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与祁九的距离太近,导致兔子耳朵随重力下垂会落在祁九脸上,纤细的柔毛勾得 omega 眯起眼睛。
你生病了吗?
晏时清的手逐渐用力,好像想把祁九的骨头都捏碎,但他控制不住。
...... 你会死吗?
晏时清的呼吸越来越厚重,眸里越来越晦涩。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吃药?是很严重的病吗你会死吗你会死吗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晏晏!”
祁九突然这么叫他。
他吃痛地眯起眼睛,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来:“捏得有点痛。”
晏时清这才猛地卸力。
他能想象到自己的状态有多狼狈,却保持着俯身压住祁九的动作,怔怔地望进对方眼里:“你在吃——”
“褪黑素。” 祁九先一步向他回答,摊开手掌给他看药瓶子,“最近几天有点睡不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晏时清眉眼还都藏着绝望的狠意,眼眶发红,嘴唇张合好几次才问:“...... 为什么?”
于是祁九又笑起来,又是那副不愿说,便敷衍过去的做法。
晏时清瞳孔骤缩,他想,祁九是不是因为他才睡不好的?
晏时清不敢去确认,晏时清甚至不敢去怀疑祁九这是不是又找了个拙劣的谎言来骗他。
他逐渐起身,视线深邃而阴郁,最后一次刻画祁九的五官,随后捂住了脸。
他说:“我还是去沙发睡吧。”
第77章 别离开我
祁九没有让他如愿。
沙发是脏的,晏时清估计是睡不着的,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边角坐着沉思到天亮。
于是这次换祁九把晏时清拉回来,拖到床上压住,再替他把被子掖好:“你快点睡啦,睡醒还要拍戏的。”
晏时清目光灼灼,盯着他不放,祁九便伸出手帮他蒙住眼睛。
“晏晏,我不会跑的。” 他误把晏时清的紧绷当成了别的意思,“我会乖乖在你身边。”
祁九的手不大,挡在晏时清眼前,把透过窗帘的那点缥缈亮光都抵住。
晏时清沉寂在祁九制造的黑暗里,指尖虚虚圈起祁九的手腕,摩挲着祁九的皮肤,妄想将他就此套住。
凌晨四点三十八分,一天中最好入眠的时间之一,晏时清睡不着、他也舍不得睡。
他抚摸着祁九的手腕,感受他的热意,听皮肤交叠发出的细微声响,从喉腔中扯出破碎的音调:
“...... 别离开我。”
这一夜就这么平稳过去。
等到八点过时,两人一前一后从房间出来。
谁都没有主动去提夜间发生的事情,关雎来送早餐时细细打量了两人都略显疲倦的神态,怪暧昧地捂住嘴。
祁九还能笑着和她问早:“小鸟早上好。”
他明明也没怎么睡好,但笑起来还是阳光灿烂,仿佛度过了极好的一个晚上。
他还能挑挑拣拣,拎起最圆最好看的鸡蛋递给晏时清:“这颗看起来好吃一点,给晏老师。”
这便是最奇怪的地方。
——他什么都没变。
祁九什么都没变,他依然和晏时清亲密,回应晏时清的渴望,时不时对晏时清示好。
仿佛这一晚冲突并没有在他那里得到任何印象,他以一贯强制重启的方式,忘却所有痛苦,将所有矛盾都宕在记忆死角里。
入组的这三天他无不与晏时清亲密,在人群里叫他晏晏,在酒店房间与他躺上同一张床。
他还是保留了那些温柔可爱的小动作,仍然在扮演一位体贴甜蜜的爱人,似乎一直与晏时清走在复合的路上。
可晏时清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明明好不容易得到和祁九睡觉的机会,终于等到祁九重新叫他的名字。
事情顺利得难以想象,晏时清却对如此平稳的展开感到...... 恐慌。
晏时清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甚至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多疑在作怪。
他终于意识到之前放纵拥有的东西早已变质,在祁九那里拿到的糖有最璀璨精致的外衣,晏时清囫囵咽下,连是甜是苦都没有尝到。
等到第三天祁九因有个试镜不得不提早走掉时,两个人还保持着微妙的关系。
祁九在登机前特意告诉他:“你让小鸟提前把航班告诉我吧,到时候我也来接你。”
他像是怕晏时清不放心,笑着又告诉他一次:“我会好好等你回来。”
祁九一步三回头地朝晏时清挥手,直到坐上飞机,一直翘着的嘴角才逐渐放平。
他心里确实还藏着话没问,倒不是对晏时清反常的行为,而是有关这个试镜。
这次试的是一个电视剧的男主,导演和制作组是老搭档,去年才出了部大热的古装剧,老实说祁九是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个机会的。
他不得不去瞎想这是不是晏时清给塞的资源,毕竟他说过自己会这么做,况且这部剧的编剧正是刘瑶柳。
可祁九最后憋着没问,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而倘若晏时清坦然自若地回答 “是的”,祁九也不知道该抱以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心情去回答他。
祁九最终决定平常心对待,正常发挥,走出试镜房间时恰好看见了刘瑶柳。
她是个很漂亮的 alpha,拿烟的姿势熟练且潇洒,穿着打扮有些不修边幅,在她身上倒是另有一种韵味来。
刘瑶柳正准备去吸烟室,瞧见祁九朝这边走来后停住手,懒洋洋地朝他打了个招呼:“哟,试镜感觉怎么样啊?”
“刘老师好。” 祁九乖巧答,“尽全力了。”
“之前见过你好几次,都来不及打招呼。” 刘瑶柳把烟盒藏进兜里,“好早就想和你聊聊天了。”
祁九不知道她是性格如此,还是对自己过分亲切了些,只眨眨眼睛问:“刘老师知道我今天要来试镜呀?”
刘瑶柳轻声调侃:“那能不知道吗,晏时清不知道多早就和导演组打了招呼,你一来就好多人盯着呢。”
果然如此。
一时间,祁九涌上心头的只有这四个大字。
他好像被人捏了一把软肉,酸胀的感觉在心尖扩散,连脸上的笑都要把持不住。
祁九肩颈处肌肉绷紧得太明显,导致粗心如刘瑶柳都察觉到,调笑道:“怎么?他没和你说这回事?”
祁九迅速调整表情,找了个老实巴交的说法应付过去:“我们... 通常不把私事带到工作上。”
刘瑶柳对他们的关系深信不疑,早些年还看过祁九大老远跑来雪地里给自己对象唱歌,大大咧咧地便把话说开:
“这种大剧组试镜的门槛都老高,你之前没演过戏不托点关系肯定连这儿门都进不了...... 试镜的机会是他帮你要的,实际上能不能拿到这个角色还是看自己的本事,他也提前和选角导演说了,不用太给他面子。”
她说完还不过瘾,絮絮叨叨地接着念:“再说我这次剧本写得可认真了,可不敢给哪位太子爷随便敷衍掉。”
这话便多少有点不中听,祁九笑得毫无破绽,很圆润地回避掉这个问题:“那我必须得努力努力,争取能和刘老师做同事。”
刘瑶柳知道自己说话有多得罪人,听了这话扯出很淡一个笑,又另外和他寒暄两句,之后指了指烟盒走进了吸烟室。
祁九和她告别,又等了几分钟才收到杨筱的消息。
对方着急忙慌地开着保姆车来,祁九还没坐上车就听到他道歉:“抱歉啊,商务那老板太能说,一直没好意思打断他。”
祁九晃晃脑袋:“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那怎么行。” 杨筱给他递水,“你一个人来试镜还一个人回去,这片场人又多眼又杂,给媒体拍了嘎嘎一顿乱说,还以为你多不受宠呢。”
杨筱这段时间挺忙,正在趁着祁九流量高峰到处谈商业合作,手里还另外带了两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明星,再抽空出来管理祁九起居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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