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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椟还珠(139)

作者:涉雪穿林 时间:2023-07-28 11:33:06 标签:强制 宫廷

  那么话题又到多年前先帝曾思考的问题——究竟是要干脆利落地一刀毙命,还是循序渐进地逐步改革。

  潘振玉反驳他说:“昔日善法,今日恶法。孙老仁义,尚且顾念旧情,可站得太高,反而看不见脚下蒲草,望得太远,容易忽略眼前疾苦。百姓无田税收增高,学者德高望重不乏后辈孝敬,但请往外看看,京郊十里开外,处处叫苦连天,民生如此,便无善法可言。”

  “顺应天道,听命圣言。”有学生不为所动,说:“先帝贤明,恩荫之法乃先祖之道,不可不遵!”

  潘振玉轻蔑一笑,才说:“自先帝崩逝。我朝储君不存,皇上未登基前,只是尚无建树的冷宫皇子。先帝在前朝屡次赞赏长宁王,并称之可承大统。太后垂帘,丞相摄政,难道这也是先祖之道?按你所言,若先祖之道不可不遵,那么先帝曾爱重长宁王,皇上继位,是不是违背了先祖之道呢?”

  “胡言乱语!”有学生骤然拍桌,呛声道:“论政而已,你不必攀扯储君!此子恶毒,怎可追随!”

  潘振玉开口却说:“君子有所为亦有所不为。你或许曾经认为该顺乎天,但其实该应乎人。没有百姓何来大梁,没有大梁何来君主?世家盘踞多年,早已越过了皇权,世家不除,天威不在。”

  陈聪却已经站起来,朝在座端正行礼,他说:“我本以为各位都是有识之士,读书十年凌云志气,怎料迂腐刻板,不敢争、不敢论。若持政也顺其自然,那么必然导致大梁颠覆!今日诸位龟缩于此,百年之后,史书无名!”

  陈聪离开远东楼,王渊野追了出来,不多时其余学生也纷纷下楼。陈聪站在楼下抬头仰望,顽固的学生坐在窗边,他们对视良久,终于也颤巍巍站起来。

  文沉听完心腹陈诉,丢开了笔。

  “书生。”文沉笑起来,轻蔑道:“书生造反,十年难成。”

  他们还当真以为手提三寸笔,能斩奸吏头?

  文沉自以为不会困在大理寺太久,兵马铁刃早已暗中蛰伏,文沉攥紧了掌心,他感受到了手中玉佩给予他的力量。

  他张开手掌,细细端详手中的玉佩。这是太后的信物,可以调动三千御林军,文沉曾用这些兵力困住周利父子,如今周利父子远征,长宁王手里的龙纹军全被匈铎压在塞北,文沉听闻他最近往来西大营多次,是在练兵。

  西大营全是老兵,文沉见过那些老东西,都是前线退下来的残废,要么被砍断了腿,要么缺只手,能做什么事?

  从前西大营这批残废是要解散的,朝廷不愿拿钱打水漂。现在文沉只庆幸梁长宁的烂好心——留下这批兵,倒叫他以为手里有人可用,螳臂当车以卵击石罢了。

  两天后,远东楼之言广为流传,陈聪之言遭到督察院贬斥,要求北镇抚司缉拿反贼,将口出恶言的狂悖之徒扣押入狱,拷问论罪。

  闵疏已经三日没见到梁长宁,他忙于军务,还要暗中联络周鸿音。周鸿音驻扎在密林里,仰头看不见天光,鸽子落不下来,又容易被老鹰抓走,密信改为靠人力传送,跑马要半日才能到。

  再过一日就是太子生辰,文画扇在太后跟前跪了半宿,求得太后说情,暂且不再扣押文沉,许他入宫参宴。梁长宁身为皇亲不可推脱,闵疏也是。

 

第108章 磨刀

  梅雨季节来临,马车都泛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梁长宁和闵疏分开走,他在宫门前遇见了等候他的文画扇。

  梁长宁有一段时间没见着文画扇了。文画扇今日打扮得端庄,发髻上的鎏金链子往下垂,随着她的莲步轻轻荡漾。

  这个女人其实生得很美,只是她嫁错了人,把自己的婚姻当做筹码去搏前程。她笑意盈盈地带着丫鬟等在回廊口,宫里的伞都是统一的朱红,把她衬得烈女一般。

  烈女嫁一夫,忠臣侍一主,可惜文画扇是水中萍,只想随波逐流。

  “妾身久等王爷,还以为王爷有事耽搁。”她弯起嘴唇,说:“妾身为太子备了厚礼,世子也该办一场生辰宴,日后王爷得空,不如请少师也来参宴。”

  梁长宁这才低下头看她,文画扇亭亭玉立站在他面前,远处看着是一副夫妻和睦的样子,只有梁长宁听得出她话里赤裸的挑衅和威胁,他说:“今日王妃上了红妆,眉眼分外好看。”

  他语气轻柔,低头的时候几乎能挨到女人纤长的睫毛,“不过本王见过比这更好看的眉眼,他看人的时候,比王妃更冷、也更合我心意。”

  梁长宁接过侍女手里的伞,远处的宫娥不敢再近距离跟着,只能远远随行。雨丝飞溅,打湿的裙摆都贴在了她们的小腿上。

  “王爷若有心仪的女儿家,妾身就替王爷抬进门来。”文画扇端着正室的姿态,贤良地说:“王爷只有世子独子,太后娘娘多次教导妾身要为王爷开枝散叶,可惜妾身福薄,生下世子后再难有孕。”

  他们二人都知道再难有孕的根本原因是梁长宁不碰文画扇,他们之间仅仅只是表面样子,就连洞房当夜,梁长宁也只是在寝殿里擦了一宿的弓。

  已经到了清宴阁,内侍等在跟前,吴贵躬身不动,离他们还有段距离。

  文画扇笑意不达眼底:“只是不知王爷看上的这位妹妹……能不能为王爷开枝散叶,诞下子嗣呢?若和妾身一样福薄,怕是只能做个小小侍妾,连侧妃之位也不能肖想了。”

  “几年前,我本不欲成婚。”梁长宁撑着伞,伞面倾斜,盖住了吴贵的视线。吴贵不知道他的意思,猜测他是要和王妃说些体己话,便带着内侍往后退了十步。

  文画扇知道他一开始是不想成婚的。当初的旨意怎么看都是火坑,那时候文沉打的主意是逼婚不成就叫文画扇给梁长宁扣负心冷情的帽子,更甚者如果文画扇因此自尽,梁长宁就再也没有娶妻的可能。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梁长宁和和气气地接旨了。

  “因为我曾经见过你的眉眼……”梁长宁抬起手指,抚摸上她纤长的眼睫,一触及离,“很多年前,我代父皇入文府参宴,同夏小侯爷路过花园时,遇到你在石子路上罚跪。你穿一条桃粉的长裙,白纱遮面,哭红了眼,甚是可怜。我当时答应要护你,所以我替你向你父亲求情,你父亲说——丫头顽劣,今日不管,日后夫家也要再管,殿下又该怎么护她?”

  文画扇脸色惨白,心里轰然。

  梁长宁却没发现她的异样,轻声说:“爱妃啊,不会再有侧妃了。世间美人众多,不会再有更好看的眉眼叫本王经年难忘,爱妃该知我心意。至于子嗣,世子和太子都流着梁家的血,更遑论天下万民皆视君如父,太后私心为本王,本王只能辜负了。”

  他偏回伞面,文画扇已经咬紧了牙,她神色复杂,最后怔然一笑。吴贵只当没看见,躬身道:“奴婢可盼着王爷来,王爷这边请,今日落雨,下头这些懒东西挂棚子呢,一时半会儿弄不干净,席面就改在了清宴阁……”

  梁长宁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说:“今日还有杂技吗?本王听说你出了主意叫人四处搜罗会吹火耍猴的能人,哄太子开心呢?”

  “哎呦王爷,您这话可真是……”吴贵淋着雨引路,不敢直起腰,“奴婢哪里敢出主意呢?还是礼部有个大人提了一句,说家中小子爱看猴戏,太子给听见了,吵着也要看。咱们想着外头毕竟不干净……诶,到了。”

  吴贵示意宫人们把人请进去,梁长宁进了清宴阁,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内阁官员之中的闵疏。

  排位置的人颇有深意,把闵疏安置在了严瑞之后,周围全是肱股之臣。

  闵疏余光扫一眼他,偏头还在和严瑞交谈。殿中热闹,朝臣带着妻儿赴宴,几个孩子都围着梁阮恭维奉承,危禾隔得远远地和梁在安贴着,两个小团子你一口我一口吃啃鸡腿。

  闵疏声音放得低,旁人几乎听不到,严瑞说:“抓捕陈聪的公文可不是我们内阁批的,司礼监越过内阁批红,要么是皇上的授意,要么就是北镇抚司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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