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被大佬识破后(41)
阙安看完了两页书,打了个哈欠望向医生消失的方向,疑惑皱眉:
“他怎么了,看上去跟受了多大打击一样。”
秦郁之把带血的棉签扔到垃圾桶,淡淡开口:“回去努力学习了。”
被刺激到了罢了。
阙安噢了声,叼着书页回到秦郁之身边,在刚才划出下划线询问:“这儿,看不懂。”
阙安虽然在爬树这件事儿上不太靠谱,但答应秦郁之的任务基本都会认真对待。
这本书难度虽然是入门级的,但对于一个完全不识字的人来说堪比天书,阙安着实吃了一番苦头。
从进度上就能看出来,短短的两页阙安看了近五天,还是在每天骚扰秦郁之让他讲解的前提下。
秦郁之微微垂眼,伸出手拿住笔,一边讲一边帮阙安补充笔记。
可能是刚刚打完针,清冷的声线略带了几丝慵懒,尾调略有些拖沓,像是只长长的喵了声,拖长了尾音的猫咪。
有一点吸引人。
阙安视线忍不住逐渐由纸张往上移,最后定格到了秦郁之脸上,欲言又止的看着秦郁之轻轻碰撞的薄唇。
秦郁之在面对公式时很专注,带着金色边框缠绕的眼镜,手上写出来的批注清晰而逻辑分明,眼神带着平日见不到的冷静。
阙安突然回想起他以前流浪时,躲在某个小巷里,无意中在某个角落的店面里的电视机里瞥见过的一个画面。
年轻的教授姿态从容的伸出细长的手指,给放学的男学生讲解着题目。
也没注意到阙安盯着他的眼神有了些许危险的变化。
不像是一条狗,而是带着一丝野性的好奇,一丝打量,像是野狼在看一只兔子。
还是只正在给他讲课的兔子。
秦郁之讲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瞥了眼出神的阙安,冷淡道:“听懂了?”
阙安没说话,似在出神,沉默了两秒,他突然开口道:
“你声音挺好听。”
秦郁之:“……”
他揉了揉太阳穴,放下水杯敲了下狗脑袋,指着上面刚写的笔记:
“谁让你听我声音,赶紧看笔记。”
阙安视线落到一行清秀隽永的数字上,情绪不明,语气复杂:
“字也挺好看。”
秦郁之拿起笔的手僵在半空:“……”
阙安视线往上偏移了一寸,落到秦郁之骨节分明的手上,若有所思道:
“手更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你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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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更,写完发,别等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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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只
秦郁之后来又给阙安重讲了一遍。
这次讲完阙安倒是没吭声, 认真看着书页,也没说看没看懂,但从两簇眉毛拧成麻花来看,情况不会很理想。
秦郁之拿起笔, 正打算再给阙安讲一遍时, 阙安猝不及防开口:
“312.2?”
饶是秦郁之, 也微微有些讶然。
答案是312.2没错, 但,他没讲过这个题。
这个题和他讲过的上一个题内核一样,但变形得很厉害,转了好几个弯, 一般人发现不了其中关窍, 要举一反三并不容易。
况且阙安才学了加减乘数小数点没几天,沉思了两秒就能心算出来。
这不是普普通通的聪明二字就可以概括和做到的。
秦郁之沉默片刻问阙安:“你从没读过书?”
阙安晃了晃尾巴, 不以为然:“是啊,怎么了。”
秦郁之颇有种伤仲永的错觉。
实在是可惜, 现在这个年龄落得太多了, 不然阙安任选个专业方向调研,都是金字塔前百分之零点一的人。
也不至于会沦落街头, 和流浪狗一起挤在便利店下风餐露宿这么惨。
他想着把阙安安插进个大学, 但目前还横亘着一个难题。
阙安现在这幅半人半狗的样子, 很难混入大学校园。
在一百多人的阶梯教室里突然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结果回答到一半人没了,只剩条哈士奇在座位上扑腾着毛汪汪汪。
这种场景是会引起人类恐慌的。
计划折戟, 也只能暂时被搁浅,
说到人类恐慌,毛绒绒的尸体又自动浮现在秦郁之脑海, 他不自主又开始有些出神。
阙安撩起眼皮,冷冷开口:“八次。”
秦郁之抬起眼,眼神询问他。
阙安语气也冷冷:“你今天第八次出神。”
也许连秦郁之自己都没注意到,出神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只要是闲下来,特别是安静的环境,他就会开始出神。
习惯的养成需要两个要素,环境和时间。
秦郁之在小时候就盯着医院外的榕树,父母忙着工作,同学忙着上学,就连窗外的飞鸟,也忙着南迁为过冬做准备。
而他却只能忙着出神,忙着无聊。
过了近二十年,换过的医院一个接着一个,唯一留下来陪着秦郁之的,只有出神这个习惯。
秦郁之嗯了声便不再开口。
阙安见秦郁之情绪低落,把笔和纸叼到一旁,转移话题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秦郁之喝了口水,把药喂到嘴里,仰头面不改色的吞了下去:
“后天。”
基本的检查都做得差不多了,明天观察一天,拿到结果就能出院。
说来这次是待得最久的一次,但不知为何,秦郁之有种才过几天的错觉。
阙安点点头,在心中做盘算。
这次除了回去找狼族师,他还得去找另一头狼。
第二天阙安就回家去收拾东西去了,用嘴叼着大包东西上下楼梯,花了差不多一整天才收拾完。
当时从家里打包东西到这边,他一个人只花了不到半小时。
奈何现在他一只狗,四只腿总没有双手双脚的搭配好用,搬起来难免四肢不协调,前腿和后腿打架。
秦郁之也自食其力,一人一狗一个打包一个运输,搭配起来倒也很快。
司机开车送秦郁之去机场的时候看到后座上的二哈还微微有些讶然。
据他所知,秦总这狗不是在家吗,什么时候空运到这里来的?
司机的反应如此,回去管家和陈姨那边更不好解释,解释又是件麻烦事。
而且家里多了条二哈,一想到真假二哈可能会引发的连锁化学反应,秦郁之就头疼。
但出乎意料的,两条狗居然没打起来,物理反应也好,化学反应也好,统统没发生。
阙安当了几天的人,对自己曾经待过的狗窝持嫌弃态度,坚决远离狗窝半米之外,以证自己高贵身份。
而新来的哈士奇“小哈”,不知为何好像特别怕阙安,看到阙安全然没有半分见到同类的快乐。
小哈一见到阙安就绕着走,不敢和阙安呼吸同一个屋里的空气,实在避不开就蜷缩成一团,连耳朵都耷拉下来,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郁之第一天就看出了端倪,越到后面越是觉出不对。
阙安从厨房里叼着块肉走出来,路过狗窝时小哈明显瑟缩了一下,然后几乎是惊慌着逃出了客厅。
秦郁之眯了眯眼:
这狗怎么这么怕阙安?
不应该啊。
按理说要么同类相斥是没错,但也不是这么个斥法。
二哈生性拆家,又能闹又能跳的,小哈性子也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家的功绩和阙安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周咬碎了三条床单两条裤子一个檀木桌,还顺带附赠了十几个碎碗。
当然,这都是趁阙安不在家时干的,颇有种“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的既视感,一旦阙安回到了家,小哈就实力演绎什么叫“怂逼加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