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肿了!”所欢全然不知道赫连与寒的心里弯弯绕绕的无数心思,还在低头看自己可怜的花芯,“父王,都怪你!”
赫连与寒听着他叽里咕噜地埋怨着自己,一颗冷硬的心逐渐软化,最后化为一摊春水,再也生不出更多怨气来。
“父王,擦药。”所欢才不管父王有什么变化,黑了一张脸,“不擦药,儿臣明日都下不了榻!”
“……赶明儿,父王就去睡偏房吧,儿臣禁不起折腾了!”
言罢,将桌上的药膏砸在赫连与寒的胸口,气鼓鼓地躺了下来:“儿臣累了,要歇息了,父王擦完,也早些睡下吧。”
所欢当真闭上了眼睛,在赫连与寒哭笑不得的神情里,施施然再次进入了梦乡。
而赫连与寒捏着药膏把玩了片刻,无奈摇头,认命般俯身,将生着薄茧的手指伸进药罐子,耐着性子为所欢擦起药来。
如此又过许多天,春风吹绿了江南岸,所欢都不觉得冷了,浆洗衣物的侍女才终于寻得一件他贴身的衣物。
她不敢光明正大地离开,愣是在楚王的院中干了小半个月。
待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侍女提心吊胆地离去,一回到长安院,就“扑通”一声跪在了赫连青的面前。
“世子,奴婢回来了!”
没了解药的赫连青面上一片青灰,死气沉沉地躺在床榻上,循声僵硬扭头,犹如一截枯枝,挪动间发出了磨牙般可怖的声响。
“来……拿来……”
他眼底暴起赤红色的血丝,在侍女颤抖着奉上所欢的里衣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药……药啊!”赫连青瘦骨嶙峋的手臂微弯,指尖勾着衣料,狠狠地按在面上,“药……所欢……”
一时间,屋内只剩侍女小声的抽泣和他剧烈的喘息声。
须臾,赫连青的胸膛不再剧烈起伏。
他眼神迷离地注视着那块泅湿了的布料,想象着它拂过所欢细嫩皮肉的场景,痛苦而又畅快地笑起来。
“是我的……都是我的!”赫连青猛地一个翻身,竟自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来人!”
侍女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屁股瘫软在地。
“把她拖下去,”果不其然,赫连青恶毒地发号施令,“剜去双眼,丢给外头的青楼吧。”
第83章
带血的眼珠滚落在地。
侍女连哀号都没有发出来,就晕厥在了地上。几个面无表情的粗使婆子将她抬了出去,不多时,就会有人牙子将她带去青楼,从此与王府再无瓜葛。
血腥味在卧房内弥漫,赫连青的眼里却只有那角泅湿的布料。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觉得鼻翼间萦绕着幽幽的暗香。
“药人……”赫连青桀桀地怪笑着,“所欢,你果然是药人。”
他笑完,神情逐渐扭曲:“老太妃说得对,所欢是药人!他眼里从没有我,他就是为了父王人的王府……”
“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
我到底算什么?
赫连青挣扎着起身,觉得得了所欢的里衣,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不用婆子搀扶,自个儿从榻上爬了起来。
绵软的四肢充满了力量,他仿佛真的变成了正常人。
和煦的春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
赫连青定定地盯着院中的一枝嫩黄色的迎春花,半晌,自以为气势非凡地唤来了侍从:“来人,给本世子更衣!”
“世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侍从捧着衣物,赔着笑凑上来,“春寒料峭,您还是好生歇一歇吧。”
赫连青斜他一眼:“你懂什么?”
“……我的身子,我自个儿清楚!”
侍从唯唯诺诺地垂下头,不敢多嘴,跟在世子身后往院外走。
赫连青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他在床榻上躺了十来年,不过是乍得了“解药”,精神倍增,觉得自己哪里都能去罢了。
可他又哪里知道,此药非彼药?
赫连青昂首挺胸地走到长安院前,还没来得及再给侍从脸色,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整个人在满院婆子侍从的惊叫声中,栽进了茂盛的花丛。
楚王府的世子又病倒了。
住在府上的太医全部出动,可他们替世子诊脉后,却同时陷入了沉默。
“世子的身子……有所好转。”在赫连与寒面前禀告的太医如是说,“只是体虚,照往常那样多喝补药就好了。”
秦毅觑着太医额角的冷汗,有些不忍地开口:“殿下,世子的身子如何,还是让属下去看看吧。”
赫连与寒意兴阑珊地翻看着手边的卷 轴:“看什么?他自个儿不好好珍惜自个儿的身子,就是喝再多的药,也没有用!”
“殿下,属下还是去看看吧。”秦毅见天色尚早,世子妃又不在,便请退了太医,走到赫连与寒身前,轻声说,“世子并非双,且只是闻一闻融化药丸的味道,药效会大打折扣。”
赫连与寒把玩卷轴的手一顿,眉峰高高挑起:“死得掉吗?”
“……”秦毅噎了一下,“世子并无性命之忧。”
“啧,”赫连与寒又将卷轴拿起,转而问,“世子妃呢?”
“回殿下的话,属下给世子妃研制了新的药浴方子,世子妃每到这个时辰,都会去泡一泡。”
“药浴?”
“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赫连与寒的神情稍稍缓和,搁下卷轴,道了声:“你先退下吧。”
继而施施然往屋后走。
所欢药浴的地方正是他被父王破身时所在的浴池。
赫连与寒还没走近,就听见了淙淙水声,紧接着,是所欢含糊的说话声:“瑞雪,你说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瑞雪隔着屏风,将秦毅提前准备好的药汁倒进浴池中:“世子妃,世子的身子还没好呢,能想什么?”
“他都知道我和父王扒灰之事了,身子好不好,有什么区别?”他抬手,掬起一捧微微发烫的水泼洒在肩头,“就算起不来身,心里也肯定不舒服。”
“……你瞧,他不是打死了一个婆子吗?”
“世子妃,世子之事,还得看王爷。”瑞雪倒完药汁,又跪在屏风前,整理所欢脱下来的衣物。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侍女理着理着,眉心微蹙:“世子妃,您的贴身衣物还是交给奴婢来打理吧。”
所欢不以为意:“这院中都是父王的人,你不必担心。”
“小心些好。”瑞雪却没有放下心来,“世子妃,您身份特殊,万万不能大意。”
他笑着应了,夸了侍女几句,又提起被赵泉养着的“狸奴”。
“今日若是父王回来得迟些,我许是能和招财多玩会儿。”
瑞雪照旧用同样的说辞劝他:“世子妃,王爷不喜欢招财进屋呢。”
所欢轻哼着晃动两条纤细笔直的腿:“父王知道了又怎么样?他才舍不得欺负我。”
他的语气既骄纵又得意,活脱脱一副被宠坏了的模样。
瑞雪听得直摇头,再一转身,就被默不作声地立于身后的赫连与寒吓得差点抱不住手中的衣物。
“王——”
赫连与寒制止了侍女行礼,然后用眼神示意她退下。
瑞雪再担心所欢,也不敢当着楚王的面造次,只能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卧房。
而在池水中缓缓游动的所欢还没察觉到异样。
他翘挺柔软的臀瓣随着游水的动作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犹如两瓣柔嫩的白梅,随波漂浮,而纤细灵动的腰则白鱼般,只有换气时,才会跃出水面。
“哗啦”。
所欢站定,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水池边,然后分开双腿,将手探到腿间,轻轻揉弄肿胀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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