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安慰他呢。
赵相言乖巧地点点头,“嗯……有道理,不过这次不是请了很多顶级的Puzzle设计师吗?会不会有什么惊喜?毕竟南星是主办方,如果阵容很普通,岂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黄毛对此非常不屑,“南星怎么了,我刚还听说赵焺和男人搞到一块,是个同性恋,要说砸招牌,还有比这更毁的事儿吗?啧啧……”
赵相言的手在脑后攥得越来越紧握成拳,但他区分不出此刻的愤怒是因为听到别人用这样的语气嘲讽赵焺,还是因为听到赵焺“和男人搞到一块”这件事。也许都有,不过不重要,他只知道自己的肺快气炸了。
黄毛见他不吭声,当然不知道他想哪去了,以为两人已经熟络一些,准备继续用八卦增进感情,没想到是火上浇油,“我女朋友跟我说的,说来的时候在附近见到他和另一个男的,好像是开车送那个人来着,分开的时候他还摸那个男的腰……”
“闭嘴。”赵相言已经称得上咬牙切齿了,但凡他冷静一点,也不至于不去考证传言的真实性就上头。太多场合和契机能让两个男人看上去有这样的行为交集,可赵相言认定黄毛的女朋友说的是真的,但又难以接受。
被忽然变脸的赵相言怼,黄毛再次愣住,不过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赵相言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这会已经十一点多,深夜办理入住的人寥寥无几。他独自坐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目光散散地落在大厅中央的喷泉上,耳畔是今夜最后一首钢琴曲,几乎人人都听过的《Kiss The Rain》。
喷泉潺潺的水声像雨,让他想起赵焺藏起来的那副画,那个雨夜,赵焺在一个不存在的时空和他拥吻。他记得那副画上的所有细节,包括画中自己的表情。他记得赵焺的眼角挂着雨水,看上去又像是泪。他记得画中的自己紧紧抓着赵焺的衣摆,闭着眼。他记得雨伞在脚边的位置,记得每一处荒唐又浪漫的线条。他当时在想如果不是他就好了,这该是多美的一幅画,可现在却在猜测那个时空的赵相言是什么心情,什么反应,被自己的哥哥吻了之后生气吗?接受吗?又或者说,被赵焺操控的那个世界里的赵相言,也爱自己的哥哥。
他的心倏然跳错一拍,惊觉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琴声正好结束,即便大厅只剩他一个听众,钢琴师依然站起来微笑行礼,优雅地走下琴台。赵相言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全身出了层薄汗,逃也似的离开了大厅。
一夜无眠,黄毛估计是找女朋友去了整晚没回来。
比赛如预告所说分为三个主题,如果其中一项无法完全解开,同样可以进行另外两个主题,最终评委会从解密思路,花费时间,完成情况三个角度进行打分。而且有个特别的地方是,无论结果如何,Puzzle都不会以官方的角度公开解密逻辑,将来可以推向市场。
艺术中心场地有限,观众不多,所有人视线聚焦在大屏幕上,屏幕被分割成十块,每一块是一位选手的近景直播,偶尔被切换成全屏,观众看不懂解密的全过程。
选手的参赛环境是与现场分离的独立空间,没有其他干扰,方便沉浸解密和思考。高级的Puzzle不单单是益智游戏,它们包罗万象,运用多种元素,可能需要听声音,可能需要掌握重量又或者温度,有的在挑战巧思,有的在解读人性,还有的甚至可以传达一个故事。解密者要有非常强大的思维开拓性和想象力,甚至还要自行判断怎么样才算是成功。
密闭安静的空间里,黑色的方桌上整齐摆放着三件物品,赵相言逐一拿起来观察。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是为此次决赛专门设计的,因此就算是比较常见的类型,也是独一无二的新款。
可无从得知到底是什么主题,赵相言稍微一想明白过来,大概解开之后才能知道。
套索是赵焺曾经送他的第一个Puzzle,那时候他解不开,赵焺告诉他一句话:Puzzle的设计师都狡猾又骄傲,你越是想解开,他就越不让你如愿,反其道行之,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后来他知道这并不是赵焺说的,而是设计者调皮地印在解开后才能从Puzzle内侧看到的一句话。
不过思路没有错,这对他来说并不难,他很快就解开了。
第二个有点特别,是多轨道加磁力的长方形装置,外表什么都没有。其中一端听里面的动静是可移动的类似滚珠的东西。赵相言判断应该是要通过控制磁性和滚珠的位置让它从一边到达另一边,几经分析和尝试,又在最后的部分卡了一会,他才解开。
主题似乎和人有关。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比赛总时长是五个小时,有的人解到一半已经放弃。第三个Puzzle对于赵相言来说非常棘手,是一个开盒Puzzle。木质立方体,除了每一面上不同的纹路之外,没有任何提示,只能根据纹路特点观察和想象其中的逻辑。
比赛结束,赵相言失败了。
不光是他,全场没有人解出这款Puzzle。
按照流程,评委根据每人的解密过程评选出前三名,赵相言前两个的破解过程都非常快,分数很高,第三款虽然失败了,但只有他打开了立方体六个面其中的三个面,毫不意外获得冠军,可他似乎高兴不起来。
他好像从昨天开始就兴致缺缺,凭借对Puzzle的一腔热情坚持完比赛,最后发现给他颁奖的竟然也不是赵焺,他忽然觉得这个比赛无聊透了。
他似乎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见赵焺。
获了什么奖,拿到多少钱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他在台上牵强地扯了个笑容,头一回觉得自己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这么不务正业。
秦皓说晚上有宴会,同住的黄毛没有名次,已经打道回府。他躺在床上等时间,章鹤打来的电话被他挂断,三个之后没有再打,秦沛容应该在忙,没顾得上,王猛发消息说恭喜,还有班里其他的同学包括老师,赵相言丝毫感受不到他们的热烈,只觉得烦透了,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用枕头盖着后脑勺,像是要把自己给捂死。
同样关注比赛的郭鸣义此刻却在大发雷霆。
偌大的办公室被吼得震天响,胆子小点的经理腿都发软。
“要你们一个个干什么吃的!”郭鸣义握拳抵着桌面,中气十足,这一嗓子面前一排人没一个敢吭声,头都不敢抬。
“还说他是兔子,我看你们才是兔子,都他妈趁早滚回窝里待着!他才回国几天,江北的地你们谈了几个月?搞个比赛你们真以为他改行过家家去了?”
不识趣地人小声问,“您上次不是说文娱这块挺好的……”
郭鸣义被气笑了,“所以你们是准备把江北的地拱手相让,去跟赵焺一块给文娱事业做贡献吗?”
那人脖子缩了缩,没再顶嘴。
“去给我查!他赵焺急着给南星拉股价,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敢在这个节骨眼从我嘴里撬东西,你们几个什么时候查出来,什么时候止损,宏辉再给你们发工资,出去!”
没人敢说个“不”字。人一走,郭鸣义气得瘫坐在椅子上,完全不见刚才那股架势,只能听见他从牙缝里挤出“赵焺”两个字,像是要把这个名字的主人生吞活剥了。
*
晚宴8点开始,一半自助餐厅,一半是酒饮聊天的地方。所有Puzzle设计师都在,真的和这些人近距离接触,总算提起了赵相言一点兴趣,他没再吊着脸,吃饱喝足后,凑过去跟几个听过名字的设计师套近乎。
聊着聊着门口传来人声,赵相言回头看到大门外正走进来几个人,为首那人不是赵焺还能有谁?
虽然不太合适,但赵相言此刻的心情确实可以用朝思暮想外加震撼来形容。
他大概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盯着自己的哥哥看过这么长时间。仔细想想,赵焺参加宴会或者出席活动的样子他确实见得不多,他们是家人,彼此常见的是最随性自然的那一面,而眼前的赵焺让他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哥哥作为南星集团总裁是怎样的存在。耀眼,夺目,和他偶然看见的脆弱和茫然仿佛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原来他对赵焺的成功和优秀一无所知,只停留在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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