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皱,正闭着头说着什么。唇角紧紧下压成了一条直线,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正和分/身共感的水行时自然知道对方是在说着什么,也正因此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事情,在马车上训斥水滴的云栖迟并不知道。他还在因为水滴差点被水行时处置而感到后怕。
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还在这里毫无悔改之心,气得云栖迟沉着一张脸,很是瘆人。
“抱歉,我只是看见他和你在一起,有些不舒服罢了。”
水行时想了想,还是打算不告知对方这件事,最好是对方可以自己主动发现。
正因如此,才会这般说道。
只不过他现在还是要先把生着气的云栖迟给哄好。
水流分化成一根根触手,缓慢而带着安抚意味地攀附在雪白的肌肤。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肆意妄为,只是柔弱无骨的贴在肌肤上。
云栖迟低下头,看着对方这幅温顺的样子冷笑一声:“现在知道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了贴在自己颈侧的一根水流上。
“你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万一他发现了你之后要把你收走呢?”
“不会的。”水滴笃定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句仿佛承诺一般的话,奇迹般地安慰了有些怒气的云栖迟。他紧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浑身冰冷的气息也逐渐消失殆尽。
“你小心一些,若非必要,不要让外人知道你的存在。”
云栖迟向后靠着车厢上,语气虽然平缓,但能够听出来里面带着的温情。
或许是因为水滴是他刚穿过来就见到的,亦或者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云栖迟觉得,自己似乎不太想和水滴分离。
每次和水行时共赴巫山云雨的时候,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手腕处水滴的触感。
冰冰凉凉的,和因为情/动而变得炽热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开始云栖迟只是把水滴当做能够自己动的小玩具,因此和水行时缠绵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最近……
他低垂下眼眸,纤长的眼睫顺势搭在眼眸上方,清清楚楚地遮盖住了他的情绪。
昨天晚上那次,他一开始竟然感觉到一些抗拒。在水滴的面前做这种事情,他心里竟然有了一种背德感。
这种感觉在水滴突然加入时到达最高峰,身体上的激动和心理上的刺激交织,让本就失了神的云栖迟欲/仙欲死。
他似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许久没有说话的云栖迟还是引起了水滴的注意力。
它以为对方还在生气,耷拉着脸看上去既有几分苦恼又又几分郁闷。
“别生气,嗯?”
无机质的熟悉声音在脑海里面响起,虽然听不出来音色,但刻意放轻了的语气也能让云栖迟察觉到它的温柔。
心里本就有事的云栖迟紧抿着艳红的唇,突然有一言不发地拉起袖子把不断蠕动的水滴给盖住了。
欲盖弥彰。
远在国师府的水行时眉梢轻挑,眼中带着纵容地轻轻摇了摇头。
马车声阵阵,很是催眠。尤其是云栖迟睡得很晚的情况下,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等回到皇宫后刚刚时。
洗尘宴在傍晚举办,现在时间还早,今天什么都没吃的云栖迟有些饿了。
他下了车在知道了现在没什么事情之后就回到了许久没有回来的风致殿。
凝晚已经得知了消息,率先让小厨房准备好了吃食。望见熟悉的身影之后快步迎了上去。
“殿下,您一路辛苦了。”
凝晚跟在云栖迟的身后,关心了几句之后就把风致殿最近的状况一件件地告诉了云栖迟。
“我知道了,怎么不见落霜?”
“她在书房,殿下现在要去吗?”
“不用了。”云栖迟摇了摇头,知道落霜在书房是在清查东西。
凝晚温和一笑:“奴婢知道殿下还没来得及用午饭,已经让下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
“你有心了。”
云栖迟轻轻一笑,先去吃了饭,然后才回了书房。
凝晚跟在他身后,半低着头,看起来和往常一样。
“好了,你先下去吧。”到了书房,云栖迟转过身看着她,说道,“我有事和落霜商量,若是有人来拜访就先请到偏殿。”
“是。”
凝晚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看着云栖迟走进了书房,直到关上门阻挡了外面的视线。
“主子。”
清查账本的落霜起来行了一礼,然后把他们最近的情况和送进朝廷的人说了一遍。
“不错。”云栖迟走到书桌后坐下,问道,“派去荒北的那个谢大人也是你决定的?”
落霜:“是,对方已经取得了皇帝的信任。”
“不错。”
云栖迟似笑非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最近京城有发生什么事情吗?”他翻了翻桌子上的账本,看了几眼之后问道。
“殿下不知道吗?”
落霜疑惑且略有些惊讶的声音惹得低头看账本的云栖迟抬起来了头。
“我不知道什么?”
落霜眉头稍皱了一下,然后解释道:“今晚的洗尘宴是为殿下选取正妃的。”
“你说什么?”
云栖迟气极反笑,觉得云渐燃倒没有这么拎不清,在得知自己和水行时的关系之后还敢给他选妃。
“这件事是谁提议的?”
“皇后娘娘。”
云栖迟冷着脸,手指搭在水滴身上安抚着:“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落霜出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看来今晚不会太安稳啊。”
“你要选妃?”
水滴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对劲,听起来没有了往日里的平静。
“我是不会。”云栖迟嘴角轻扬,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讽刺,“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来了QWQ
第40章 二十朵云
自从云栖迟穿书以来, 并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皇后,也仅仅只是耳闻罢了。
云渐燃应该已经知道了他和水行时的关系, 只不过, 知道是一回事,同意又是另一回事。
身为皇室之弟,男宠什么的玩玩可以, 但他却是男宠。更别提云渐燃现在正忌惮着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国师的关系越来越好。
至于这件事水行时知不知道,云栖迟猜,应当是不知道的。如果对方知道的话, 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他回来。
说是皇后提出来的,但她和皇上利益几乎是一体的怎么不能是云渐燃借皇后的手来算计他呢?
云栖迟在书房里坐了片刻, 没过多久就被凝晚喊着去洗漱了。
且不论今天晚上的洗尘宴是打算给他选妃, 单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按照礼仪,云栖迟也不该就这么敷衍地应付过去。
繁琐的沐浴之后, 云栖迟身上裹了一件做工精细的月白色长衫, 垂感很好, 伴随着他的走动,宛如水波在身上流淌。
如同绸缎一般的长发潮湿,披散在身后。一旁的凝晚连忙拿这一条洁白的棉帕垫在了他的背上。
“殿下快坐下,奴婢给您擦一下。”
“好。”
云栖迟抬手摸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长发, 掌心沾满了水渍。
他放下手, 白皙的掌心上一片干燥,不见一地水珠。
“我来吧。”
云栖迟开口说道:“你先去把待会去要用的的东西准备好。”
他一边说着, 一边接过来了凝晚手里已经浸了水的白色棉帕, 仔细地擦拭着还有些潮湿的长发。
关门声响起, 鹅黄色的裙角消失在眼前。云栖迟收回了目光,慵懒向后一靠,拉长了声音说道:“帮我。”
“好。”水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用了一点力量把对方潮湿还在滴水的长发变得干燥顺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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