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许临压下异样的情绪,松口气,开口道:“阿姨人真好,我刚才差点哭了。”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故意这样讲,殊不知,维舟早见过他嚎啕大哭的样子,不止一次。
“哦,你的眼泪很勤,”维舟调侃道,“看面相就知道爱哭。”
边许临想反驳,暂时没找好措辞。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很安静,直到车子下了高桥,目的地就在不远处,维舟打破了沉寂。
他沉稳好听的声音很难让人忽略:“那件事,你考虑一下。”
“你是说为电影做配乐?”边许临反应很快,“我会的,你跟我说,我就会认真考虑。”
维舟瞥一眼,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么说话我压力很大,我会以为合作的代价是要跟你上床。”
“你现在点头说要跟我来一发,不好意思,我还不想呢,无聊。”边许临往后靠,闭上眼睛,脑子里在放烟花。
维舟轻拍他的肩膀,让他睁开眼睛,然后谈起了电影风格和基调,以及导演和主演的履历。
两人正经八百地聊了十来分钟,边许临被维舟独特的谈话方式代入到音乐中,眼里有些动容,激起创作的灵感,到最后不停地主动提出问题,机关枪似的一连发出十几个疑问。
车子已经到达酒吧的门口,维舟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随即把贺笙的名片递给边许临。
“提你好使?”边许临打量着白色的名片。
维舟说:“好使。”
“我会打给他,至于这次友情出演的费用...”
“找帆哥。”
“好,回头见。”
话落,边许临拿起双肩包开门下了车。
他往酒吧的门口走去,走出两三步,很快又折返回来,两只手扒着副驾驶的车窗,说:“最后一个问题,能把你做虾的调料秘方传授给我吗?”
维舟从记事本上撕下来一张纸,写下十几种配料的名字,从车窗递了出去。
...
一轮西沉的红日,辉映着明镜、高远的天空。
沉重凝滞的阳光被河流上的细小波涌颠仆破碎,傍晚来临,住宅庭院前前后后都被一层突如其来的压力罩住,万物俱静,植物都屏住呼吸,就连邻居家的田园犬都闭嘴不叫了,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想知道来拜访的陌生人有何贵干,为什么他一来周围都安静了。
维舟减慢车速,靠边停,他没法把车开进车库,因为家门口停有一辆黑色私家车挡住去路。
那辆车特别干净,比新车还要洁净,闪着星星似的光亮,轮胎不沾一点灰尘,车身没有一个指纹。
白色的车牌,上面刻着维舟无比熟悉的一串车牌号。
通过眼睛的余光,他留意到车身后面还有一个人,肩宽腿长,肌肉绷紧。
维舟的脸色立时沉下来,像要刮风的天气一样。
他关上车门,锁好车,径直朝自家的大门口走去,在和沈鸿擦肩而过时,他目不斜视,仿佛当对方不存在。
等他进入院门,一眼便瞧见坐在石膏桌旁看书的男人,看的正是他临走时翻过的那本书,旁边还有他喝剩的凉茶。
男人一身白色,干净的不像话,天生高贵的俊朗面容泛着微妙的冷意,随后稍稍抬起,在视线触到维舟的身影时,天然的冷意一扫而空,露出一丝浅笑。
然而维舟的眼睛里射出剑刃一样的光芒,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男人脸色骤变。
第56章
“你是不是把我祖宗八代都查了个遍。”
维舟说完, 沈飞脸上的表情就凝滞了。
不过无所谓,先前的一点笑模样也是装出来的,沈飞擅自登门, 是带着一股压迫感来的。
他把书合上, 扔在一边,两只手优雅地交握,看维舟的眼神中带着点冷然:“没那么夸张, 我知道你祖父有一儿一女,至于你曾祖父我就不知道了。”
维舟站在自家的院子里,没有动弹,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 他看他的眼神, 让沈飞想到几天前看过的照片,不由得开始怀疑,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他才见过维舟此时的神态。
....
时间追溯到一周前, A市某家私人俱乐部。
一间举架有近六米高宽阔的健身房, 装修风格以黑色和红色为主,整体布局几乎复制了UFC比赛现场,唯独少了观众席,八角笼擂台的正前方有一组黑色真皮沙发, 这组沙发给这间屋子平添几分稳重, 但还是阻止不了每一个细节的热血澎湃。
两个成年男子正在八角笼中交锋,有来有回的彼此试探。他们穿的衣服各不同,其中一个男人穿黑色背心和短裤, 另一个男人赤|裸上身。
他们在台上周旋, 他出拳或者他出腿,反复试练格斗技巧。
“沈总, 小心...”未穿上衣的男人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对手,古铜色肌肤上冒起一层汗珠,由于高度谨慎和强烈的运动造成。
这位拥有古铜色肌肤的年轻男人是沈鸿找来的陪练,专门陪老板锻炼身体,不过他总怕自己一不留神伤到老板,每次都是以防守为主。
“认真来,否则换人。”老板发话了,一双眼睛如鹰隼般犀利。
陪练不知所措地朝身后看一眼,向后面的男人寻求答案。沈鸿站在八角笼外始终观看他们切磋的过程,他对陪练微一点头,陪练便明白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一回合,陪练开始发力,在不伤到老板的情况下又能给对方一点压力,这需要一点技巧。
如果有人问沈飞,在岛屿过夜的那一天有什么收获,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回答:【收获一身伤。】
可若是问他后不后悔,答案无疑是不后悔。那一天发生的事绝对是他人生中最奇妙的一段经历,或许到老了躺在按摩椅里也会经常回忆的片段,可这并不代表他没脾气,维舟说的对,他是一个把包容建立在安全之上的人,当时忍住不发作,是因为他赤手空拳不是维舟的对手。
假如他身边的人足够多,以当时的状况,他估计会让人牵制住维舟,最起码会在对方的腹部还两拳,他沈飞从不是一个任人割宰的人,就算是自己中意的人也不行。
他时刻记得自己身份,权威,不容他人侵犯。
除此之外,维舟对他来说就像月亮上的人一样捉摸不透,越是摸不透,他就越不想放手。
回到A市后,他立马让人着手去调查维舟的底细,没几天属于维舟的个人档案便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维舟的身世清白而普通,父亲出海失踪多年未归最终宣判死亡,在母亲的照顾和呵护下健康成长,学习成绩优异,性格稳重,时常是同学中的智力担当,很多人上赶着和维舟做朋友,自身带有人缘光环。
没有精神病史,家里人也没有,再往上的祖父也没有。
沈飞还确定一件事,十分肯定,他和维舟在蔚洲相遇之前没有任何交集,不是杀父仇人,更谈不上夺妻之恨,他和他无冤无仇。
那是为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的看不上,有置于死地的必要吗?
沈飞暂时找不到答案,正因如此,心中火气更大,他没有得罪维舟,可对方却那样对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太把他放眼里了,恨不得捏死他。
电光火石之间,一记拳头挥过来,沈飞出于走神的缘故,躲避不及时,本该隔挡的一拳未能挡住,直接落在了他的下颌,好在陪练没用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飞往后退,身子靠在铁丝网上,摸了摸被击中的下颌,脸上现出一丝快意的笑。
陪练吓坏了,赶忙靠近他,观察他的脸色:“沈总,你没事吧,抱歉,我出手太重了。”
沈飞的兴致被挑起来,活动一下手腕,说句:“就该这样,继续。”
陪练压力很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没人愿意干,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只能深吸口气努力完成老板下达的任务。
第三回合刚开始没多久,两人的拳头还未碰上,终于有人来解救陪练了。
来人是廖霆骁,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熟门熟路地迈大步进来,脸上挂着轻松愉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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