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被大佬识破后(73)
“不是,我看了两眼其他人的工作记录。”
赵安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不是,你就看了两眼就……?”
而且这工作记录明显比其他老员工的更有水准啊。
阙安这句话给赵安造成了很大生伤害。
类似于学渣问学霸“辅导书上的最后一道超纲的大题怎么做的”,学霸说他就随意看了眼教材上初级入门例题的参考解法,然后做出来了。
赵安酸涩的同时,不免想:
早知道阙安有如此资质,那应该早早引进公司啊。
这种不可多得的天赋型人才,决不能外流。
但饶是如此,也不能上班摸鱼。
10连胜,这得是玩了多久,今天就工作了半小时吧?
赵安板起脸,指着桌上的文件夹对阙安道:
“堆了这么多文件,你还在这儿玩。”
阙安正在30秒出牌的危急关头,闻言瞥了眼桌上:
“那些都是已经弄好的。”
赵安:……
在秦氏工作了五年的赵安,头一次开始动摇、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赵安深呼吸了口气,试图尝试用公司老人对新人的压迫来借此杀杀阙安的锐气,严肃认真道:
“那也不行,上班就是上班,你当公司是你的呢,不准玩手机,再玩扣工资。”
出乎赵安意料的,阙安沉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居然没怼他,而是犹豫着放下手机:“你确定?”
赵安眉心微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阙安面无表情抱了一堆文件,然后——
走进了秦郁之办公室。
三分钟后,阙安抱着文件原封不动走了出来,啪嗒一声把文件扔到桌面上,拿起手机播放一段只有几秒的、刚出炉的新鲜录音:
“出去。”
“没事就自己玩会儿手机。”
“赵安没事让你来干什么?”
“你离我远点。”
“别来烦我。”
“……滚。”
他抬起眼,点下暂停键,认真乖巧的问赵安:
“我现在可以开始斗地主了吗?”
赵安:……
可以,斗吧,斗死最好。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兢兢业业上班,全年无休无假期,上班如上战场的赵安酸涩怨恨的想。
赵安离开后,阙安窝在窝里,舒适的躺倒在沙发上,正准备披着秦郁之的毯子睡一觉时,突然听到细碎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好看唧唧唧——”
“叽叽叽——”
阙安敏锐的眯起眼,拿起手边的手机,借助光滑的屏幕当镜子使。
头顶上的左耳伸出小绒毛,举着一朵从旁边花瓶里扯出来的小风铃,借助花上的露水,把花瓣啪嗒沾到了右耳上,沾完后忙不迭给花瓣扶正,晃悠了下耳朵尖尖,丝毫没发现此刻正被一双耳朵注视着:
“好叽叽叽看——”
“我给你戴我给你戴唧唧唧。”
“有一点歪哦叽。”
阙安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对着镜子中一的自己露出阴冷的一笑:
“别告诉我你们还会进化升级?”
没听错的话,刚才是这俩耳朵在说话是吧?
从一开始能听懂人话,到前几周能自由伸缩,再到现在居然能开口说人话,再过几天是不是手和脚都能长出来,在他头上跳一曲迪斯科了?
左耳瑟瑟发抖的躲回了头发从,右耳咯噔一下,也立马缩了回去。
刚戴好的那朵小红花,就这么颤颤悠悠掉了下来,啪嗒一声——
贴到了阙安眼皮上。
“还还还还还在学唧唧唧。”
“叽叽叽开始是不不不不不不会的。”
……
他发誓,他再见到祁殊一定会杀了他。
阙安冷漠的眼神像是寒冷的刀尖:
“我不管你们会不会说话,从现在开始,你们哑了,明白吗?再让我看见你们脑袋伸出来,或者听到一点儿动静,你们就没了。”
“叽——!”
“唧——!”
双耳齐齐应了两声,接着听话的藏到了头发从里。
阙安头疼的扶了扶头。
这事儿就暂时算这么翻篇了。
上班对于阙安来说枯燥又无聊。
而且事实证明,让阙安来公司上班这个决定并不是那么明智,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阙安只要连续在公司规规矩矩上三天班,第四天就一定会逃班。
接着就是整天不见人影。
快到年底了,公司事相当多,秦郁之没空管他,也习惯了他三天不落家,索性由得他去。
天气渐寒,家中暖气开得足,外面却是冰天雪地,雨夹雪是常态,偶尔会来两场鹅毛大雪。
秦郁之坐在家里,揉了揉眼。
从门外响起关门声,阙安身穿着短袖,抖了抖落在肩头上的雪花,湿着肩头走了进来。
秦郁之抬眼,重复着平均一天说三四遍的话:
“穿厚点。”
阙安胡乱应下,窝回沙发上,出神的想着什么。
秦郁之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道:
“你听进去没有。”
阙安眼神在电视上飘忽,很明显心不在焉。
秦郁之无奈,伸出手敲了敲阙安头顶。
阙安这才回了神,懒懒的回过头,然后溜到秦郁之身旁,头蹭了蹭他肩膀,无赖道:
“要摸摸。”
秦郁之:……
失策了,就知道不该和阙安有什么身体接触。
经过了上次在饭店卫生间和半夜爬.床的事后,两人间的关系若有若无之间,发生了些微妙的改变,阙安的态度也逐渐让他觉得不安。
偶尔举动和言语会出格,让人多想,但当秦郁之警觉时想要远离他,隔开一点距离时,阙安又会自觉的退回一步,变回原样。
乍看上去还是那条疯疯傻傻又不讲理的狗子。
但其实内里确实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破了土的种子如同开窍一般,在某个角落里迅速长大。
见秦郁之没有反应,阙安把头埋在他颈间,唔了一声道:
“抱抱,我好冷。”
双耳捂着眼,难得的同时在心中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不要脸。”
“冷就穿衣服。”
秦郁之冷冷推开带着欺骗性的低沉嗓音。
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狗子了,不要被他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行为所欺骗。
秦郁之一次又一次反复提醒自己。
上周晚上,他刚躺回床上,突然感到有东西爬上了自己的床。
紧接着,一双大手搂住了他的腰,接着在他耳边无意识的呢喃。
又犯病了?
秦郁之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担忧。
最近都好好的,怎么又犯病了。
他不敢怠慢,生怕搂慢了对方病情加重,连忙转过身去,一下一下轻轻安抚着阙安,想让阙安恢复过来。
怀中的人这才好了许多,呢喃慢慢消失,最后紊乱的呼吸终于平息了下来,抱着他陷入了安静的沉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迎接的是一对又无辜又迷茫的眼神。
又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次犯病比以往来得更严重,几乎每天都会发作,正当阙安连续第四天晚上进入他的屋子,秦郁之认真考虑要不要找个精神科的医生看一下时,他终于发现了异样。
黑暗中,阙安半睁开眼的一瞬被秦郁之捕捉到了。
依旧是雾黑色的眸子,清晰澄澈。
没有红血丝,没有红血眸。
当晚秦郁之就把人扔了出去,并从此反锁房门,再没让阙安进过屋。
屋外的阙安坐在地上,吹着寒风,对着紧闭的门,睁着清醒的眼,眼中满是后悔之意:
“我错了。”
左耳唧唧唧的探出头来,点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