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川板起脸,一把捏住小熊胖腮,“你不色吗?”
小熊猫谨慎说明:“……我一般色。”
季临川哭笑不得:“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楚。”
“那咱们成年熊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啊,你不是熊猫你不懂的,我这是在教你呢。”
他纯纯是睁眼说瞎话,季临川没搭理他,托着小肥屁股把他抱高一点:“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刚才非要在我身上撒欢的泼辣劲呢?我说没说这儿不能咬?”
“哎呀,又要数落我呀……”无赖小熊叹了口气,没理但有必杀技,从小用到到大,屡试不爽。
只见他拉过季临川的手,掌心朝上摊开,小脑袋“啪嗒”一下搁在人掌心里,眨着小黑豆眼看着他蹭啊蹭啊蹭,边蹭还边奶声奶气地叫唤:“嗷呜呜~~”我知道错了,就别说我了呗,谁家明事理的哥哥老批评弟弟啊。
没人禁得住这样香喷喷软绵绵的小熊猫趴在掌心里和你撒娇,他耍赖的样子软得像一块大号棉花糖,又甜得像一坨快要融化的冰激凌,再硬的心都得被磋磨成水。
果然,季临川板着的脸一秒破功,把小熊抱进怀里大揉特揉,“越长越娇气了,说你两句就委屈,小时候我还打过你手心呢。”
小熊敷衍地“嗯~嗯~”两声: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季临川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点点他的小舌头:“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惯得你连话都不听了。”
“有吗?”他无辜地瞪大眼睛,头顶两只小圆耳朵“嗖”一下自己趴下来,紧紧贴着脑瓜,“你看我在听啊。”
*
季临川最终还是顶着草莓印下车了。
他的毛衣是三角领,开叉到锁骨下面一点,外套又没领子,怎么都遮不住,只能把小熊抱起来让他搂着自己的脖子,两只毛毛手充当围巾挡住吻痕。
但这样一来祝星言又要被抱着进医院了,想起上次被亲哥架着给人看蛋的惨痛经历他就心有余悸:“还好这次穿了衣服。”
“没事,上次有你哥在才会围过来那么多人,这次就我带着你,他们不会过来的。”
“为什么就你自己他们就不过来了?”
“大概是我面相太凶?”季临川挺无奈地说:“他们看起来都有点怕我。”
小熊不赞同这句话,从季临川肩窝里钻出来扒着他的下巴端详:“我瞅瞅怎么回事。”
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季临川的侧脸,比正脸要更锋利几分,鼻梁像山脊一样高挺,嘴唇是淡淡的水红色的,不算太薄,但一抿起来不动不笑时就显得冷漠,像个不近人情的凶神。
“好吧看起来确实有一点严厉,但那是对别人来说,我从来没觉得你凶过。”
他眼里的季临川一直都很温柔,偶尔也有些脆弱,像春天里的稗子,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季临川苦笑:“希望等你见过我易感期露出全部的本体之后还会这么说。”
“哼哼,少吓唬人。”
*
进医院时祝星言把太阳帽摘了,挂在脖子上。
季临川一手托着他一手提着枇杷,和之前预测的一样,一路上并没有围过来多少人,上午十点正是忙的时候,医生护士们都没注意到他俩,注意到的也就是凑在一起八卦几句,很快就散了,但总有人克制不住。
“季医生!”躲在角落里巴巴观望好久的金毛男妈妈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怎么来医院了啊,蜜月假结束了?”
“没有,星言不舒服,带他来做个检查。”
“啊,这样啊,那有什么要帮忙的比如看孩子带孩子啊,您随时来找我,我今天一直都在。”
话是和季临川说的没错,可他黏在祝星言身上的眼神却十分火热,那样子不像想帮助他,而是想取代他。
小胖熊吓得季临川怀里一缩,“汪!”怎么回事,我好像闻到了天敌的味道!
季临川哭笑不得,拿病历敲敲金毛的头:“行了,再看眼珠子掉出来了,毛瘾犯了就回家撸自己去。”
大金毛这才把眼神从小熊身上拔下来,擦擦口水,“可不能撸了,春天还没过去我今年已经买第三顶假发了,再撸真秃顶了。”
小熊猫闻言更害怕了:啊,撸自己都这么用力的吗,好狠的狗狗!
“柴煜怎么样了?”季临川翻开病历边看边问。
大金毛叹了口气,“还在休假,您上次说的话对他影响挺大的,让他安静几天,自己想明白吧。”
“嗯,必要时候你可以去帮帮他。”
“我?我、怎么帮?”金毛的脸腾一下红了。
“你们不是情侣吗?”
“不、不是吧,谁说我们是情侣啊!”男妈妈挺着自己的大胸肌狡辩:“那他是柴犬我是金毛,我俩搞对象不就成狗咬狗了吗,搞不了搞不了。”
“是这样?”季临川看了他一眼,也不戳破,低头继续写字,反而是小熊忍不住钻出来笑眯眯说:“不是啊,小狗和小狗才是最配的,你们在一起分明是小狗贴贴!”
“啊?是吗……”大金毛红着个脸,,魂不守舍地离开了,手里还拎着一包枇杷。
季临川让他帮忙给同事们分了。
全身检查祝星言昨天做过了,今天只需要查一下腺体,季临川提前给各个科室打过招呼,检查做的很快,不到一小时就走完了全套,漫长的是等待结果。
查腺体必须要剃毛,备皮时护士小姐姐觉得小熊长得可爱,硬是拿推子在他腺体周围剃了个爱心出来,两个硬币大小,还是粉色的,正好卡在小熊背后的黑毛“围脖”中间,远远看去像系了个心型蝴蝶结。
“别伤心了,”季临川抱着因为剃了毛太丑自尊心严重受挫而缩在自己怀里的小胖球,一颠一颠地哄他,像在哄个小宝宝,“这不挺可爱的吗,也不明显。”
祝星言从他怀里探出头来,那么一点的小熊团成球了也就是个小球,肥嘟嘟的屁股坐在季临川手掌上,捧着自己的脑瓜问他:“真的不明显吗?”
“真不明显,人家还给你剃了个爱心,像蝴蝶结一样,是你独有的时尚单品。”
小胖熊一听到爱心两个字就破防:“汪汪汪!”
“这个时尚单品给你你要不要啊?剃的时候你也不告诉我它是个爱心,呜呜呜呜你真烦熊!”
蓬松光洁的黑白毛毛可是大熊猫的标志,他被剃成这个熊样让祝大熊看到一定会笑到狂犬病发的。
减分减分!必须减分!
祝星言含泪给季临川怒减了十分,然而还不等他脑袋里的黑脸小熊拿出扣分本,后颈被剃光毛的地方突然敏感地一缩,温软的触感像过电般一闪而过。
季临川很轻很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腺体。
就像蝴蝶吻了下花。
那么敏感娇嫩的地方,从来没有被他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碰过,季临川冰凉又柔软的唇瓣落下来时祝星言完全控制不住地扇起耳朵,全身都麻了。
“嗯呜……”
他把脑袋里负责减分的黑脸小熊一脚踢开,拉出喝醉了似的白脸小熊摇摇晃晃地给季临川加了二十分。
好、好吧……做赔本买卖是他的宿命……
“它比我设想的要好得多。”
始作俑者还在摩挲着腺体周围稚嫩的软肉,面上镇定自若,实则提心吊胆了一路,刚刚才把心放下。
“腺体缺损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坏死,如果连仅剩的这一半都开始出现病变,即便是我都无力回天了。”
“那我的腺体还好吗?有病变吗?”
“没有。”季临川说:“它和你一样,都很坚强,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还努力把自己维持在最好的状态,已经非常厉害了。”
祝星言双眸被点亮,还想再问什么,有人在外面“咚咚”敲了下门。季临川说了声“进”,从包里拿出一只包好的窝窝头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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