得为之后的订单提前准备,您多注意身体。”
丢下这话,她便毫不留情地转身。
【主线任务:跟随白冬青进瓷厂】
【行动】
【放弃】
沈吉很担心俞卿要作妖,更担心自己不在白冬青身边,她会遭到更可恶的暗算,百般纠结中,还是只能匆匆跟在大小姐身后,轻声挽留:“老爷现在病的厉害,他需要你在身边伺候啊,白家有那么多烧瓷师傅,不一定非得事事都亲力亲为的。”
“你懂什么?”
白冬青冷漠反问,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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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骨的问世,无疑是给了洪家当头一击。
这次苗阳硬着头皮拜访时,进门便感受到了种难以形容的压抑感,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洪夫人房外,打过声招呼,才迈进高高的门槛:“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以往马老板活着时,苗阳不可能对任何瓷商低头,现在无依无靠,莫名便很害怕和眼前的女人单独接触。
但这次若没带回瓷器,只带回丈夫的死讯,马家是不可能让她进门的。
这般想着,苗阳讨好的笑意就更明显了些。
洪夫人挥挥手:“关门。”
苗阳立刻照做,走到她身边问:“是关于玑瓷吗?”
洪夫人笑:“是,照骨出现了,如果玑瓷的销量跟不上,对我也很麻烦,我不能让白家把生意都抢了去。”
玑瓷美虽美,更是物以稀为贵。
苗阳本来就觉得自己收那些婚礼所用的玑瓷收贵了,听到这话,立刻着急:“那怎么行?玑瓷不能再多了!不然价格肯定会掉下来的。”
“给你降价。”洪夫人很懂行,也很痛快。
苗阳这才松驰了神情:“降多少?”
洪夫人垂眸欣赏起自己刚刚涂红的指甲:“与其聊这个,不如聊聊马福答应了我却还没办完的事吧?”
其实苗阳一直对所谓“效忠”的要求忧心忡忡,之前她只是偶尔听马老板提过,他和洪夫人的关系比旁人想象得要紧密,是绝不会背叛彼此的,但究竟如何……
洪夫人抬眸浅笑:“怕什么?事情很简单。”
苗阳回神:“需要我做什么?您但说无妨。”
洪夫人说:“今年马福也带了不少人来桃川吧,其中是不是有几个从邻国新买的黑户?”
苗阳微怔:这年头买卖家仆都要在官府登记,还要交税,着实令富户不堪重负,所以有钱人常会买些自邻国逃窜而来的无名氏,虽然没有正式户口,却价格便宜。
洪夫人对她愣神的样子很不满,直说,“那是马福答应给我的,你按我的法子把他们送过来,便两清了。”
苗阳难免追问:“你要他们干什么?洪家并不像缺仆人的样子啊,可别是要做什么触犯律令的事吧?”
“知道的越少对你越轻松。”洪夫人并没有为她解惑,表情严肃,“你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就好,只需记得,明年若还想买玑瓷,就再要带够黑户来与我换。”
【主线任务:将黑户家仆送给洪夫人】
【答应】
【拒绝】
洪夫人越这么说,苗阳越觉得她要害命。响在耳畔那机械的系统提示声,就像是不详的钟鸣,催着苗阳赶紧做出选择,最后她默默地点下头:“好,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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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情中,江之野是随马氏夫妇一起来到桃川的,当他发现洪夫人和苗阳之间产生联系后,大部分时间都用于盯着贪心的“表妹”,完全放心把白家的事交给沈吉处理。
这天馆长趁着苗阳出门,毫不留情地把她和马福的行李翻个底朝天,结果刚收拾好,就在走廊撞上表妹白着脸匆匆而归,故作关心地说:“怎么,没和洪夫人谈拢吗?”
苗阳勉强弯起嘴角:“谈得很好,但我身子不适。”
江之野:“这种时候你的确该多休息,到处乱跑,小心惹祸上身。”
苗阳点点头,挤出更多笑来:“表哥,我想吃梅子和枣泥糕,你出去给我买点好不好?”
这客栈里住着不少可以跑腿的家仆,非要江之野去买,表面上是撒娇,实际上肯定是想把他支开——女人怀孕前后的突兀成长,还真令馆长心生敬佩。
他故意上钩:“好,你歇着,我去去就回。”
苗阳颔首,目送他下楼,而后才和贴身婢女吩咐了句:“你叫齐老马上月买来那几人,随我去镇外搜搜他的行踪,没准有的地方被官府漏掉了。”
婢女非常懂事,半句都不多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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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天还亮着,密林内外却透着股昏暗阴冷的感觉,苗阳强忍住怀孕早期的不适,惨白着脸带路走了两圈,而后才装出丧气的模样,扶着腰往回走。
“夫人,该搜的地方早就搜过了,您还是注意身子吧。”家仆在旁好心劝慰,“要是马老板还在这里,肯定不愿看您这么劳累的。”
天气寒凉,苗阳却冒出冷汗,汗珠凝在她的尖下巴处,更显出几分古怪。这女人干笑了声:“是,我们喝杯茶就回去休息吧,为什么大夏天却凉飕飕的。”
说着她便带路朝凉亭走去。
这处地方是给过路人建造的,来桃川之前马家的车队就在这里休息过。只不过今日多了位穿红衣的煮茶女,那热气腾腾的炉子,在这寒凉的林间着实治愈。
几名家仆陪着苗阳进入亭内,他们身后又刮起了更凛冽的风。炉上腾起的白烟,让一切风景都扭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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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们来来往往,云集客栈照旧热热闹闹。待苗阳归来时,她的面色已经差到离谱的地步,颇显得与众不同。
等在走廊的江之野迎上去,拎起手里的蜜饯和糕点晃了晃:“候你半天了,你怎么又跑出去了?”
苗阳笑得勉强:“吐的厉害,透透气而已。”
江之野跟着她进到客栈房间,故意挥手把婢女赶在外面,关上门才说:“透气透到郊外,体力这么好啊?”
原本苗阳的眼神还算平静,听到这话,立刻变了脸色:“什么意思?你跟踪我?”
江之野微笑:“我也是无意间看到你带了几名家仆往桃川外走去,因为好奇才跟在后面瞧瞧。再说,整个桃川不止我一个人看到,表妹可是带人出去、独自归来的。”
在嫁给马福之前,苗阳的角色和表哥很是情深意切,如今两人依然存在着超越了亲情与爱情的羁绊感,理应不该隐瞒什么。但不知为何,苗阳就是很怕和江之野对视,总觉得他的眼睛里有非常恐怖的冷漠,故而赶紧低头道:“这些与你无关,我劝你别去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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