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掏出来递过去,庆幸自己没做出什么夸张的举动说什么奇怪的话,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以为赵焺是要牵他的手?!
肯定是柯衍这身体不正常!
他自我尴尬的这会,一辆车停在路边,有人从驾驶座下来绕到这一侧拉开车门,赵焺连句再见都没跟他说就坐了进去。开车的人赵相言也认识,是跟了他哥许多年的总助,秦皓。不过秦皓当然不认识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开车走了。
赵相言忽然有了主意。
*
“刚才那位是?”
“家里保姆的儿子。”
秦皓透过后视镜看赵焺正低头翻阅手中的文件,不再多问。
不过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秦总,我叫柯衍,我们昨天在公交车站碰过面,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和我单独见一次,我有些事想请教您。
昨天赵焺说好半个小时到,结果忽然又打电话给他让他开车来接,等自己去的时候就看到赵焺和这小子大中午在路边也不嫌热,秦皓当时觉得奇怪,出于职业敏感性,他对出现在赵焺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保持警惕,无论是从商业层面,还是安全层面。
正当他想回消息时,对方又发了一条过来。
你老板在追我呢。
第20章
秦皓转头就拿给赵焺看了。
赵焺的性向他是不了解的,或者说随着时间推移,他变得不确定。所以即便赵焺喜欢的是男人,他也不算太意外,赵焺这样的人,什么没见过?要什么没有?要什么都不奇怪。
至于是不是真的在追求别人,这就要打个问号了。
作为赵焺的左膀右臂,第一时间察觉自己老板的细微变化是职责所在。比如最近,他发现赵焺又戴起了眼镜。
初次见赵焺的人肯定会说这样一张脸,戴眼镜挡住了多可惜,其实恰恰相反,大多数人见过之后都会想多看几眼。
只有秦皓认为这副眼镜像一把锁,赵焺刻意在隐藏些什么。
他总觉得赵焺这个行为是有些规律的,但他跟了赵焺这么多年既没分析出结果又不好问,毕竟不是什么要紧事,权当是赵焺的个人爱好了。不过从赵相言去世以来,赵焺是最近才又捡起了这个习惯。
确切地说,是昨天以后。
直觉让秦皓选择性地隐瞒柯衍发来的部分信息,只给赵焺看了前半段。薄薄的镜片泛着光,赵焺似乎在镜片后眨了眨眼,随口说道,“既然他找你,就去聊聊看吧,他似乎跟郭鸣义的投资对象有什么关系,你可以观察观察。”
还有这种事?秦皓心里念着柯衍发过来的最后一句想:所以老板在钓鱼?
这件事有三个疑点,昨天见到的场面,赵焺对这条信息的处理方式以及不算明朗的态度。
秦皓从业多年,思考能力强于提问技巧,提问技巧高于提问频率,有些事,他知道界限在哪。就像上次赵焺“闹”着要提前回国,他敢在电话里嚷嚷,但这次,他也很清楚不好多问,既然赵焺让他去聊聊,那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不过对方只是个高中生,断没有说见就见的道理。
-我很忙,你平时要上课,下周六看情况吧。
赵相言握着手机心像蚂蚁爬,要等一个礼拜这么久!?而且还不确定?
周六赵焺离开后他回去取了钥匙在家一等就是一整天,晚上他生疏地跟秦沛容寒暄了几句就直奔主题,秦沛容倒是为他难得主动聊天感到高兴,如果不是一直问雇主家的事情就更好了。
“你说赵先生的母亲?她嗓子没问题,就是话少,顶多就叫我一声秦姐,嗐,也不知道我们俩谁大,可能你妈不如有钱人家会保养,看着显老。”
一边说秦沛容一边从沙发到卧室,挨着个捡他脱下来的衣服,插了一句,“你长虫蜕皮呐,换这么多衣服?”
赵相言看着那一堆,挺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没找着洗衣机……”
“洗衣机?哦对你忘了,以前的坏了就没买,夏天衣服搓两下就行,手洗也一样,你这一天换一身也太勤了点,我看这都挺干净的……”说着把手里的T恤抖开前后翻了翻,又塞进怀里继续捡下一件。
别说夏天一出一身汗的季节了,就是冬天,四季,他也天天换衣服,心情好了像个花孔雀,心情不好了整个就一黑白无常轮班,颜值拯救衣品说的就是他了。
不过柯衍的衣服不是洗得发白就是开线,几件尺寸稍大一点的他猜测可能是章鹤送的,应该没穿过几次,被他轮了个遍,礼拜一他还要再拿五天的衣服去学校,能穿的就这几件。
他见秦沛容从床底下捞出来个大盆,把一堆衣服扔进去,接水,倒洗衣粉,拎了个小板凳坐在逼仄的浴室开始搓洗,动作利落又连贯。
他想起白天秦沛容说的,大概周末两天都要去别人家服务,所以没时间做自己家的家务,又念着他周日下午要带走,不但没有阻止他这种每天一张皮的行为,还帮他提前洗好,方便他带。
赵相言有点过意不去。
可他从来没手洗过衣服……也说不出帮忙的话。
浴室特别窄,秦沛容一坐下几乎连人带盆把浴室占满了,只露个后背挡住门口,肩膀一耸一耸地卖力搓着衣服。赵相言在外头看了一会,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说了句“我先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后回卧室去了。
屋里没空调,单人床夹在墙和书桌中间,显得拥挤又闷热,赵相言在床边坐了一会,第一次仔细观察这间屋子。
墙皮有些脱落泛黄,没有张贴青春期的中二海报,桌上没有玩具,角落也没运动器材,唯一的书桌压着玻璃板,底下是几张零散的照片,基本都是和秦沛容的,只有一张是和章鹤,可以看出,柯衍和章鹤在一起的时候是轻松愉快的。
他随手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躺着各种教科书练习册,往下掀开几层,有个淡蓝色的皮面笔记本,要么是新的还没开始用,要么就是被保护得特别好。
赵相言抽出来打开边扣,随便翻到一页,居然是柯衍的日记。
这是他了解柯衍的好机会,而且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窥私欲,他给自己找理由,他现在就是柯衍,看自己的日记没什么不妥,于是靠在床头从第一页翻看起来。
日记比想象中无聊很多,但可以看出柯衍并不是个心口不一的人,他没有因为校园暴力对学校这个地方心生怨恨,也不在日记里发泄情绪,通常只记录些生活中的小事,有时候是路边烤红薯的大爷,有时候是一起交通事故,也怪不得赵相言会觉得无聊。
没等他看到章鹤出现,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他被蚊子咬醒,听到秦沛容好像很晚才回房。
第二天一早,他眼还没睁就听到章鹤在门外一边敲一边叫他起床,睡眠不足心情极差,气得他翻坐起来跳下床,冲过去拉开门见章鹤笑得一脸灿烂,五指张开冲他摇摇手,“嗨。”
嗨你大爷,赵相言碍着屋里还有长辈,不好直接开骂。
章鹤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只穿条内裤,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某处,那地方好死不死还翘着。
赵相言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用口型比了个“滚”就要摔门,被章鹤一手撑住,回头冲厨房喊,“阿姨,柯衍他还不起来,您要不要来叫他一下啊。”
赵相言彻底没脾气,回屋穿衣服去了。
早餐三个人一块吃的,才刚过七点,秦沛容随便吃了两口就要走,因为要赶去苏韶韵那准备早餐,匆匆忙忙但看上去比平时整洁利落许多,赵相言猜测是“那边”居住环境比这里好太多,秦沛容有意捯饬了自己,不想让雇主看着不舒服。
等人一走,章鹤放下筷子反客为主,“昨天你去哪了?脸怎么回事?你别用给你妈那套说辞,她也不信,只是不敢问你罢了。”
赵相言自动忽略前一个问题,没跟他撒谎,“打架。”
“你打别人了吗?”
赵相言想了想,鼓着腮帮子回答,“没打着。”他早晚把那帮孙子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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