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费小宏。
毓秀脑海里紧绷的弦瞬间放松下来,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说:“你也太不小心了,你再回去找找吧,反正我这里没什么事……”
话没说完,一只凭空而来的手猛然拽住了他。
毓秀吓得一个哆嗦,转头看去。
只见翁娘不知何时从坛子里出来了。
翁娘一只手拽着毓秀,漂亮的凤眸紧紧盯着镶嵌在篱笆中间的那扇木门,他尖着嗓子说:“外面不是那个小胖子。”
“……”毓秀脸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出来了,他听着仍旧没停下的敲门声,呐呐道,“外面是谁?”
翁娘妩媚地笑了笑:“你确定想知道?”
毓秀:“……”
他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
没等他回答,翁娘抬起手往他身后一指:“你瞧。”
毓秀内心还在犹豫,可身体竟然听话地顺着翁娘所指的方向转了过去。
紧接着,他就看见木门旁边的篱笆上方探出了一颗脑袋。
为了保证前院的私密性,毓秀让那几个大叔把篱笆修得很高,足有两米的高度,完全阻挡了外面看进来的视线。
这村里可没有人长到两米以上的身高。
然而此时此刻,外面那个“人”的身高不仅超过了两米的篱笆,还在两米的篱笆后探出了一颗脑袋。
那是一颗男人的脑袋,长着毓秀从未见过的脸,却莫名让毓秀感觉到了几分熟悉。
那个“人”没有眼白,被黑瞳填满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毓秀。
毓秀见状,头皮轰的一下全部炸开了,他忍不住操了一声,反手拽起翁娘就往房子里跑。
谁知那个“人”手脚利索,三两下就翻过篱笆跳进院子里,他的四肢以极其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他以极快的速度向毓秀和翁娘扑来。
翁娘哪儿想到那个“人”的外形如此惊悚,吓得扯着嗓子不停尖叫。
“啊啊啊——”
毓秀被他尖锐的叫声吵得头疼:“别叫了。”
“好吓人好吓人,他好吓人啊啊啊——”翁娘都快被吓哭了,“他来了他来了——”
毓秀拽着翁娘东逃西窜,好不容易跑进房子里,却不想房门根本拦不住那个“人”。
那个“人”硬生生穿过房门,再次笔直地向他们扑来。
毓秀眼见那个“人”快要扑到翁娘身上,赶紧用力把翁娘往自己这边一拽,还好翁娘只是看着高,身体轻薄得跟纸片似的,被他一拽就过来了。
翁娘还在白着脸尖叫,一副不用叫声把房顶掀翻不罢休的架势。
虽然毓秀受到惊吓的程度不比翁娘低多少,但是他好歹比翁娘这只尖叫鸡冷静一些。
就在他拽着翁娘往二楼跑时,陡然想起来——
对了!
那个“人”不就是那天晚上跑进余豪家里的马叔吗?
毓秀回头确认了一下。
应该就是费小宏所说的早就死掉的马叔。
那个“人”跑起来的姿势和那天晚上的马叔一模一样。
二楼比一楼狭窄得多。
尽管毓秀卧室隔壁的小房间里有一扇后门,可由于这个家里只有毓秀一个人住的缘故,那扇后门一直处于被锁死的状态,要拿钥匙把缠绕在门把手上的铁链解开才能打开后门。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逃上二楼,就彻底把逃走的可能性堵死了。
翁娘还没察觉到这点,焦急地询问毓秀:“我们往哪儿走?”
这时,他们已经被马叔逼到小房间的墙角,退无可退。
马叔似乎意识到他们成了瓮中之鳖,逼近他们的速度放缓些许。
如果毓秀没猜错的话,更主要的原因应该是马叔依然有些忌惮翁娘,不然他不会这么迟疑。
毓秀背部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刚才的运动让他一时间喘不上气来,他张着嘴,胸膛剧烈起伏。
“没路了。”毓秀说,“旁边有扇后门,但是被锁死了。”
“什么?!”翁娘震惊地扭过头,“那你还带着我往楼上跑?!”
“楼上隔音,出什么事的话不容易被邻居听见。”毓秀给出的解释很合理。
翁娘理解不了毓秀的脑回路,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大人,你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安静吗?还要找个能隔音的地儿!”
毓秀也扭过头,冲着翁娘咧嘴一笑:“我怎么会死呢?不是还有你吗?”
随后,他伸手把翁娘推了出去。
翁娘:“……”
毓秀握了握拳,为他打气道:“加油!你可是死了几百年的老鬼,你肯定能打赢他!”
翁娘:“……”
可怜的翁娘这才想起来。
他不是鬼吗?!!
他直接躲进坛子里就行了啊!!
他真是脑子坏掉了才跟着毓秀东逃西窜!!
后面的毓秀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幽幽开口:“要是你自己躲进坛子里让我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江恩临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江恩临比镇上要灭掉你的那个老头可怕多了。”
“……”翁娘沉默一瞬,突然就抽噎着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呜呜呜大人,他好吓人,我打不过他啊……”
“你不是死了几百年的老鬼吗?”
“我是善良的老鬼,我又没杀过人呜呜呜……”
“现在不是让你杀人,是让你杀鬼。”
“我也没杀过鬼啊呜呜呜……”
“……”
“我真的不行,我太柔弱了,我生前就是一个唱戏的,死后也没什么本事,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呜呜呜呜呜……”
另一边,马叔也迟疑完了,他不再把翁娘放在眼里,甚至打算第一个拿翁娘开刀。
马叔扑向翁娘。
翁娘的哭泣声瞬间转为尖叫声,他害怕得直跺脚,然后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马叔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
竟然格外清脆。
翁娘害怕极了,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一边尖叫一边狂挠马叔。
马叔也不甘示弱,试图用极长的四肢缠住翁娘。
谁知翁娘也就是看着高而已,身体又轻又薄,轻而易举地就从马叔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继续对着马叔又扇又挠。
两个鬼就这样在小房间里激烈地打斗起来,打得满地翻滚,打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毓秀趁此机会悄悄溜下楼,刚走出去就看见江恩临匆匆忙忙赶回来的身影。
江恩临二话不说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他怀里,沉着脸走进房子。
毓秀抱着怀里的东西想要跟上去,可走了几步就发现不对劲了,他低头一看——自己怀里抱着两只长着尖喙且外形像鸡可五官和人略微相似还长了四条腿的奇怪动物。
毓秀:“……”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险些摔倒。
等他把那两只奇怪的动物塞进鸡笼里后,他感觉两只手都麻木得不是自己的手了。
他急忙赶去二楼,小房间只剩下江恩临一个人,不久前还在这里撕扯的翁娘和马叔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毓秀四处找了一圈,转身要问江恩临是怎么回事,却冷不丁被江恩临抱个正着。
江恩临仿佛被吓着了一般,抱着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力道更是大得几乎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毓秀本想问怎么了,可感受到江恩临汹涌的情绪后,他没忍心开口,只是默默地回抱住江恩临。
接下来的事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江恩临用吻堵住他的嘴,舌尖有些粗暴地撬开他的齿关,不容拒绝地一点点、一寸寸攻城略池。
如此强势的吻让毓秀瞬间缴械投降,双腿发软地靠在江恩临怀里。
他快要呼吸不上来,好似胸腔里的所有氧气都被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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