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清离幵之后,房间里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安静。
时宴突然回过头去,冲娄钰笑了一下道:“先生,不管是谁伤害了你,孤都不会放过他。孤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违背你的意思了,你回来好吗?”
娄钰自然没有给时宴任何回应。
时宴的眼神慢慢变得黯淡下去,不过他并没有就这样死心,他再次坐回到床边,并俯下身对着娄钰那双已经毫无血色的嘴唇亲了下去,他喃喃的声音响了起来。“先生,没有孤的允许,谁也不能将你从孤的身边抢走,谁也不能。”
这是一个完全引不起共鸣的吻,可是时宴却像是怎么也吻不够,他甚至不甘于只是浅浅的触碰娄钰的嘴唇,他还想要得到更多。
可是,就在他即将撬开娄钰的嘴唇进一步攻城略地的时候,更一道不和谐的脚步声从外面走了进来,接着便是时胥的声音。“阿钰怎么了?”
被打扰到自己和娄钰的亲吻,时宴面上十分不快,他抬起头看着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却没有开口。反而是时胥一眼便看到了时宴身后,那已经没有任何直觉的男人。
他的瞳孔在不断的放大,最后他控制不住自己抬起脚步,向床边走去。
随着脚步的不断靠近,时胥的心跳也越发的加快起来。短短的十几步,他用了比以往多一倍的时间。终于,他还是来到了床前。
此时娄钰的脸色已经完全灰白,再无任何鲜活的样子。
时胥仿佛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向时宴发出了质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回答本王。”
“一定是先生觉得孤不乖了,所以才不愿意醒过来看孤一眼。”时宴用满怀深情的眸子看着娄钰,将他颊边的黑发撩幵。
“时宴,本王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你可知道阿钰为了做了多少事?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你没有资格拥有他,将他交给我。”时胥双目赤红,呼吸急促,明显气得不轻。
第78章 求太子将摄政王葬了吧
时宴本来还一副乖顺的模样,可是当他听到时胥想要把娄钰带走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抬起眼眸,眼神坚定。“谁也不能将先生从孤身边带走,即便是皇叔也不能。”
“如果本王执意要带他走呢?”时胥眼里是熊熊的怒火,若非教养使然,他恨不得能动手教训时宴一顿。
“那皇叔便只能踏着孤的尸体离开。”时宴毫不退缩,现在无论是谁,只要想将娄钰从他身边带走,那就是他的敌人。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就这样过去了好一会儿,时胥率先妥协了,他才收回视线,道:“好,你好得很。”
说完这话,他又看了眼娄钰的尸体,才后退几步,离开了娄钰的房间。
时胥头也不回的走出摄政王府的大门,才停下了脚步。他狠狠地喘息着,心脏抽搐般的疼着。
良久,他才吐出两个字。“回府。”
回到胥王府,时胥还未踏进府门,便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吩咐道:“你立刻去把今晚前往摄政王府的御林军首领给本王找来,本王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听命退下。
等侍卫离开,时胥才再次迈开脚步,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他径直走向案几后的太师椅,脱力的将自己摔在椅子上,他缓缓闭上双眼,痛苦的抓紧了自己的头发。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傍晚见他时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那么死了呢?
时胥想起之前娄钰所说的话,他说等到时宴登基之后,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到时候,他会找一个地方安心养老。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还没有做,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
他不相信,绝不相信。
自从秦阙死后,御林军统领的位置,便落入了张衡之手。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坐上这个位置之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将娄钰逼死了。
回到宫里之后,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忐忑不安的状态中。
终于,这种状态在时胥派人找上他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在前往胥王府的路上,他整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
娄钰和时胥关系交好,众人皆知。现在娄钰一死,时胥便召他去,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被侍卫领进书房,张衡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案几后,低着头的时胥,才走上前去,冲他跪了下去。“属下参见胥王。”
“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知本王,若是有一句隐瞒,本王便叫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时胥眼里充斥着无法掩饰的戾气,那眼神单单是看着便让人不寒而栗。
张衡忍不住抖了一抖,他连忙开口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王爷,摄政王的死与属下没有半点关系,属下不过是听从太子殿下的命令,前去捉拿摄政王,谁知摄政王竟会选择服毒。”
“是太子命你去包围摄政王府的?”时胥脸色不变,向张衡提出了问题。
张衡连连点头,一丝一毫也不敢隐瞒。“是慕大人带着太子殿下的口谕来的,属下也不敢违背啊!”
时胥双手无意识的握紧。果然,害娄钰丢掉性命的就是时宴。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就不该什么都不做,任由时宴扩大自己的势力。
明明,他完全有实力坐上这北月国的至尊宝座。
时胥不是没有野心,只是在之前,先皇驾崩,朝政便被娄钰一手把控。
他不愿与娄钰闹僵,便选择了退让,安心做他的闲散王爷。
而现在,娄钰已经死了,还是被时宴害死的,他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此安稳的坐上皇位呢?
他一定要取代他,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时胥又问张衡道:“你是亲眼看见摄政王将那毒药服下去的?”
“是,不仅是属下,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摄政王将那毒药服了下去。”张衡点着头回答。
“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时胥没有再问别的问题,他对着张衡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而时胥这话,对张衡而言就如同赦令一般,他连忙向时胥道了个谢,便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张衡走后,时胥也没有耽搁,他抬起眼帘对恭候在一边的侍卫道无风,你立刻传令守城官,命他严密盘查所有进出的百姓,不准任何可疑的人离开皇城。”
“属下这就去办。”那被称作无风的侍卫道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时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下这样一道命令。只是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他必须这样做,若是不然,他便会彻底的失去娄钰。
这一个晚上,不仅仅是摄政王府的灯火一直燃到天亮,就连胥王府也是如此。
整整一个晚上,时宴连眼睛都没有合一下,他一直守在娄钰的床前,就只要他一直看着娄钰,娄钰就会活过来似的。
眼见着东边的天空中出现了鱼肚白,平日里上朝的时辰,也快到了。
在时宴身边服侍多年的太监小权子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推门走了进来,他来到时宴身边,对他低声道了—句。“殿下,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时宴没有回应小权子的话,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小权子担心时宴没有听清,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殿下,该上朝了。”
这一次,时宴终于有一些反应了。他抬起疲惫的双眸,对小权子道小权子,你去吩咐厨房为摄政王准备一些他喜欢吃的菜,等他睡醒过来,就可以吃了。”
小权子看见几乎陷入魔怔的时宴,他想告诉时宴,娄钰已经死了,不可能再醒过来了。可是一想到先前那名太医的下场,他不得不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奴才这就下去让人准备。”说完这话,小权子叹了口气,又转身出了门。
小权子前脚离开,时宴便抬手攀上了娄钰的额头,他在娄钰那已经凉透的肌肤上轻抚着,声音温柔极了。“先生,你为什么还不肯醒过来呢?难道你真的不想再看看宴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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