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冷看着他们的云渐燃总算开口了:“好了,不过是一件小事,就这么过去吧。”
他说完之后吩咐身边的吴海安:“去,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真是扫兴。”
这句话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但国师还在这里,并且再一次出面维护了七皇子,任凭他们心里怎么想,此时倒是知道不该随意开口乱说了。
云栖迟见状也坐下来了,原本他还打算假扮可怜,没想到水行时竟然出手相助。既然有人出头,他也就省事了。
只不过,到底是谁在策划这一切?而且,这件事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对方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太子做的?
云栖迟借着举杯喝茶的动作抬眸看了一眼太子的方向,对方正侧过头和旁边的人说这话,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不是他?那么一开始他又何必开口呢?把这一切都摆到明面上?不是为了让他出丑吗?
还是说策划这件事的另有其人?
他这么想着,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但现在露出来这副表情倒也没什么,看到这一幕的人只会认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烦恼。
没过多久,沉寂下来的气氛再次恢复了原先的热闹,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云栖迟百无聊赖,他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还没有打猎来的有趣。
或许是看出来了他的无聊,没多久,云落鞍就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
“怎么?无聊了?”
云落鞍大大咧咧地往他身边一坐,长臂一伸,把整个胳膊都搭在了云栖迟的肩膀上。
“还行吧。”云栖迟垂首一笑,笑容浅淡,“只是没了兴致。”
他语气轻柔之中带了些许的无奈和落寞,让云落鞍不由得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
“哎,你也别放在心上。”
云落鞍摇头叹气,手在云栖迟的肩头拍了拍,一副安慰的意味。
他面露无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云栖迟似的,只好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对方的肩膀。
突然,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似乎还蕴含着无限的杀意。
云落鞍眉梢轻挑,微转过头看向前方,刚好与一双水蓝色的冰冷眼眸对视上。
他面带笑意,微微颔首示意,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紧张和害怕。
水行时遥遥地望着云落鞍放在云栖迟身上的手,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明显流露出来了些许的不满。
“三哥过来就是来安慰我的吗?”云栖迟轻轻一笑,抬手把对方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给拨了下去。
“自然不只是因为这个。”
燃烧着的篝火摇曳着,暖黄的灯光照在云落鞍棱角分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暖意,削减了身上带着的几分阴鸷。
云栖迟没回话,只是转过头看着对方,漂亮精致的眼睛映出了正在燃烧着的篝火,以及身边正支头看着他的云落鞍。
“怎么了?”
对方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慵懒开口,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明显一副无聊至极的模样。
云栖迟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眼睫颤动着,仿佛是一对振翅欲飞的蝴蝶似的。
他的目光轻移,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番眉目冷硬的云落鞍,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没什么,只是我这里视线不太好,一些事情看不清,三哥过来怪不得会无聊。”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云落鞍直起身,凑到云栖迟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过来只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刚刚来的时候听见了一个对话,当时还在疑惑,现在倒是明白了。”
云落鞍冷哼一声,眉眼透露出些许的冷意:“一个人问人带来了吗?另一个回答带来了。现在想来,恐怕说的就是那个舞姬。”
“哦?是吗?”云栖迟假装吃惊状,身体微微向后倾,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那三哥看清楚那两个人是谁了吗?”他疑惑地问道。
云落鞍脸上露出来了一丝犹豫,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还是让云栖迟看到了。
“怎么了?难不成那两个人三哥认识?”
“这……到也不全是。”云落鞍叹了口气,抬头往前面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面露好奇的云栖迟。
他犹犹豫豫,仿佛是在挣扎着什么,没过多久,他才下定了决心似的。
“那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玩认识,不只是我认识,你也认识。”
云栖迟认真了起来,抬眸看着面露难色的云落鞍:“是谁?”
“顾尽时顾大将军。”
这句话一出口,云栖迟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竟然是他?”
“哎,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云落鞍眉头紧蹙,似乎有些不忍心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云栖迟,犹豫了片刻之后才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
“我没事。”察觉到对方的安慰后,云栖迟抬眸温和一笑,然后就说道,“可能是酒喝多了,我有些头疼,就先回去了。”
“好,你也不必把刚才那番话放在心上,也许是我看错了。”
云落鞍随着他一起站了起来,然后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突然开口。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说这句话就像是在欲盖弥彰似的。
“三哥放心吧,我没事的。”云栖迟微微一笑,然后就回了帐篷。
距离喧闹越来越远,等到周围变得寂静之后,云栖迟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如何?”
“奴婢觉得三皇子不像是在说假话。”凝晚垂眸深思了一番,说道,“一直以来,三皇子似乎挺关心殿下的。”
“是啊,三哥确实是很关心我,一点都没有外面说的那么喜怒不定。”云栖迟笑了笑,“没想到顾尽时竟然为这么做。”
他步子不紧不慢,想要追上他简直易如反掌。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按理说,像他这么厉害的人走路时不会发出这么明显的脚步声,看来是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力了。
这么想着,云栖迟转过头,看着身后跟过来的人:“看来今晚的宴会一般般,这么多人都没有兴趣。”
跟过来的人正是水行时,他瞥了一眼云栖迟身后的凝晚,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还是被云栖迟察觉到了。
“你先回去吧。”
“是。”凝晚垂眸点头,顺从地离开了这里,略显安静的地方只剩下了云栖迟和水行时两个人。
“有事吗?”
“有。”
水行时不假思索地说道,然后快步走到他面前,微低下头在他肩膀处闻了一下。
“你做什么?”
猛然拉进的距离吓得云栖迟连忙后退,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摁住了腰。
“你身上果然沾染了别人的味道。”水行时喟叹一声,呼出了冰冷气息尽数喷洒在了云栖迟的脖颈处。
“说话就说话,不要靠得这么近。”
云栖迟脖颈处起了一层粉色,犹如一片娇嫩的海棠花瓣。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手去推对方,只不过没有成功,反而是主动把自己送到了对方的怀里。
水行时似笑非笑,抬手用力把人扣在了怀里,然后微弯下腰,把下巴抵在了云栖迟的肩头。
“比不上你。”他没来由地突然这么说道,惹得云栖迟疑惑开口问道。
“什么比不过?”
水行时:“那个舞姬,虽然她与你八分相似,但赝品就是赝品。”
云栖迟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你生气了?”
他抿唇,犹豫了一番后才开口轻声说道:“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不过是在好奇,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件事?”
水行时放开他,低头:“要我去查吗?”
“不用。”云栖迟开口阻止了?他,“我自己来吧,有一件事想要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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