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月说:“储物戒。这些日子,我与你们叔爷爷他们清理了上头的阴气。如今正好拿来,给你们当成婚之礼。”
白、梅听到这话,皆是肃然,说:“姑姑,这东西太贵重,还是……”
杨春月不由分说地把东西塞给他们:“正因贵重,我们才将它拿出来!你们在上面各滴一滴血,便能让它认主了,快来。”
在杨春月催促的话音之中,白、梅到底照做。
血滴在储物戒上的瞬间,两人神思一晃。都觉得冥冥之中,自己身畔多了什么东西。
日后自有时间习惯。当下,两人郑重地对前辈们道谢。
“莫说这些了。”杨春月摆摆手,想到什么,又问,“前头让你们歇息,你们做得如何?”
话音落下,觉得白争流幽幽地朝自己看来一眼。
“还不错。”他说,“只是——”
杨春月略有担忧:“只是?”
白争流:“书里写的,也不可尽信。”
原先觉得,自己与映寒前头能在灵矿中比试整整三日,话本里写的其他事物,于他们来说也是小意思。
没想到——
唉。
在杨春月更加担忧的目光之中,白争流想了想,到底安慰了长辈一句。
“虽然耗得工夫多了些,却还是挺快活的。”
杨春月一怔,看出小辈话音中的真心,终于笑了,“那便好。”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402章 番外二(上)
【番外二:如果小白小梅提前相遇】
“诸位叔叔婶婶、阿兄阿姐, ”热闹的街道上,忽地响起一道清脆嗓音, 引得不少人投过目光, “小子今年十二岁,年纪不大,却也已经跟着师父学刀多年, 小有心得。
“今日, 小子便给大伙儿比划两下。叔叔婶婶、阿兄阿姐们若觉得小子功力不错,便给小子捧个场吧。”
这算卖艺人的标准开场。过路百姓听着, 有的不感兴趣地转身离开。也有人看说话的孩子模样俊俏, 笑容讨喜, 便干脆停下脚步, 围在孩子身侧。
众人视线里,白争流心头默数:“五个人、六个人……八个人了!开始吧!”
他像模像样, 拿起一把刀。
前头说的“十二岁”是真的。这个年纪的白争流,个头还没有开始窜。脸颊带着孩童的稚嫩,只是一双眼睛十分明亮,能看出性格中的坚毅。
可再坚毅,他依然是个实实在在的孩童。
再和那原先该由成人比划的刀对比一下, 当即就有过路人开口:“小孩儿!这刀都快有你人高了,当真能行?”
话一出来, 前头停下步子的围观者们开始打退堂鼓。
对啊!万一这孩子一个不小心, 把自己伤了。虽然人人都看着,就算衙门来了人,自己也定能无恙。可无论是身上沾了血, 还是在状况未明前被衙役掰扯,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步子重新迈了出去, 人们露出要走的样子。
白争流瞳仁微缩——不好!可万万不能让他们走了!
师父前些日子受了凉。初时还好,能跑能动,还自己去城外山上采药来吃。白争流原先已经放心,没想到,一觉睡醒,师父竟直接发起高烧,人也跟着神志不清起来。
他心急如焚,纵然自己也在师父的教导下懂得些许药理,到这种时候,还是不敢去给师父用药。可若想在城中看诊,总得有足够银两。
小孩儿实在没法子,这才想了“卖艺”这招。从前,他也在师父的带领下与人耍过把式,可那会儿,百姓看着一旁的老者,自然要安心许多。哪像现在,自己竟因年纪、身量被质疑……
眨眼之间,无数心思从白争流心头闪过。
他知道口辩无用,干脆直接拎起长刀,也不管旁人是否转身,就这么舞了起来!
从前听师父说过,自己手中的刀名为“断水”,取的便是一个锋利无比、能将水流斩断的意思。如今教白争流舞来,转头的百姓只听得一阵虎虎动静。纵是步子已经迈出数步的人,在这威风声响下也不由回头。
这一回头,就情不自禁地屏息。
“好刀法!”
小孩儿身量是小,厚重长刀在他手中却轻得像是一根树枝。他提刀劈砍,若是师父还在,这会儿两人就要上一门绝技——
师父会把一桶木炭朝他倒来,期间白争流挥动长刀,将自己防卫得密不透风。须臾,所有木炭落下,小孩儿衣裳竟颜色如旧,半点儿没让那木炭沾到身上。
每到这时候,周遭就会响起一片叫好动静。白争流会趁势拿起托盘,在众人面前转一圈,好让他们投下铜钱。
现在……
小孩儿抿抿嘴巴,将目光投到那喊了“好刀法”的人身上。
他眼前微亮:江湖人!
来人一身白衣,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身穿白衣的孩子。这副模样,明显是哪家门派的师长带着徒弟们下山游历。
当下,那些白衣小孩正好奇地看着白争流。
白争流却已经挪开视线,重新看向站在他们最前头的白衣长者。
他朝对方供一拱手,十分恭敬,道:“这位前辈!小子今日独自出门,有样精彩招数想演给大伙儿,却苦于无人相助,难以施行。如今见到前辈,便是缘分。可否请前辈出手,将他木炭朝小子倒来。”
从师父身边离开的时候,白争流已经打上这个主意。当下有了目标——是江湖人,所以能看清楚自己的功夫值得多少赏钱;是江湖人,所以不会在意因这点小忙“惹上麻烦”……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朝对方讲明表演细节。
白衣长者听到这话,微微笑一下,果真答应下来:“好。”
在场其他人心头也生出期待,低声与身边人交谈:“这小孩儿,到底要做什么?”
“一身木炭落在身上,他那衣裳怕是要不得咯!”
“我前头就在想了,上街卖艺,为何要备一桶木炭在旁边。”
“……”如此种种,白争流听到了,却不曾理会。
他认真地把木桶提到白衣长者身边,又叮嘱:“前辈,待会儿我摆开架势,您便朝我倒来。不必事先说明,我能看清。”
白衣长者朝桶里看了看,道了句“好”字。他身后,个子最高的一个男孩儿同样看看木桶,再看看白争流。
白争流留意到,那小孩儿眼里带着三分担忧。
明明是萍水相逢,他却像担心木炭砸坏自己似的。
这个认知,让白争流心尖轻轻跳了一下。不过,他不曾在意。
确定白衣长者答应了,小孩儿果真后退几步。
他视线紧紧黏在木桶上,见白衣长者微微弯下腰,将其提起、倾斜——就是现在!
断水刀在空中飞速舞动,动作之快,恰似流水落于空中。周遭百姓看着这一幕,无一不张大嘴巴。直到小孩儿动作停下,木炭也全都落在地上,他们才反应过来,爆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好!”
“好!!!”
“小孩儿,我前头是小瞧了你。你这功夫,当真了得!”
一片夸赞声中,白争流迅速收刀、依照惯例拿起托盘。
有百姓默默走了,也有人摸摸袖子,朝盘子里投钱。
白争流又开始在心里数:“两枚、五枚……”他之前就已经到医馆打听过了,找坐堂大夫粗略瞧一瞧,就要二十文。要是开药,少说得一百文。
小孩儿知道后者对自己来说不太可能,他的目标也仅仅是二十文。只要得了大夫准确说法,他就能再想办法。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转到了白衣长者身前。
对方从袖子里摸出一抹银色。白争流看在眼里,屏住呼吸,心脏剧烈跳动。
这位前辈,竟然拿出了整整一锭银子!少说也有十两!
他近乎头晕目眩。十两,够自己和师父生活五六年,怕是还有剩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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