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被大佬识破后(37)
“对,就这样!”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吃药后的应激反应,手心开始冒汗,手腕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微颤,根本使不上劲。
就在这时,手腕处徒然一空。
阙安放开了他的手。
秦郁之心里一沉。
紧接着,手肘处多出一份力道,举着他往上托。
接着,整个人被阙安环抱住,悬在半空中。
“我扔了啊。”
秦郁之缓缓摇头,迟疑拒绝:“不,不可能——”
树干看起来很遥远,很高,根本不可能够到。
而且阙安不能保证能一定把他扔到那里,这不仅需要力气,更需要技巧。
“相信我。”
“一。”
“二。”
秦郁之瞳孔微张。
“三。”
一个抛物线在空中划出。
树枝在他眼前,距离越来越近,他咬牙,睁开眼,伸出手一抓。
他稳稳挂在树干上,树干上的叶子跟着晃荡,落了好几片下去。
他忙抓住树干往上爬,顺着粗壮的树干走到宽阔的树窝中间。
他刚才飞起来了。
秦郁之心脏微颤,如是想。
他此刻站在这棵树最高处,也是这片林子的最高处,往下望。
绵延的城堡建筑和川流车辆的小路,在他脚下铺展开。
风从高空穿过他,绕过这个林子。
“这才叫风景,知道吗?”
阙安双手撑地,跳下树,拍了拍手上的土,望着树顶上的人,大声道:
“怎么样,好看吗?”
“没骗你吧?”
飞鸟从他头顶盘旋而过,扑棱翅膀的声音第一次如此贴近而清晰。
秦郁之垂下双眸。
他突然觉得,那个飞跃而下的蹦极身影,好像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羡慕的。
阙安像是在隔着真空喊话,生怕秦郁之听不见:
“好玩吗?”
秦郁之轻笑,眉眼弯起来,嗯了声:
“嗯。”
阙安这才意识到自己仿佛个智障,于是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跳上了树,不到两分钟就到了最高点,坐到秦郁之身边:
“热死了。”
他身上出了薄汗,扇着衣领,呼的声长喘了口气,看向秦郁之,手上拿着刚才脱掉的外套:
“喏,披上。”
他环绕了秦郁之一圈,给秦郁之披上外套,嘴唇轻轻蹭到他的脖颈,秦郁之下意识往后。
“别动。”
他收回手,留恋的吸了吸鼻子:“你好香。”
秦郁之好像很少用香,但身上自带了一种木质香,特别像丛林里的露水味,闻起来格外好闻。
这宛如浪.荡少爷调.戏妇女的话风。
秦郁之无奈道:“狗鼻子。”
阙安拧眉:“你骂我?”
秦郁之挑眉:“夸你。”
阙安:“……”
算了,狗就狗吧。
两人在树顶上坐了两个小时,天色已经微微擦黑,秦郁之不舍的收回眼,对阙安开口道:
“回吧。”
阙安站起身,点头:“行,那你先等着,我先下去,你跳下来,我在下面接住你。”
秦郁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确定接得住?
阙安已经攀住了树,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做了决定:
“你负责跳就行,别的都不用管。”
“相信我。”
“能送你上来,就能原封不动送你下去。”
秦郁之心中一动,微微颔首:
“好。”
他信。
阙安一跃,落到了地面。
秦郁之坐在树干上,耐心等待阙安叫自己,等了快五分钟,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疑惑的对着树下大喊:
“阙安?”
没有回应。
秦郁之心里一沉。
他声音放大,急促中带着慌意:“阙安,你在吗?!”
还是无人应答。
秦郁之的心一坠。
秦郁之喊了两分钟,嗓子快哑了,约莫几分钟后,这才从底下传出几声微弱的声音:
“汪!”
“汪汪!”
“汪汪汪!”
秦郁之瞳孔放大,一个噩梦般的猜测在他心中慢慢涌现。
他缓缓低下头,用手机手电筒照亮下方。
衣物都在原地,但不见人影。
而树底下,一只哈士奇正仰着头,拼命的用爪子无力的扒拉着树干,冲着他傻叫。
完了。
秦郁之想。
作者有话要说:周日更新会比较晚,大概十一二点左右。
悄咪咪再求波新文预收,戳专栏可见,喜欢哪本收哪本哈~
么么啾。
————————————
感谢在2020-11-05 22:15:11~2020-11-06 23:1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塔塔豚 5瓶;阳台君 3瓶;爱糖的小猪、月舞霓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第二十五只
树下传来狗吠, 汪汪汪的传到十里开外,再透过树丛传回回声,在林子里飘荡。
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然而这周围群树环绕, 山林叠加,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方圆百里唯一的活物是他和树下一只正在刨树的傻狗。
秦郁之活了二十多年,头一遭遇到这样焦灼的事故。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
他举起手机,果不其然, 这号称最高处,能看到绝佳风景的巅峰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他叹口气,试着对下面吼道:“阙安,你去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人。”
二哈刨树的动作一愣, 抬起头来看着他, 冲着他汪了一声,接着撒开小短腿儿往林子外跑。
秦郁之:……
秦郁之眉心一跳,对阙安智商感到无奈的同时, 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刚才阙安轻易就能理解他的话, 所以他在做狗的时候也肯定能听懂人话。
初见面的怀疑,相处时流露出的马脚, 现在终于有了实质性证据。
所以这狗在打碎家里的十几个法国陶瓷碗, 装作听不懂他的斥责, 冲着他摇尾巴流口水卖萌的时候,他就不该轻易放过他。
既来之则安之,一时半会儿阙安也跑不回来,秦郁之索性把阙安的毛绒外套铺在树上, 垫着坐了下来。
反正也穿不上了。
秦郁之倚在树干上,不由得觉得好笑,好笑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心酸。
活了二十多年,头一遭体会到在树上挂着下不来的心情。
天色已经快黑了,夜风夹杂凉意朝他吹来。
这附近人烟稀少,交通也不是很便利,况且还是大半夜,应该没人会到这边来,说是让阙安去找人,但实则希望渺茫,不出意外的话,他和这只狗估计要在这儿过一晚上。
在郊外过夜,如果准备齐全,支好帐篷,备好望远镜,有着一大片星空和辽阔风景,那就叫浪漫野营。
而像秦郁之现在,吹着呼啦啦夹杂着烂叶子和沙子的狂风,快被冻成傻逼,身边只有只汪汪汪傻叫的二哈的这种情况,通常被称为落难。
秦郁之缩了缩身子蜷起来,尽量减少散热面积。
早知道刚才阙安跳的时候拦住他,至少抱只狗在怀里还能暖和点。
夜色一点点下沉,秦郁之的眼皮禁不住上下打架,睡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只剩最后一丝清醒,视野里的一压压树枝轮廓开始变得极度朦胧。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微的鸣笛声传来,伴随着车轮碾压过落叶的窸窣破碎声。
秦郁之清醒了几分,站在树上往外远眺。
一辆吉普车亮着车头灯,往这棵树的方向来开,很快就稳稳停在树下。
从树上走下个男人。
终于来人了。
秦郁之拿起衣服,准备和对面会和,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