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捷说:“好着呢,维舟,最后几场戏,想不到这么劲爆吧。”
维舟掏了掏耳朵,有点听不太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他好心提醒道:“让大家注意安全。”
然后他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等第二次睁眼,他身处一辆车上。
根据车厢的高度和宽度,他认出是一辆保姆车,车里有一股清新剂的兰花香,朦胧之际,他看见身边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由于车里灯光不明,他勉强看清轮廓。
他低声开口,嗓子有些沙哑:“沈飞?”
男人把脸转过来,外面的路灯恰好投射到男人的镜片上,镜片下是高挺的鼻梁和永远带笑的唇角,维舟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第77章
何帆:【我就在隔壁, 有事叫我。】
维舟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先是置顶何帆发来的消息, 后面是一堆剧组的人。
他呼出口气, 感觉头晕,除了何帆以外暂时不想回其他人的消息。
“维舟,醒了吗?”
耳畔传来一道声音, 语速舒缓令人不自觉放下戒备。
维舟这时才发现身边还有人,同时也注意到身在何处,一间VIP病房,眼前有鲜花, 他反应几秒才想起声音的主人是谁。
他慢慢转过头, 看清楚坐在床边的男人。
“魏总,是你送我来的吗?”
魏景钧的笑容自带温暖:“是啊, 昨晚我到影视基地探班, 去见一个老朋友, 想不到会遇见你,还发生这么糟糕的事,我觉得医护车太颠,所以让他们把你送上我的车。”
“谢谢。”维舟撑起身体慢慢坐起来, 除了头有点晕以外, 没感觉哪里不舒服,他觉得嗓子发干,捏了捏喉咙关心地问:“我的队友没事吧?”
“都没事, 你也没事, ”魏景钧不慌不忙地倒杯水递给他,说话时密切地观察他的脸色够不够健康, “医生说你是轻微的前庭功能紊乱,不严重,休息几天就会康复,不过还是建议你留院观察两天。”
维舟一口喝下半杯水,感觉嗓子清爽很多,有礼貌地说:“魏总,这次麻烦你了。”
“我早就说过,你不需要对我客气,更不需要谢我,”魏景钧脸上的笑容加深,变得别有深意,“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维舟低眸看一眼手背上的输液管,淡然的面孔神色不明:“还没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呢,我会以礼还礼,改天送魏总一份大礼。”
魏景钧说:“那我可真的期待了。”
维舟笑而不语,又喝了一口水。
魏景钧帮他开启一瓶新的纯净水,等他喝完,又添了半杯。
“想吃水果吗?”魏景钧拿起一把水果刀,笑容中掺杂了点顽皮,“剧里不是都这么演嘛,朋友会帮朋友削水果皮,相信我,手艺还不错。”
“现实中要么切好,要么拿过来就吃。”维舟伸出手,语气很客套,“没有导演,也没有摄影机,还是我自己来吧。”
魏景钧不勉强,从众多果篮中挑选一个青苹果,一边用清水洗一边说:“贺笙说你喜欢吃酸苹果,真的假的。”
维舟轻揉太阳穴,开玩笑道:“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他认为我们的关系很好,”魏景钧把擦干净的苹果递过去,在维舟伸出手的刹那间,眸子闪过一道精光,“我还知道你是GAY。”
维舟只停顿一秒,接着就如无其事的“咔嚓”咬一口,他看上去没什么反应,只是声音变沉:“这也是他告诉你的?”
“不是。”魏景钧坐在椅子里,无奈似的推了一下眼镜,“贺笙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的直觉,我想知道你是吗?”
维舟慢慢咀嚼嘴里的食物,鼻尖充斥的依然是消毒水的味道,不过呼吸特别舒畅,他一张温和的面孔直面魏景钧的眼睛,轻声说:“这是我的私事。”
“我明白,你是演员不方便多说,”魏景钧表现的宽容大度,“抱歉,我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
不等维舟张嘴说话,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叩叩叩”三声后,外面很快传来边许临的声音:“维舟,我能进吗?”
维舟又咬了一口苹果:“进来。”
边许临推门而进,手里捧着三支向日葵包成的花束,另一只手拎着精致的点心盒,门还没关上,先说话:“我还担心你没有醒,刚刚在隔壁看见帆哥...”
本来是一脸关心加些许的喜悦之色,当边许临的视线从维舟身上掠过发现屋里还有另一个男人时,他惯有的慢吞吞的话音戛然而止,表情也随之定格。
魏景钧与他视线相接,打量他几眼,勾唇浅笑,完全没有一丝惊讶或疑问。
边许临缓过神来,目光转向维舟,寂寞而犹豫的神情显得焦躁,勉强挤出一丝笑:“你有朋友在,那我晚点再来看你。”
说罢,他把花和点心放在门口的台面上,不等维舟开口挽留便默然离开。
病房的门被关上,屋里静的好像不曾有人来过。
维舟察觉出不对劲,转头看向魏景钧,目光存疑。
魏景钧面色不改,悠然笑道:“你认识他?”
维舟点头:“边许临是跳蚤影业特聘的音乐制作人。”
“音乐制作人..”魏景钧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随即解开了维舟的疑惑,“他是我大哥的儿子。”
维舟还是有些惊讶的,他当然知道边许临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也知道对方是鄂萍人,可鄂萍市那么多有钱人,偏偏就这么巧合。
难怪边许临脸色那么难看,整个魏家都无视他,而他也不屑于和魏家扯上关系。
魏景钧想的是另一回事,阅人无数的他在铺捉到边许临看见维舟第一眼的神情时,他就明白了‘侄子’的心思。
“维舟,你和边许临是好朋友吗?”魏景钧显然是话里有话,可却表现的不露声色。
每次想起边许临的样子,维舟都会被前世的记忆覆盖,边许临的友情、音乐都陪他度过低谷期,他毫不做作道:“是,好朋友。”
“维舟,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魏景钧背部向后靠,放松了身体,眼睛看向窗外,悠悠地说:
“有一个男人,他喜欢男人,可是他生在一个封建又父权统治的年代,他的父亲对他家教极严,不许他沾染恶习,他为了传宗接代,先娶正妻,后来父亲去世后,他又娶了三个姨太太,育有八儿两女,共和国建立后,实行一夫一妻制,他只留最喜欢的姨太太,休了正妻和小妾,事实被揭露后,大家才知道他留下的姨太太是男扮女装,娈童在当时不算稀奇事,姨太太们选择有苦往肚子里咽,可有出身于书香世家的正妻无法接受,诅咒他的子子孙孙都改不了恶习。”
说到这里,魏景钧看着维舟的眼睛,语气比方才还缓慢:“他就是我的爷爷,诅咒他的人是我的大奶奶,我出生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去世了,我父亲是老么,我是魏家的玄孙,好像从我这一辈开始,诅咒灵验了。”
维舟听完这个故事频频点头,可能是代入贺笙的视角,神色正经道:“这是一个不错的电影开头。”
闻言,魏景钧仰头笑起来,毫不在乎的调侃:“想拍电影,要买版权。”
维舟也跟着笑:“魏总,你能跟我说些知心话,谢谢你的信任。”
“我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性取向,”魏景钧很坦然的摊开双手,“朋友之间就该彼此信任,当然,不能强人所难。”
维舟低眸浅笑,用沉默来应付这番话。
他在他心灵上敲击着打火石,却没让他的心迸出一点火星。
魏景钧是中午离开,前脚刚走,李玫后脚就推门进来了。
维舟刚刚用过午餐,正准备下床溜达一圈,可立马被李玫按回床上。
“陪我喝杯咖啡,谁送的点心,不介意和我分享吧。”
李玫怕维舟头疼,只煮半壶黑咖,然后给维舟倒了一杯柠檬水,又快速地切了一盘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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