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徒起孤寂悲凉之感。
“既然父皇都已经坐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妨赌一把。”云栖迟嘴角带笑,眼眼底冰凉一片,“独吟,动手。”
他话音刚落,独吟便动手一剑刺入了云渐燃的胸膛,鲜血迸发而出,溅了独吟一脸。
明明已经动手了,但云栖迟的脸色却变了。
怎么会这么容易?如此紧要关头云渐燃就这么被杀掉了?
下一秒,蹲守在宫墙上的十数人一跃而下,从背后抽出长剑向他们围攻了过来。落霜见状连忙将云栖迟护在身后,另一边的独吟也快速地和他们回合。
刀剑嘶鸣,短短半刻钟,独吟便将这些人斩杀个尽。而落下的人也被守在云栖迟身边的落霜一剑致命。
“主子,奴婢想办法带您出去。”
云栖迟:“出不去了,我们中计了。”
他话音刚落,下一群人又冲了过来,甚至还比刚才的人多。
独吟现在还能应付得过来,雪白的剑刃上沾满了鲜血,一身黑衣也变得暗沉。
“那不是云渐燃,只是一个替死鬼罢了。”云栖迟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
“不愧是朕的儿子,还算有点脑子。只可惜,你马上就要和你那个母妃相见了。”
自数十米外,真正的云渐燃被一群人保护着现出身来,脸上还带着一抹冷酷残忍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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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十六颗露
云栖迟被独吟和落霜护着, 现在看起来还没有那么得狼狈。
对方源源不断地派着人,就算独吟和落霜再强, 也经不起他们车轮战的消耗。
夜色深沉, 身着龙袍的云渐燃就隔着数十米欣赏着自己儿子的惨状,至于吴海安,呵, 能够为他所用也是福气了。
云栖迟握着那颗圆润的水珠,然后低声念着水行时的名字。
但不管他怎么呼喊,原本还有反应的水珠现在犹如一片死灰般,就连流光溢彩的表面都变得黯淡无光。
他心里一沉, 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想起刚才云渐燃的话,云栖迟不敢相信强大如水行时会被对方给困住。
独吟身上已经多了不少的伤, 云栖迟咬咬牙, 抬眸遥望着那边的云渐燃,他准备和对方谈谈条件。
“父皇应该比我还要熟悉国师的力量,你确定可以完全解决掉他吗?”
云栖迟深吸了一口气, 试图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甚至连国师的势力, 父皇也知道吧?只不过不知道分布状况, 你猜现在有没有人在你身边?”
他的话音刚落,云渐燃就提起来了警惕。
水行时在云国存在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他根本不清楚现在对方的手究竟可以伸到哪里。奉禅现在确实是困住了水行时,但……
“若是让那些追随国师的人知道了, 父皇猜猜, 你还能在这个位置坐上多久?”
云栖迟趁热打铁,他清楚云渐燃的弊端, 那就是疑心病太重了。
他现在说的这些就是想要增加对方心里的警惕, 这样他才有把握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但云渐燃也不傻, 他已经猜出来了云栖迟的打算,哪怕自己被对方看穿,他也不能这么快地让对方如愿。
“来人,去闲王首级者,封官加爵。”
此话一出,围攻云栖迟三人的士兵的情绪高涨。
独吟脸上溅的满是鲜血,有他自己的,但大部分都是别人的。他尽管可以以一敌百,但在一轮又一轮的进攻下不免又些许的疏忽。
又三五个人突破了独吟的防守,提剑冲向了云栖迟。却被他身边的落霜挡下,手里的长剑在她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似的。
刀剑嘶鸣声不断,云栖迟只能不断地躲闪着,他现在也不能回到车厢里,那样的风险太大了。
落霜翻身转腕,一剑刺入了对面士兵的心脏,同时向后踢腿,将另一个试图偷袭云栖迟的人踹下马车。
“殿下小心。”
云栖迟弯腰捡起被踹下马车人的剑,站在落霜身后时不时地补刀。
他此时有些后悔,现在不会任何武功的自己就是在拖独吟和落霜的后腿,尽管他的身体并不适合习武。
一息之间,局势就千变万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要栽到这里。
云栖迟咬紧了牙,他在心里暗自念叨着:“现在还不能放弃,还没有搞明白水行时现在的状况。”
“陛下,看样子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云渐燃身边的太监点头哈腰地说道:“这次解决完逆贼,陛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蠢货!”云渐燃斜了他一眼,骂道。
现在确实可以一举将云栖迟拿下,但刚才对方说的话他还记在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水行时固然被困住了,那这个消息对方的手下知不知道?更何况,他现在还不确定云栖迟和水行时两个人的势力加起来究竟有多少。
“落霜!小心!”
独吟胸口中了一剑,但仍坚持挡在两人面前,犹如一座高山似的。
他刚才被人夹攻,一时之间分身乏术,有小一半的人都冲到了落霜那里。落霜尽管剑术不错,但实战很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落霜自然也听见了独吟的声音,她将沾满了血的剑横在胸口抵挡住了来自对面的利刃。但她两拳难敌四手,身后以及身侧的人纷纷扬剑向她刺来。
紧要关头,从来没有用过剑的云栖迟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将偷袭落霜的人斩落摔下马车,但另一个人他却来不及了。
落霜一咬牙,任凭对方的剑划过自己的胳膊,转腕将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这一轮下来,主仆三人身上都受了伤,独吟的伤最严重,其次是落霜,被保护的云栖迟只是脸上有了些许的擦伤。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三个看样子是要死在这里了。云栖迟不甘心,他冷眼看着对面的云渐燃,以一种神秘莫测的语气说道:“你猜我究竟在你身边安插了多少人?”
云渐燃心头一跳,他之前一直觉得云栖迟胸无点墨,直到最近才知道对方的真实面目,但也正因如此,他对于云栖迟的势力了解并不多。
不止是他,想必所有人都没想到云栖迟竟然能够在权势场上有了话语权。
“落霜。”
云栖迟搀扶起落霜,漂亮精致的眉眼仿佛结了冰,此刻的他和水行时看起来气势上已经有了八分相似。
落霜身上鹅黄色的衣衫上满是斑驳血迹,脸上也没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萎靡不振。
“主子,奴婢没事。”她勉强一笑,试图冲淡云栖迟心里的担忧。
云栖迟嘴角下压成了一条直线,白色的衣角上也沾了血,将他身上的那种圣洁感破坏的一干二净,就像是将高高在上的神灵拉入了炼狱一般。
他腰间还挂着水行时的东西,上面也沾着血迹,鲜艳的颜色衬得黯淡无光的水球更加的灰暗了。
云栖迟心里的担忧并不少,一来是想着该如何突破这个局面,二来则是担心现在联系不上的水行时。
独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鲜血几乎快浸透他的衣衫了,黑色的劲装变得暗红,血液顺着垂下来的衣摆往下滴落。
三人的结果似乎已经可以遇见了,但云栖迟还是想再拖一下,万一事情有了转机呢?
但……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边浑身是伤的独吟和落霜,知道如果再拖下去的话两个人估计就要丧命于此,只好试着妥协。
“你今天设这个局不就是为了钳制住水行时吗?”云栖迟一边搀扶着落霜,一边扬声冲着不远处的云渐燃说道。
他站直了身子,看上去并没有被眼前的困境所压垮,反而是愈挫愈勇。明明已经没有胜算了,却还是这幅傲骨模样。
云栖迟环视了一眼四周又多出来的不少人,咬牙说道:“你觉得水行时在知道我死后会一蹶不振吗?还是直接当场为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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