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穿衣服就凭白怂了几分,他看到章鹤这回是跟他来真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章鹤的衣服被他沾了个半湿,全然不在意,反剪着他的双手握在背后,赵相言被迫挺胸贴着他,身体往后仰。
“我上次说过什么你是不是忘了?”
他稍一挣动,章鹤就将他搂得更紧,掐着他的腰,手一寸寸往下。
赵相言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不想露怯,恶狠狠地说,“你放过那么多屁我怎么会记得你说过什么?”
“哦,不对,是我记错了,上次不是你接的电话,亏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连夜飞到国外和赵焺要人,你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说跑就跑,狗养两天都知道看门了,你呢?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既然好好对你没用,那咱们干点别的。”
赵相言刚要解释,汗毛齐刷刷立起来了,章鹤的裤裆硬邦邦顶着他,一点避讳都没有。
“我现在告诉你我上次说过什么,我说……”他凑近了赵相言耳边,“你要是再乱跑,我就操到你下不了床。”
说罢狠狠捏了一把他的屁股,赵相言头皮都要炸了,把毕生听过的脏话全都骂了出来,心想秦沛容到底去哪了还不回来,家里这么大动静不至于没听到。
“别找了,你妈一时半会回不来,而且,你一直不愿意跟她交流,也不愿意多和我说一句话,你大概还不知道,她很清楚我们的关系,并且非常乐意看到我们在一起。”
赵相言一时忘了挣扎,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这副表情像极了曾经的柯衍,章鹤一时怔住,他已经很久没从这张脸上看到柯衍的影子了,愣神的一瞬,他被怀里的人猛地推开。柯衍的那点影子瞬间消失,章鹤更怒了。
赵相言拔腿就往外跑,衣服鞋全都顾不上穿,随便从沙发上扯了个薄毯裹在身上就往外冲。
要不是他现在还是个白斩鸡,又连着两天不眠不休饭都没吃几口,哪会这么容易被制住,狗日的章鹤,将来看老子不废了你。
“柯衍!”章鹤看他这架势都要出去裸奔了,心想自己确实有点过,可能真把人吓着了。
正要好好道歉,赵相言已经拉开门。
“你回来!”
赵相言只顾着往外冲,看都没看,一开门迎面撞进一个人怀里,毯子也给撞掉一半。
那人顺手捞了他一把,完全没想到他是个裸的,赶忙松开手。赵相言反应过来抬头,立刻原地退三步。
大晚上的,真见鬼了。
赵焺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揣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指尖搓捻了一下。
不过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你还真打算裸奔吗!”
赵焺循声望去,见章鹤过来紧紧握住柯衍的手腕,注意到门口有人,转过来也像活见了鬼,脸上一时空白。
刚才没什么表情的人,似乎不太高兴了。
第13章
赵焺不请自来,长腿一迈跨进门。赵相言眼神警惕又要往后退,这动作让赵焺心里一阵刺痛,没再往前。前不久还缠着他的人,现在只是靠近都不行了。
手腕还被章鹤抓着,赵相言用力甩开,扯了扯身上的毯子,没多少羞臊和尴尬,冷嘲热讽,“裸奔怎么了,裸奔好过被你插,你那么喜欢我,怎么不让我操你呢?”
章鹤笑了,“行啊,我愿意。”
“你——”
“柯衍。”
两人被打断,赵相言一听见他哥的声音就紧张,尤其是赵焺看着他的眼神,总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犯错的时候,而且是最严重的那种错,心虚又害怕,当即就哑了。
“穿好衣服出来。”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说完转身出去了。
赵相言心说自己到底是什么命,外面的喜欢他的灵魂,眼前的喜欢他的身体,但凡这俩人有一个是女的,他都不至于觉得自己倒霉。
虽然事实如此,不过赵焺一走,气氛松了不少,赵相言快速回忆了一下,自己从那幢房子离开的时候还没人到达现场,赵焺应该没认出他才对。而且如果真的认出他,以赵焺对他的心思,知道他死而复生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那赵焺为什么来?也如传言那样,提到他弟弟的人都没好下场?找他算账?
不管是因为什么,也不管赵焺认没认出他,眼下他都没有反抗的余地。而且他还没忘记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要想办法提醒赵焺,弟弟不是死于意外,危机还没解除。
他心里有了大概,狠狠撞开章鹤,重新回到浴室穿衣服。
章鹤扫一眼大门,也跟着去了浴室。他抱胸倚在门边,视线描绘着柯衍的身形,从肩膀到腰,停在白嫩嫩的屁股上。
“你恶不恶心?”赵相言套上长裤,遮住引人遐思的部位,脸上已经不见刚才的慌乱,被章鹤直白的眼神看得膈应。
“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赵相言只蹙眉看他不说话,示意他让开,章鹤倒没有坚持,往旁边侧身。赵相言不敢忤逆赵焺,他又怎么敢呢。
等人都走到门口了,章鹤出言提醒,“无论赵焺因为什么找你,都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赵相言心想你知道个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小区破旧脏乱,连挂星的夜晚都被连累,毫无美感可言。不远处停了辆车,和它的主人一样与这里格格不入。赵焺站在车旁,似乎一直看着他这个方向在等他。
“上车。”他刚走近,赵焺替他拉开门。
“不上。”
赵相言在一米外站定,总觉得赵焺透过柯衍的外表,能看到内里的赵相言。这种感觉比真的赤身裸体还让他不自在,尤其是想起那些缠绵的画面,画中的赵焺和眼前判若两人,他的哥哥真的会流露出那些表情和神态吗?
趁越来越热的大脑无法思考前,赵相言赶忙打住。
“你再把我关起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三天不吃饭是什么感觉?”说起来他现在也是饿的,怎么重生以后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了呢。
赵焺无视他的反驳,绕到另一边开门坐进去。
即便赵相言硬着头皮不和赵焺相认,骨子里对哥哥的顺从一时半会也很难改变。他暗骂自己换了皮也长不出骨气,低头钻了进去。
车门一关,隔绝了外界嘈杂的声音。赵相言贴边紧挨车门,目不斜视,心脏突突猛跳。他拧着眉毛,试图用不耐烦掩盖紧张。车内有丝丝缕缕的凉气,他却细密地出了一层薄汗。
“你很怕我?”
“没有。”
赵焺拿起座椅中间的矿泉水递给他,“你上次为什么说是自己是赵相言?”
“我不是!”他注视着赵焺的手,不但没接那瓶水,身体又忘旁边挤了挤。
赵焺没想到他否认得这么快,手停在半空,心里所剩无几的希望被这两个字彻底掐灭。他想要一个答案,却这么快就有了答案,他的弟弟是有多厌恶他,恐惧他,急于和他撇清关系。
柯衍身材瘦削,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发梢软软地贴在脖颈上,衬得皮肤又细又白,明明是和赵相言完全不同的身形,但只要一想到这幅皮囊之下是自己的弟弟,赵焺就觉得呼吸困难。
理智上他还是很难相信。他也不敢说这份义无反顾的相信包含了多少渴望在里面。
他收回手把水放了回去,开始回忆和柯衍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不服输的眼神,求他相信自己时的迫切,心疼他而流出的眼泪,他现在都读懂了,但他的弟弟不肯认了。
赵相言没听到下文,分析自己会不会太刻意,偷偷往旁边瞄了一眼,结果不偏不倚撞进赵焺的眸中,像曾经犯了错还不老实,往往下一秒,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就会蹬鼻子上脸,咧开嘴角厚着脸皮撒娇,让赵焺无数次忍住将人抱进怀里的冲动。
眼下也一样。他不想看到赵相言离他那么远,想把这家伙拽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动不了,跑不掉,想把他压进怀里搂紧,想亲吻,想抚摸,想坦诚地告诉他自己对他不是兄弟间的感情,想让他不要厌恶自己的喜欢,想和他说自己也经历过挣扎,但什么都改变不了,更想让他接受自己,成为最亲密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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