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被大佬识破后(98)
秦郁之不住的看着表,心中不禁担忧。
阙安从没有洗过这么久。
十分钟焦急漫长的像是两个小时,他最终还是坐不住,站起身敲了敲门,却没有反应。
秦郁之心下一沉,顾不得其他,哐当一声使劲儿撞上门。
浴缸里的泡沫和水全都漫了出来,阙安安安静静躺在浴缸中,紧闭着双眼。
头发上湿淋淋的水珠沿着地毯往下滴答,融入水中,掉到地毯上,晕出一滩水渍。
秦郁之大惊,叫了两声名字后没反应,连忙裹了条浴巾,把人打横抱起,擦干水珠后把人放到沙发上。
阙安整个人蜷在沙发上,盖了两层薄绒毯,像是要逃避和外界接触一般,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小球,正当秦郁之束手无策时,沙发上的人总算有了点反应。
阙安仿佛恢复了意识一般,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秦郁之隐隐约约听到个别字,以为他说的是“别走”。
他靠近了,仔细分辨,才听出阙安说的是“别死”。
秦郁之一愣,不待他仔细琢磨两个字的含义,手腕猛一下被拽住,接着,手腕的力气却猛的加大,整个人被拽得跌坐到了沙发上。
“陪我。”
少年声音很轻,像是小猫般轻轻挠着秦郁之的心,但声音不可抗拒,像是高高在上的侵略者。
他眼眸紧闭,仔细一看能发现眼尾发红,呼吸平稳,手抓着被褥边角不肯松开,像是溺亡的人抓紧岸边稻草般用力。
秦郁之拗不过少年的力气,坐在沙发一侧,伸出手给阙安掖掖被角,满是心疼道:
“我不走,你乖点。”
掖被角时,他不小心触到阙安冰凉的手指时,一股带着颤意的力道把他往下一拽,接着整个人跌到了阙安怀里。
明明是刚晕倒的人,不知哪儿来这么大力气。
两个人侧着身子,阙安右手从秦郁之腰上环过去,紧紧攥着秦郁之的衣角,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到他身上。
阙安的体温从来没这么冰凉过,像是刚出冰窖一般,泛着寒气,睡在他旁边仿佛都能被寒气侵扰一般。
秦郁之刚准备挣扎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贴近阙安,双手握住他的手:
“你身体越来越凉了。”
阙安轻笑了声,把头倚在秦郁之肩膀上,学足了以前的样子,声音十分无害:
“你摸摸我,就不凉了。”
仿佛还是之前不要脸的哈士奇一般,每晚他办公时,都会凑近他,把脑袋枕在他腿上搁着,示意他给自己顺毛。
也仿佛两个人之间的争吵从来没存在过。
秦郁之伸出手捋了捋阙安额前的碎发,给他抚平整:
“我去拿体温计,你别在这儿睡了,我抱你上床去睡。
阙安开口:
“我不。”
因为他声音尾调拖得太长的原因,这句话颇带着几分欠打的意味,却因为病弱的原因平添了几分虚弱,听上去更像是在撒娇。
秦郁之叹口气:
“那你先让我翻个身。”
反正有空调,睡这儿也不冷,但他此刻身体整个被禁锢住,力气大不过阙安,整个人被迫侧躺在沙发上,半截悬在空中,很不舒服。
难受得秦郁之只能抬起眼,微微仰视着阙安。
阙安瞥了秦郁之一眼,眼神像是几度的鸡尾酒,带着慵懒的微醺感,接着缓缓翻了个面,顺带着把人带入怀里。
面对面的两人注意力都有些飘远。
阙安收回视线,把头靠在他颈间:
“给我顺顺毛。”
秦郁之注意力被分散。
年冰凉的肌肤贴近他时,他感受到阙安身上轻微的颤意时,伸出了手慢慢顺着阙安的发旋往下轻抚。
少年低垂着头,乖顺的把脑袋靠在他脖颈肩,温热的呼吸喷打在秦郁之锁骨。
秦郁之突然想起团子的异状,
“阙安,叽叽这几天不会说话了。”
阙安懒懒嗯了声:“是吗?”
秦郁之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叽叽的状态:“而且摸它有些发烫,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阙安声音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道:
“放几天就好了。”
听阙安的声音并不是很放在心上,不由得让秦郁之有些担心:
“但我看叽叽有话要对我说,怕是什么要紧事,看叽叽很急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它开口说个话?”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阙安说话,秦郁之又叫了声阙安的名字:
“阙安?”
依旧没有回应,只有平缓的呼吸声。
秦郁之小心翼翼侧了侧脸,看到阙安眼睛闭上,身体自然而平稳的随着呼吸起伏。
身边的人不知不觉睡着了。
阙安睡着的样子很安静,不像平日张牙舞爪,窜到秦郁之怀里让顺毛的哈士奇,也没有脾气火爆,不着四六的鲜活少年感。
像是恣意张扬的样子被缱绻的黑夜抚平,只剩安静。
秦郁之垂下眼睫,几不可闻叹了口气,给他轻轻掖了掖被角。
第57章 第五十七只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睡了一宿, 早上醒来的时候被子掉到了地上,几个暖手宝也滚成了一团,落到了沙发缝里。
秦郁之醒来的时候, 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起了身, 走到卫生间想要推开门, 听到里面有水声传来。
片刻后,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阙安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个人的关系经过昨天一夜,倒是缓和了不少, 但彼此见面还是或多或少有一些不自在, 特别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
秦郁之望了阙安一眼,接着走进了卫生间。
在洗手台上, 他敏锐的发现了有一丝泥土的痕迹。
他伸出指尖,摸了一把泥土,放到了指尖嗅了嗅:
是新鲜的泥土味道, 看样子是昨晚上留下的。
他往门外的沙发上望去,阙安坐在沙发上。
这点突如其来的泥土让秦郁之起了疑心。
秦郁之走出门外,问阙安道:
“你最近出去干吗了?”
食指上的泥土痕迹清晰可见, 还带着水迹。
阙安随意瞥了一眼, 不以为然道:
“挖土啊。”
秦郁之揉了揉眉头。
阙安在外面干出什么他都不奇怪了, 而且一只狗挖土……好像也情有可原。
这么一想也能说通, 但昨晚阙安突如其来的晕倒还是不得不让他起了戒心:
“外面这么冷,你去挖土?”
这个季节挖土?挖雪还差不多吧?换做以前还好,然而现在阙安一早不能穿着短袖在外晃荡了,前几天他见阙安出门时裹了件羽绒服出门,就知道他这身体早和原来不一样了。
阙安揉了揉被冻得冰冷的鼻尖, 没搭理秦郁之的质问。
秦郁之不由分说给他下了死命令:
“不准再出门,从今天开始,我会让刘管家送饭。”
阙安抬起头,像是在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把我关在家?”
秦郁之没点头没回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相当于默认。
他不能放任阙安这样,外面有多冷就不说了,阙安出门从来都是短袖短裤,把一年四季全部当夏天过,之前身体好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他全身发凉,整个人冷得不像话,秦郁之真的不确保阙安走在路上会不会突然一下子就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