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崇拜的对象是柳静秋。
目前来说,他身为景先生夫郎的身份暴露只给他带来了一点点麻烦,大家的热情让他不能像以前那样安静做自己的事,但也无伤大雅。
只是,柳静秋有些担忧,他夫君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泄露了啊,会不会给夫君招来不好的事?
想着,他便给宁景写了一封信。
他们,已经二十三天没见了,想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平遥城,听风楼。
衡王今日特意唤来了宁景,因他马上要离开平遥城,回去京都,有些琐碎之事和宁景商量一下,另外再做一些安排。
他一指身边的高大肃穆的藏青衣服的男子,道:“这是本王亲卫,穆泉,武功高强,是本王亲卫中数一数二的,办事也利落,以后就由他带领一个小队护景先生左右,有任何事,也都可吩咐他去做。”
穆泉上前半步,行礼道:“穆泉见过景先生。”
宁景颔首示意,回身对衡王拱手一礼,道:“多想王爷挂怀。”
衡王微微一笑,又叹息一声,道:“这些天和景先生相谈甚欢,真是相见恨晚,景先生话中的华夏真真是本王心目中姜朝的模样,希望有朝一日,姜朝也能如华夏那般吧。”
宁景嘴角含笑,心中也是与有荣焉,道:“会的,只要多些如王爷一般的人,代代努力下去,姜朝也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华夏’。”
衡王点点头,带着笑意的温润眼眸中一抹希冀闪过。
话到此处,宁景也该告退了,只是他并没有走,反而开口道起了另一件事。
正是徐泽之事。
衡王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脸上隐有怒色。
原来,经过这些天屈富和计晓董的调查,还真查出了许多东西——
当年给徐泽验尸的仵作被人收买,做了伪证!
而徐泽也并不是被毒蛇咬死,然后坠崖的,他是被人推下山崖摔死,然后再被蛇咬,他的死因是身上数出致命伤口以及坠崖,不是毒蛇。
那仵作好酒,几两酒下去,嘴巴就把不住门,平日里他也知道自己这一点,颇为谨慎,但是他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屈富一张嘴巴能说会道,特别会恭维人,和仵作混熟后,把人捧的飘飘然,心大了,就跟着屈富和计晓董一起去吃花酒。
屈富和计晓董也不是善茬,怕仵作嘴巴太紧,还准备了一点上不了台面的幻药,给仵作来上一点,仵作整个人如坠云间,那是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爽利过。
这样的结果就是,屈富二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时兴起,还得意洋洋说了很多没问的阴私内幕,听的屈富和计晓董心里大骂禽兽!
当年徐泽尸身送过来时,仵作一眼就看出徐泽的死因——其是被推下山崖,且之前还发生过打斗,脑后有明显被石块砸伤的痕迹,腰腹处还有两处刀伤,只是因摔下崖后断手断脚,血肉模糊,很多人都忽略了这几处伤,没有注意到。
至于毒蛇之伤是死后落下,那时可能徐泽从山崖落下,摔在崖底,不巧砸到了一条毒蛇,被受惊的毒蛇咬了一口,但因徐泽极快死去,血液凝固,毒素没有传开,凝结在了那里,那种伤仵作一眼就能看出来,致死因根本不是毒蛇。
本来这事只要仵作如实报上去,官府再一查,迟早查到柳大哥身上,但就在这时,仵作收到了一笔银子,送礼的人,正是柳大哥。
这仵作本来就不是好人,死人和银子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这被银子一封口,柳大哥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柳大哥心里也是忐忑,他不欲被人知道徐泽死于坠崖,因为是他把人推下去的,若从坠崖而亡这个方向入手,恐引人注意,加上又得知徐泽身上碰巧有毒蛇咬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仵作把徐泽之死诱导去毒蛇身上。
初夏时分,山野间蛇虫横行,人们也没有奇怪,这件事竟然就这样瞒过去了。
而据屈富二人调查,仵作这么多年来做的包庇之事远远不止这一件,就前两日他还帮镇上一家富户掩饰了他们打死儿媳的事,将人定义为失心疯发作,投井自尽,完全无视那可怜女人一身的伤,以及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改动了一下顺序,徐泽这件案子往后挪了,前面增加了别的剧情,看过的小可爱建议从186章修文后的剧情阅读~
第194章 仵作落网
“该死!”
衡王手一扬, 茶杯落地,啪的一声,粉碎。
“平遥县令如何行事, 竟任得如此手下为非作恶,草菅人命,莫非他是聋了,瞎了不成?!”
宁景默不作声,他能说平遥城从县令往下, 这种人不知凡几,都受过不干净的银子么?
哦, 他还送过。
他选择不说话。
这件事显然让衡王震怒, 他怒火的重点是仵作草菅人命,不知让多少人含冤而死,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对于徐泽这件事倒不甚在意。
他们这类人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有特权的蛀虫身上, 而正在关心那些惨案的,只有那些惨案事主的家人。
“此事, 景先生可有确切证据?”衡王站起身,负袖而立,沉声问道。
宁景道:“回王爷, 我这里在柳安易处搜到了徐记的卤肉方子, 此外还有上河村村民苗聪山可以作证, 当初他曾看到柳安易尾随徐泽上山,且面目不善, 似寻仇一般。”
“不过, 这些只能当做疑点翻案, 不能算作直接证据, 这件事归根结底落在仵作富开济身上,若他能指证当年之事,那就能定柳安易的罪,只是,这些事是从富开济醉酒口中得知,他清醒之时,怕是不会认罪。”
宁景也没有多言他是怎么得知这些事的,衡王也不会关心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把一个人全部探清,没什么好处,还容易让人介怀在心。
至于宁景特意关心徐柳二家的事是不是有恩怨,衡王更不管了,于公于私,这件事他都不会视而不见。
衡王冷笑一声,道:“本王管他清醒还是醉酒,抓来一问便知。”
他一拂袖,喝道:“穆林何在。”
从房梁上直接落下一人,落地轻飘飘的,足见有功夫在身,那人跪地,道:“属下在!”
“限你半个时辰,将仵作富开济抓来,其若敢反抗,便打断腿拖过来。”
“属下遵命。”
那亲卫道完,一闪身,人就消失不见了。
宁景看着咋舌,这是真有武功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内功,他能不能学两手。
等日后有空,他就问问穆泉,多学两下身手,技多不压身。
衡王亲卫的执行能力不用多说,没过半个时辰,就把人抓来了。
嘭的一声,一个肥胖身体被丢在地上,那胖的,似乎还在地上弹了两下,像个肉球。
此人,正是仵作富开济。
富仵作的身上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块布,急得脸红耳赤,想呼叫却叫不出来,只能支支吾吾,因为着急恐惧,额上汗如雨下,油腻腻的恶心人。
宁景打量着这人,可真是富得流油,身上被绳子捆着,一圈一圈的,像一条毛毛虫。
有人上前拽出富仵作嘴里的布,他立马就咋咋呼呼叫嚷起来,“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呜——”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一脚踢在肚上,顿时痛呼一声,疼得说不出话。
衡王慢条斯理品着香茶,没有给富仵作一个眼神,旁边宁景也老神在在的看着。
审问这种事自然不需要他们亲自来,衡王亲卫精通各种逼问技巧,若是富仵作不老实交代,足够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怕污了二人的眼,亲卫将富仵作带了下去,宁景和衡王则是悠闲的聊起他话,等着结果。
过了两刻钟后,富仵作再次被提了出来,这一次,他再也没了刚刚大喊大叫的气势,整个人如一只落水的死耗子,蔫头耷脑,肥胖的身体瑟瑟发抖,如一块颤动的肥肉,嘴里有气无力的哭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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