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邪神
闻言,毓秀猛地一震。
那个四老爷死了?
可他昨天不是还精神抖擞的吗?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怀善站在二师兄身后,满脸沟壑的脸上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表情,他盯着毓秀看了一会儿,张口道:“你没事就好,先收拾一下,我们在外头等你。”
怀善领着一群破门而入的人转身出了屋子。
“你动作麻利点,今儿可是出了大事。”二师兄在毓秀耳边低声说完,便赶紧跟上去,并顺手掩上了屋门。
毓秀抹了把脸,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慌乱套上外袍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走。
他径直走到怀善面前:“师父。”
有些时日未见,怀善看上去沧桑了不少,眼底藏不住深深的疲惫,但他的目光依旧锐利,落在毓秀身上时,仿佛能将毓秀的灵魂看穿。
毓秀做贼心虚,攥紧的手心里溢出冷汗,他硬着头皮逼迫自己和怀善对视。
“听说昨天江天赐来这里寻过他的孙子?”怀善开门见山地问。
江天赐正是已经死掉的四老爷。
毓秀没有否认:“是。”
“江天赐已经死了。”怀善说,“你应该知道是谁杀了他。”
毓秀艰涩地咽了口唾沫,却没有应声。
事已至此,他怎么可能猜不到杀掉四老爷的人是谁。
他想起昨晚邪神说的那些话,刚才醒来的一瞬,他以为那是自己的梦境,可得知四老爷的死亡消息后,他才意识到邪神的确来找过他,也的确说了那些话。
只是他不明白,邪神说解决一些事是什么意思,就是杀了四老爷吗?
“毓秀。”怀善带着薄怒的声音拉回了毓秀的思绪,他猛地向毓秀靠近一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毓秀,“你究竟还隐瞒了我们什么?”
毓秀冷不丁对上怀善的目光,顿时感觉头皮都快炸开了,他下意识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二师兄身上。
没等他有所反应,二师兄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二师兄?”毓秀连忙回头。
“抱歉,毓秀。”二师兄愧疚地看了眼毓秀,“我得听师父的话。”
“什么意思?师父他说什么了?”毓秀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用力挣扎起来,“二师兄,你先放开我。”
然而二师兄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一把将毓秀的两只手都钳到身后,连旁边的二师兄也过来按住毓秀的肩膀。
毓秀吃痛地嘶了一声,把头转向怀善:“师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都是为你好,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跟我们回去。”怀善沉声道,他对大师兄和二师兄抬了抬下巴。
大师兄和二师兄会意,立马一左一右地压着毓秀朝大门走。
毓秀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的状态中,他知道自己的力气比不过大师兄和二师兄,况且怀善还带了那么多人来看着他,他不得不放弃挣扎,转而不停向二师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二师兄始终闭口不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一行人来到东厢房,大师兄和二师兄直接把毓秀带进怀善的屋子里。
怀善走在最后,向外面的人交代完后,他走进来顺便关上屋门。
毓秀被两个师兄压着坐到椅子上,这才发现屋子里还坐着其他人——江福赐以及几个和江福赐年纪相仿的人,男女都有,总共六个人。
这些人正襟危坐,表情中堆满了极致的恐惧,且都是头发略显凌乱、脸色发白、眼下还浮出一层黑青的狼狈模样。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为了四老爷的事一宿没有休息好。
毓秀的到来让江福赐一下子从一潭死水中挣脱出来,他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想靠近毓秀,却被二师兄伸手拦住。
江福赐没再前进,可那双恐惧中夹杂着仇恨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毓秀,他本就苍老干瘦,横眉竖眼时,表情狰狞得吓人。
“我和你师父是怎么交代你的?我们跟你说过多少次好生盯着他!你和他成天在一起,连他能从那院里出来了都不知道?”江福赐压不住内心澎湃的情绪,声音发颤,口不择言地说,“小师父啊小师父,你想害死我们吗?你想害死所有江家人吗?你想毁掉整个清怀城吗?”
毓秀无措地站在原地,攥紧手心,不知该如何回应江福赐的一堆指控。
若是还在昨天,他会说邪神并非他们以为的那样坏,邪神生前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生来就残忍嗜血,可是经历了四老爷的死,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你说话啊小师父,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能从那院里出来?”江福赐忽然绕过二师兄,一把抓住毓秀的手臂。
他正要说下一句话,一旁的怀善蓦然上前一步,也抓住了他抓着毓秀的手。
“江大人,还请冷静。”怀善说。
“冷静?大师啊,发生了这种事,你叫我如何冷静……”江福赐满脸绝望,但还是慢慢松开了抓着毓秀的手。
怀善也松开手,转而看向毓秀:“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毓秀脸色惨白,摸了摸刚才被江大人抓得生疼的手腕,他安静了片刻,开口道:“邪神的脚链没了。”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皆是表情骤变,好像听见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
连向来冷静的怀善也压不住面上的震惊,他拨动佛珠的手猛地抖了抖,紧盯着毓秀问:“这是何时的事?”
“几、几天前了。”毓秀结巴了一下,如实回答,“貌似是四五天前了。”
“四五天前?!”江福赐再次激动起来,看向毓秀的目光活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四五天前的事你拖到今日才告知我们?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说着,江福赐又想靠近毓秀,却仍被二师兄死死阻拦。
二师兄见江福赐目眦欲裂,仿佛疯了一般,索性用力将他一推。
只听得砰的一道声响,江福赐猛地撞到身后的墙壁上,痛得龇牙咧嘴,眼泪瞬间飚了出来。
他转头看向怀善,双腿一软,跪到地上,泪流满面地说:“大师你要救救我们啊,我们该做的都做了,我们不想眼睁睁地等死啊。”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从惊惧不已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们顾不上平日的脸面和尊严,对死亡的害怕驱使他们跟着跪下。
“大师,求你帮帮我们。”
“是啊,当年你师父救清怀城于水火之中,如今你不能见死不救呀,我们死了不要紧,清怀城的百姓怎么办?”
“若是他不再被限制行动,那整个清怀城彻底完了……”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哭嚎着,一时间,整间屋子吵闹至极。
最后,怀善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你们以为哭哭啼啼就能找到解决办法吗?办法是想出来的,不是哭出来的。”
这些人似乎被怀善的突然动怒吓到了,急忙把嘴里的呜咽声咽了下去,一个个像瑟瑟发抖的鹌鹑似的望着怀善。
怀善深吸口气,缓和了语气道:“如何解决这件事,贫僧已有对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福赐白着脸问:“大师,你不是说那个阵法还能坚持数月吗?为何这么早就失效了?”
怀善叹气:“他体/内的怨气越重,他的力量便越强,五十年下来,恐怕他和曾经大不一样。”
“怨气……”江福赐呢喃,他回忆起五十年前的桩桩件件,好似捕捉到了什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怪了,难怪先是阿朱,再次江福赐,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轮到我们了。”
其他人闻言,眼中地恐惧深了一层。
一个女人流着泪问怀善:“大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怀善道:“在贫僧事成之前,等吧。”
顿了顿,又道,“以及,别轻易靠近那个院落。”
女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憋出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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