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某一天春日,祁九与晏时清站在天台,意识到晏时清是自己能拯救的人。
在年末的某一晚寒潮,祁九一个人坐在出租屋,意识到晏时清是,自己唯一能拯救的人。
之前的不行、之后的不行、杨光不行、段小雨不行,只能是他、只能刚好是他。
不会有第二个代替,不会有别的复制品。
身体是疲软的,又很粘稠,顺着喉管下滑的吮吸,发出面红耳赤的暧昧水声。
祁九感受到体内的滚烫,却还是像畏寒一样,将脸埋在晏时清的肩窝,一次次失去,却仍在牢牢地抱紧。
只能刚好是他。
这爱来得太艰辛,像莫比乌斯环,扭曲又稳定。
...... 这爱来得太艰辛。
他们在一起七年,有高达九十九点七三的契合度。
他们天生一对,是两个相互疗愈的病人。
第105章 [完结] 比如我爱你
晏时清再清醒时,祁九已经不见了。
天色还很早,身侧的床却已经微凉,牛牛拖鞋不见了踪影,祁九留下的只有一个柚子花味的枕头。
晏时清骤地警觉起来,步伐都带着急切,咬着牙火急火燎地冲下床,却哪里都没有找到祁九。
他不在了。
晏时清瞳孔骤缩,心跳漏掉一拍。
他开始猜测昨夜的美好与他理解的意思不一样,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实在过于想念,于是杜撰出一场长达三个月的梦境。
他拿出手机,颤抖地拨通了祁九的电话。
对面竟然是个女生。
晏时清快把屏幕捏碎,意志变得焦躁,等到对方喊了第二声才回过神来。
“晏老师?晏老师——” 叶蕊在卖力唤他,“祁老师来补录镜头了,在桌上给你留了字条,您没有看见吗?”
晏时清这时候才走到桌旁,发现自己方才由于慌张下意识无视了这些,此刻才看到被早餐压着的字条:
没跑,吃早饭,一会见:)
“我们这边快结束了,您可以在家里等。” 叶蕊说,“有什么需要转告祁老师的吗?”
晏时清把字条收起来:“没,结束给我打电话。”
他知道祁九以往把东西装到哪里,拎着纸条回到二楼,拉开檀木盒子,却发现那枚戒指不见了。
晏时清的心脏骤地缩紧。
不见了?
他把东西都倒出来瞧,看到祁九收集的乱七八糟的字条,第一次看电影的票根、三年前的去往剧组的机票、另外加了小字的贺卡,就是不见戒指。
晏时清面色越来越沉,不知道是弄丢了,还是祁九不愿意带所以扔掉了。
晏时清的心凉了半截。
更糟糕的情况是,祁九在躲他。
他在很多时候和外界表现得无异,但是晏时清能敏锐地感受到他似乎在隐瞒着什么,连笑容都不是很真切。
晏时清开始有点点着急。
他不得不猜忌昨晚的性质,这在晏时清看来是一场开启新征程的标志,而在祁九那边,难不成只是一场分手炮?
这个想法一出,晏时清心急如焚。
距契约到期只有最后一天,晏时清明里暗里试探都没有效果,在祁九又一次以去剧组为由出门时,晏时清猛地拽住了他的手。
“你不需要拍摄,我问过导演了。” 他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祁九,“你到底在去哪里。”
祁九一愣,眨眨眼睛,灵活地找了借口:“我不拍摄呀,我是被约过去一起吃饭的,你要一起吗?”
晏时清问:“我们和谁?”
祁九:“我们和......”
“好吧。” 晏时清突然打断他。
他望着祁九迷茫的表情,重新说连在一起说——
“我们和好吧。”
祁九:......
他看着郑重而急切的晏时清,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笑话讲。
祁九便有点点想笑,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找来的土味方法一大把,自己闷头笑了好一会儿,然后再板正表情告诉他。
“好吧,本来也打算是今天,还有点点没准备好,但是也大差不差了。”
晏时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绷紧表情打量祁九,手伸长去抓住他的手腕,生怕他跑了。
祁九也不去管他,像带着一个挂件,招来叶蕊,坐上了不知道去哪里的车。
晏时清无论怎么打听都得不到消息,只看着祁九挂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像一头困兽一般无计可施,最终只好把祁九握得更紧。
车开了很久,一直到了临近隔壁省的小镇才停了下来。
晏时清抓着祁九,目光警惕又好奇,打量着自己走过的每一块石板路。
临近中秋,这边好像又要准备一场庙会,还没到晚上便也已经足够热闹。
他看到了很多似曾相识的事物,火红的灯笼、精致的糖人、灿黄的糖画、还有编织的小老虎。
在晏时清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主时,他突然不动了。
他脑里轰隆一声,像被定住一样,最后一根弦骤地断裂。
然后周围的声音开始褪去,眼前的色彩又一次溜走,晏时清敏锐地意识到,这前方将会发生什么。
他不愿意动了,想后退一步向后躲去,但是没有成功。
在秋天的末尾,晏时清的体温一起被风带走,只感觉到彻骨的冷。
他和祁九相握的手越拉越长,成为一道就快要断裂的桥,相触的面积越来越少,掌心、指缝、指尖。
他的心跳就快蹦到嗓子眼,祁九就快离他而去。
晏时清想抓住他,但晏时清没办法向前。
这时候祁九疑惑地回头,问他怎么了。
晏时清保持着面上的冷静,胸膛却剧烈起伏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兔子耳朵有没有把自己的状态表现出去,但晏时清至少保证声音是平稳的。
“不去了。” 他的嗓音生涩,艰难地向外吐字,“我们回家好不好。”
祁九却看起来很犹豫。
周围的人不多,他牵起晏时清便显得很唐突,但是他没有放手,只指着不远处的糖葫芦说:
“可是我有点想吃糖葫芦,我们买一个再回去好不?”
晏时清定定地看着他的唇心,周围一切声响都在他耳里消失,他只能通过唇部运动来判断祁九说的内容。
半晌,他小幅度地摇头:“不。”
“祁九,我们回家。” 他有些急了,开始用力想拽祁九回来,“我们好好聊聊,是不是我有哪里没有做好。”
他的眼眶逐渐变红,心里像凝成了冰,每一个指节都是僵硬的:“我会改,我改得很快的,你......”
“你别走。”
祁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晏时清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不知道他是在心疼、还是在怜悯。
晏时清喉结上下滑动,正准备再找一点说辞,但是下一刻,祁九挣脱了他——
啪嗒。
他脑子里有根线就此断裂。
祁九挣脱了他,快步往前奔跑起来。
好像是想摆脱这里,好像是想离开晏时清。
晏时清的理智就此散去,他绝望又疯狂,朝着祁九扑去。
祁九怎么会跑得过一个发了疯的 Alpha,他被晏时清扑到在地,在青砖上翻涌两圈才停下。
对方这时候还有一点礼节,护着祁九的头,避免他受伤。
但是下一刻晏时清就转为握住了他的手,将祁九按在地面,不让他再挣脱。
啪嗒啪嗒。
有泪水落在祁九的脸上。
他没空去管,急促地喘着气,告诉祁九:“你......”
轰——
一阵巨响,打断了他的对话。
周围也吵了起来,敲锣打鼓,过早地庆祝一场还没到来的庙会。
祁九仰面看着天,笑着说:“果然白天的烟花不怎么好看。”
但这好像是个信号,在烟花响起的时候,周青先在两个账号发布了一模一样的内容。
是一张照片,里面有他们高中时期在游乐场拿到的相框,一张票房很烂的电影票根,一场去望未知地点的飞机票,以及最上方的,一对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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