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费小宏只得暂时作罢,转头去找毓秀。
结果找了半天还是在毓秀家的窗户下面找到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看得特别专注认真,还蹲下来仔细看。
费小宏走过去,从后面拍了拍毓秀的肩膀:“你在看什么?”
毓秀指了下地面:“你看脚印。”
费小宏没有急着看脚印,倒是先惊讶地看了一眼毓秀的侧脸。
毓秀看起来很平静,嘴角轻抿,浓密的长睫往下垂着,丝毫没有被他刚才的动作吓到。
奇怪……
毓秀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明明以前哪怕只是听别人讲鬼故事都会吓得惊声尖叫。
费小宏抓了抓头发,敛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后,才顺着毓秀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铺满积雪的地上当真印着一双赤脚印。
赤脚印的印记还很明显,看样子应该是这双脚印的主人刚走开不久。
可奇怪的是有谁会在这个寒冬腊月天里不穿鞋地到处乱走?还一直站在毓秀家的房子前。
费小宏抬头一看,发现这双脚印的正上方是毓秀二楼卧室的窗户,他们昨晚就是在那扇窗户前偷看那个奇怪的人。
也就是说——
昨晚他们偷看那个奇怪的人时,他们所在窗户的正下方站着一个没穿鞋的同样奇怪的人。
费小宏:“……”
不行了不行了。
再想下去的话,他真的会被吓得厥过去。
好在毓秀也没有再看下去,他起身用脚抹去地上的脚印,随即转头问费小宏:“那边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看昨晚那个人留下的鞋印,但是后来下了那么久的雪,大部分鞋印被盖住了。”
“他们怎么说?”
说到这里,费小宏撇了撇嘴:“他们对那些事挺忌讳的,连我奶奶也什么都不肯说。”
毓秀点了点头,沉默了几秒才说:“等会儿我们把昨晚的事告诉你奶奶,看她什么反应。”
“好。”费小宏又看了眼已经被毓秀抹得乱七八糟的地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奶奶给我们留了馒头,我们先把馒头吃了再说。”
可惜馒头早就冷了。
毓秀和费小宏烧柴把馒头重新蒸了一下才吃。
等他们吃完馒头,外面围在空地上的人还没散去,甚至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连村长也闻讯赶来了。
村长是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长得又高又瘦,皮肤黝黑,说话时总是拿着一杆烟枪时不时地吸上两口。
毓秀和费小宏见状,也想上去凑个热闹。
然而他们还没靠近就被几个叔叔发现了,那几个叔叔面色凝重,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他们可不像那些婶子一样好说话,毫不客气地把他们赶到边上。
其他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孩也是同样的下场。
费小宏蹲在田坎边,远远瞧着村长领着一群人走进余豪家的房子里,郁闷得直扯埋在雪下的草。
“我们都快十七岁了,哪里还是孩子?我们和那些七八岁的小屁孩又不一样!”
毓秀见那些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也很无奈。
可能那些人就是有着掩耳盗铃的心理吧,以为不把那些事宣传出去就能掩盖那些事的存在,实际上压根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对了。”费小宏突然扯了扯毓秀的裤子,仰着脑袋问他,“你要不要搬来我家住啊?我家比你家安全,没有被那个人盯上,也没有出现那串奇怪的脚印。”
想起毓秀窗户下的那串脚印,费小宏就感觉一阵后怕。
他估计自己要连着好久睡不好觉了,只能盼望开学日期快点到来,这样他和毓秀就可以搬去镇上的学校住了,可是他奶奶还在村里啊……
费小宏抓了抓头发,烦躁极了。
没想到毓秀比他冷静多了,还拒绝了他的提议:“不了,我就住在我自己家里。”
“为什么?”费小宏惊讶地瞪圆眼睛,“你不怕死吗?”
“当然怕。”毓秀顿了顿,才说,“不过我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毓秀蹲到费小宏身旁,对他卖了个关子:“等我确认了,我再告诉你是什么事。”
“……”
费小宏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换作往常,他肯定会像缠着他奶奶那样地缠着毓秀询问,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一点心情也没有,低下头继续扯脚边的草。
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说话声。
抬头看去,居然是富泽洋和曹俊一边说话一边从另一条田坎上走过来。
毓秀拉着费小宏站起来,冷眼看着富泽洋和曹俊离他们越来越近,最后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
费小宏还以为富泽洋和曹俊又来找茬,立马露出如临大敌的紧张表情来,他拔高声音说道:“你们又要干什么?”
富泽洋和曹俊的脸色都很难看。
以前他们的确是只要找上毓秀和费小宏就无一例外是来找茬的,但现在他们完全没有找茬的意思。
富泽洋甚至抛开了昨天他被毓秀教训的旧恨,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就是想问你们一些事。”
费小宏想也不想就说:“没什么好问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富泽洋被费小宏怼得表情一沉,正要发怒,却被身旁的曹俊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
曹俊把目光投向毓秀:“我们能问你们一些事吗?”
毓秀拉住转身欲走的费小宏,冲着曹俊抬了抬下巴:“问吧。”
“你们应该知道余豪出事了吧?”曹俊道。
今天没有一点阳光,密布的乌云犹如一块块巨大又沉重的石头,沉甸甸地坠在半空中。
尽管如此,曹俊的脸还是被映得十分苍白,好像血色尽退,只留下一层雪白的纸。
见毓秀点了点头,曹俊才接着问:“你们知道余豪具体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毓秀说,“那些大人拦着我们,我们没打听到任何关于余豪的消息。”
曹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声音发颤地说:“我们知道一些。”
毓秀和费小宏同时愣了下。
“余豪家的电脑就放在他房间里,昨天晚上三四点的时候,我们还在网上聊天,他说他看见窗外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朝着你住的方向去了。”曹俊咽了口唾沫,眼里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恐惧,“可后来不知怎的,那个人突然跑到他的窗户下面……”
毓秀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不回消息了,我等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他弹来一个视频,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接了视频……”曹俊眼里的恐惧几乎要凝为实质,他搓了搓手臂,声音抖得厉害,“我在视频里看到一个人,是住在村南的马叔,可、可是马叔早就死了啊。”
余豪闭上眼,已经吓得不敢再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了。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关掉视频的,又是怎么挤到他爸妈床上撑过一晚上的。
“马叔?!”费小宏震惊道,“你是说马华的爸爸?”
“对。”
见毓秀没什么反应,费小宏连忙为他解释道:“还记得我前天晚上在山洞里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死掉的人就是马叔。”
“我妈说我们前天在山上呆了太久,沾上了不该沾的东西,还不小心把那些东西带下山了。”曹俊死死盯着毓秀和费小宏,“可是我们没在山上过夜,在山上过夜的人只有你们,就算那些东西要找索命的人也该先找你们才对,为什么先找上余豪了?”
毓秀:“……”
难怪富泽洋和余豪会跑来告诉他们这些事,原来并不是好心提醒他们,而是怀疑他们做了什么把祸事转移到了余豪身上。
没等毓秀开口,费小宏便跳了出来:“我们怎么知道?你这话说的,好像那些东西会听我们的话一样,说起来,马叔生前不是和富泽洋家的关系很好吗?要找也是先找富泽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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