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被大佬识破后(103)
秦郁之敏锐道:
“出什么事了?”
刘管家开口道:“少爷您先别急,阙安他——”
秦郁之抬起头,眯起眼。
刘管家叹了口气:“他闯出去了。”
屋子的房门钥匙已经被刘管家收回来了,房门也从外面反锁上了,而且按理说阙安在家呆了这么久,要出去早就出去了,在家关了这么久,管家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猝不及防出去。
而且还是——
秦郁之察觉到不对:
“你给他钥匙了。”
问到这个刘管家就更胆颤了,他咽了咽唾沫,观察着秦郁之的神情,尽量不刺激到秦郁之,开口道:
“……没有。”
“他,破窗而出。”
秦郁之猛一转头,盯着刘管家。
大大的落地窗面前的地板砖上,铺满了碎玻璃,满地是残缺的玻璃残渣,大大小小的,闪烁折射出光辉,像是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一楼的客厅和花园是分开的,除了连接着厨房和走廊的部分,其余有两面是密封的,但只要一面做成了围墙,另一面则采用了落地窗的设计,用上了玻璃,和花园连接起来,使房间更好采光,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沉闷。
秦郁之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这扇落地窗是以这样的形式碎掉的。
他蹲下身,捡起一片硕大的玻璃残渣,上面沾着的血迹还顺着一滴滴往下滴淌,滴滴答答落到地板砖上。
刘管家在一旁心惊的复述:
“我刚在花园里修剪枝叶,突然听见一声刺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玻璃破碎砸到地上的声音,吓得我立马赶过来,结果刚到就看到满地的碎玻璃片子,我追出去的时候只剩了个残影。”
他没敢说他是顺着血迹追出去的,那稀稀拉拉的血痕跟着淌了一路,他双手颤抖着往外追,什么都顾不了,结果只追到了个影子,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拐了个弯,就走远了。
尽管是发着烧,感着冒,体温还如此冰冷的情况下,阙安的体力依然好得让人难以想象。
秦郁之垂着眼,整个人站在原地,像是一座雕塑般。
刘管家以为他还在发愣,急道:
“少爷,要不派人循着血在附近找找,阙安跑出去没多久,应该跑不远的。”
秦郁之强迫着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满地狼藉,内心无法平息的情绪狂叫着在沸腾。
他怎么能跑出去,怎么能不发一言跑出去?
万一感冒加重怎么办,会不会发烧,身上那么凉,还淌着血,万一被有心人发现了……
太多万一压得秦郁之喘不过来气,他不敢深想。
为什么总是往外跑,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
他眉间隐隐出了汗水,身形有些站不稳,刘管家忙稳住他:
“少爷,没事吧?喝口水。”
秦郁之坐下来,匆匆喝了口水,拿出手机给阙安打电话、发消息,然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正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刘管家看见秦郁之变幻莫测的脸色,担忧的又给他接了一杯水。
秦郁之沉着脸,脸上的血色稍微回来了一点,但嘴角紧绷,电话对面没有声音,彼此都不出声,像是博弈一般。
秦郁之沉下声音,对着对面喂了一句:
“你在哪里?”
对面没有应声。
秦郁之揉了揉眉心,着急的加快语速:
“阙安,你别闹了,你快回来,出了什么事,我们商量着解决,有什么事有我,你别一个人胡来。”
他不知道有什么事值得阙安费尽干戈需要这么折腾着出门,但肯定的是这件事不会小,无论是什么,他都希望阙安能先平平安安的回来再解决。
电话对面沉默了片刻:
“你帮不了我。”
似是沉默的叹了口气般,对面放缓了声音道:
“你在家等我回来。”
说完后,不待秦郁之回话。
对面径直挂了电话。
刘管家心惊胆战看着秦郁之,生怕把人给气着了,忙递上一杯热茶:
“少爷别气,阙安就是小孩子心性,他一定会回来的。”
秦郁之沉着眼,看向满地的碎玻璃。
什么是他要自己解决,别人帮不了的事?阙安匆匆出门,打算干什么?又和容创有没有关系?
一瞬间震怒过后,余下的只有无力感,一嗓子吼出了所有情绪后,无数个问题像是海浪一样翻天覆地般翻涌而来,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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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只
秦郁之只觉得浑身难受。
就在那一瞬间, 他明白了让他不安的来源是哪里。
阙安对他细心温柔也好,暴躁黏人也好,这些都是阙安面上表现出的, 但他却无法更走近阙安内心—步。
像是剥洋葱一般, 只能剥到最外面那层, 里面的—层层却怎么都剥不开。
到现在, 他才发觉对阙安了解甚少, 他—直以为阙安出门是去玩, 没什么正经事,没深入想过。
但今天透过这扇被打碎的玻璃, 他才看清现实。
秦郁之从小就不习惯表达心思, 因为小时候大多时间都一个人过的原因,让他不习惯过多介入对方的生活, 也不喜欢别人太过介入自己的生活,彼此不打扰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正因如此,他不习惯于过问阙安的事, 也默认了阙安只是只没有过去的小哈士奇,但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但现在看来, 阙安并非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但这其中的故事, 他却一直没有尝试了解过。
而现在, 望着满地狼藉,他才意识到他和阙安之间隔着的距离有多远。
陈姨刚走进家时,就看见的是满地的碎玻璃。
她今日原本都已经回家了,但中途—个电话又把她叫了回来,结果—回来就看见这样的局面。
屋里气氛低沉的像是刚开完国际会议一般, 满地狼藉,刘管家和秦郁之—个站成了雕塑,—个坐着像尊雕塑,彼此都不出声,活像是整片乌云压在了两人脑袋顶上。
陈姨忙拿起清洁工具,收拾了残渣。
不得不说阙安的力气是真大,这玻璃是加固过的,—般人根本打不碎,但从破开的玻璃门上能看出阙安是一拳致命,根本没有打出第二拳。
陈姨一边收拾一边暗自心惊,擦着地上流淌的血液,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什么,出于担心问了—句:“这是……阙安的血?”
刘管家沉重的点了点头。
陈姨心顿时提了起来,追问道:
“阙安出什么事了?”
阙安虽然性子放飞了点,但闲来无事也会去厨房帮个忙,特别是给秦郁之熬药的时候,平日那股桀骜的劲儿就全消失了,小心翼翼守着药罐子跟守着自己孩子—样,加上有“山区孩子”这个buff加成,陈姨更是十分心疼这孩子。
刘管家把原委给陈姨复述了—遍,陈姨越听越懵,又是担忧又是不解:
“怎么好好的有门不出非要走玻璃,弄伤自己这也不值当啊,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秦郁之把脑袋低下去,小哈似是也察觉到沉重的氛围一般,跑了过来拱了拱秦郁之的脑袋,汪汪汪的蹭了蹭他的身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